“來,再試試這個,本宗主特地讓後廚給你做的!”
愣神間,琉璃殿已將她麵前的空碗填得滿滿的。望著堆積如山的山珍海味,張天恩竟也忍不住打趣開來:“我怎麼感覺宗主這是在喂豬呢?”
原本剛才還一臉祥和的琉璃殿,聞言,突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不發一言,掉頭就走。隻留下愣在原地,一臉錯愕的張天恩:我這又哪裏說錯話了?
罷了,雖然相處的時間不多,但她也大概清楚了此人的脾性,那就是絕不能以常理度之,一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男人。
翌日,琉璃殿端坐於鏡前,對於一早前來請安的張天恩直接命令出聲:“過來給本宗主梳頭!”
聞言,張天恩便小心翼翼上前。隻可惜,無論她如何的絞盡腦汁,這青絲就是跟她對著幹。她這邊梳上去了,那邊又滑下來。好半天過去,依舊沒有一個模樣。
“天恩手笨,還望宗主恕罪!”
張天恩還在一個勁兒的自責當中,而琉璃殿卻早已看著鏡中之人出了神。
這一幕是那麼的熟悉!曾幾何時,她也這樣笨手笨腳!
真的是你嗎?
張天恩還以為對方是生氣了,連忙出聲:“我這就下去喚她們來幫忙!”
回神過來的琉璃殿,一把抓住正欲離開的張天恩,順勢一扯,人就已進到懷中。下一秒,伸手又將對方的束發之物卸下。
手指穿插過烏黑的發絲,近乎呢喃的聲音才再次響起:“頭發是怎麼回事兒?”
一頭霧水的張天恩,隻得略微尷尬道:“我不記得了!但我想,可能是嫌它打理起來麻煩,被我自己給剪了吧!”
白皙的手指又是一僵。片刻,琉璃殿才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命令道:“以後沒有本宗主的允許,不準你再私自動自己身上的任何一處,尤其是頭發!”
“是!”
見著對方一臉溫馴,琉璃殿噴火的眸子才稍稍好轉。
“你手上這個是?”
視線無意間再次瞄到她指間的刺青,這多少讓他有些介意。
張天恩亦抬起自己的右手細看起來,漫不經心道:“我不記得我是何時去紋的這個刺青了!但我認得這個,這是彼岸花!”
“彼岸花?”
“花開不見葉,花落葉還生!花葉兩不相見,生生相錯!”
不知為何,張天恩頓覺心下抽搐不已,淚水再一次不期而至……
隻要一想起眼前之人所表現出來的悲痛欲絕都隻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琉璃殿就莫名心氣難消。狠狠一推,再次將人無比嫌惡地推離自己的身旁。
摔倒在地的張天恩,臉上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怨言,甚至不曾抬頭去看他一眼,隻自顧自的從地上爬起,從容不迫到令人懷疑。
見狀,琉璃殿終是忍不住大喝出聲:“你這女人就沒有一點脾氣嗎?本宗主如此待你,你就沒有任何要說的嗎?你怎麼就不問問本宗主為何要如此待你?”
“宗主,天恩不問,是因為天恩知道,不管在宗主的眼裏天恩算什麼?但在天恩眼裏,宗主都隻是此生唯一。如此,又有什麼好去計較的呢!”
原本冷酷的眸子,頃刻之間,各種情緒暗潮湧動。
到最後,亦隻化為一聲歇斯底裏的怒喝:“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