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鬼域,琉璃殿就已聽到種種關於她的事情。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連一向都不服人的千淳,竟也對她是大加讚賞。
他倒是想看看,她到底還有些什麼能耐?
院子裏,張天恩手拿利劍,在那兒動作稍顯笨拙的比劃著。太過投入,對於早已站立一旁的來人,竟是絲毫未曾察覺。
時間一點點過去,琉璃殿才終是不耐煩出聲:“你在做什麼?”
聞聲,張天恩迅速收起手中的長劍,規矩站立一旁,低眉順眼道:“我發現我原來是會功夫的,隻是具體招式有些想不起來了,所以就想練練,看能不能想起什麼?”
原本煩躁不已的心,卻在下一秒突地平靜下來。
“你這持劍的方式不對,應該是這樣……”
當張天恩回過神來之時,琉璃殿已欺近身前,手把手地指導起來。他的左手摟在她的腰間,右手覆蓋著她的右手,甚至連身體,也時不時同她的後背貼到了一起。
隨著劍招舞動的瞬間,一兩個模糊的片段,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隻是速度太快,她根本來不及捕捉分毫。
一套劍招舞完之後,琉璃殿近乎呢喃的聲音自她耳畔響起:“天恩!”
“嗯?”
張天恩本能回頭,下一秒,便有溫潤的唇瓣覆了上來。
原本就有些暈乎的腦袋,霎時更是空白一片。
眼前的男人,雙眼微閉,看上去是那麼的深情款款。隻是她卻也知道,他的這份兒情深幾許,是沒有一星半點兒屬於她……
哪怕明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替身,她也舍不得這半會兒的溫存。
正當她就快要再次淪陷之際,琉璃殿又一次狠狠將她給推開。猝不及防,她重重摔倒在地,手掌上頓見斑斑血跡。
“本宗主不想再見到有人在此練劍,違者,嚴懲不待!”
琉璃殿惡狠狠丟出這樣一句話之後,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望著冷漠決絕的背影,張天恩身子一軟,終是忍不住苦笑開來:縱使你卑微到骨子裏,他又豈會多看你一眼!
到了用膳的時候,從來都沒出現過的琉璃殿,破天荒地蒞臨她這“寒舍”了,竟還是要同她一齊用膳。
“把手伸過來!”
琉璃殿剛一坐下,便冷冷出聲。
有了前車之鑒,張天恩不敢稍有遲疑,立即送上自己的左手。
隻見著琉璃殿嫌棄地看了一眼之後,越發不耐煩道:“是另一隻!”
聞言,張天恩這又才小心翼翼送上自己的右手。
正一頭霧水,琉璃殿便從袖子裏取出一白色瓷瓶,動作輕柔的替她在傷口處抹上藥膏。
“疼嗎?”他淡淡發問。
張天恩頭也不抬,漫不經心開口:“不疼!”
原本動作的手先是一怔,又才重新繼續,清冷的聲音亦自他口中緩緩而出:“聽說這幾天你同馬房小洛走得很近!”
“嗯!”
“以後沒有本宗主的允許,不準再靠近任何男人!”
近乎威脅的語氣裏,沒有半點兒商量的餘地。
“小洛在我眼中,就隻是一個孩子!”
雖然她不明白他這到底是否是“醋意”?但她還是不想讓他有所誤會。
“本宗主不想再說第二遍!”
“是!”
對上眼前專橫之人,心下難免浮起一絲苦味:這個男人真的是我一生所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