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媛一路狂奔著,淚水卻無法停止地流淌著。
何媛大力地朝著公莊鎮的公路狂奔著。寒風陣陣,讓人顫粟,可她已經顧及不上了。
為了親眼證實他從情人而變成了自己的嫡親兄長,何媛從昨晚就趕赴著夜班車;在淩晨五點多就站到林小亮的屋門前;望著那黑暗的窗戶,那心碎的淚水就從未停止過。當看到他和爸爸那種那種父子間親密般地神態時,她的情感底線已是徹底的崩潰了。為什麼啊,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地捉弄我?
何媛一邊奔跑著,一邊仰首號啕著;從我曉得事理開始到現在就小心翼翼地做人,從沒有,也不敢做出有半點傷天害理的事情來,可老天爺你又為什麼要這樣地捉玩我,這樣地傷害我?老天啊老天,你要知道;這是上輩子人犯的錯誤,為什麼要我們這輩人來承擔?雖說,我不是一個十分保守的之人,可沒幾天功夫,說變就變成了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哥哥了,這叫誰能接受得了哇,叫我以後怎樣做人,怎樣向人們交代------。
何媛大力地奔跑著,突然,眼前出現一口池塘,她猛然地停住了腳步,腦子裏驟然閃出個“死”的字眼來,好,就來一個一了百了,徹底地解脫目前這樣的苦楚。想著想著便大踏步躍過路邊的水溝,跳上了池塘的墘邊上,這時的她,已是完全的失去了理智。她遲疑了一下,正要縱起身體往下跳時;說時遲那時快,被在後麵一直在追趕的何聰一把攔腰抱住:“媛,你想幹什麼,你不想------!”
何聰一急,連話都說不出來,眼淚情不自禁地往下猛烈滴落著。
何媛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猛烈地掙脫著,猛烈地哭吼著:“讓我死,放開我,讓我去死!”
何聰緊緊地抱住何媛,生怕脫手了又讓她跑掉了。他猛地轉身,跨過池塘與公路間的水溝,一口氣跑了幾十米,遠離了池塘,才放下了何媛,可他還是緊緊地拽住何媛的手不放,生怕她掙脫走了。
何聰與何媛相擁而痛哭著。
這樣的悲哀,在何聰的心底裏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初衷;就是沒有了戀情之間的那種共鳴。這時的悲情,是受其感染,而更大的是一部分是表演的需要。他清楚地認識到,目前最為緊要的是;要穩住何媛的情緒,使她盡快地恢複到平靜的狀態上來。他慢慢地掙脫何媛的擁抱,雙手牽扶著她的前手臂,這是他們在甜蜜相處時的習慣動作。他看了看何媛緊急地說:“媛,何媛,你這是要幹什麼呀,何必呢,你應該珍惜你自己,愛惜你自己,你不為你自己著想,也應該為他人著想啊,你就這麼解脫了,可會害了很多人的”這個害了很多人也包括何聰他本人。
其實,何聰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隻是在緊急的狀態下而必需開口說話而說說而已。
何聰的說話語氣,使得何媛猛醒過來,隨即停下了哭泣。她眼睜睜地看著何聰;除了女人的天性外,何媛的生性就有一股不知從那裏來的,特別地細密的心跡;雖然,這會兒,自己的內心正處於滾騰的位置上,可不管你怎樣地折騰,心裏總是有一根在接收或在觀察外界事物的心弦天線在活動著,在不停地運轉著。何聰的語言變化更觸動了她的那股心弦,也正是在這股心弦的作用下,使她突然停止了鬧騰,變得出奇地冷靜了下來,更是睜大眼睛直直地盯看著何聰。
何聰被何媛突如其來的神情,弄得不知所措,也隻好睜眼地看著她,她的這個神情,他從未見過地。
讓何聰更無法讀懂的是,這時的何媛又突然地轉變得溫情似水,變得和以前一樣;羞答答起來。使得何聰不知道如何應對,因為,自從知道了她是自己的嫡親妹妹之後,自己的心,已經是沒有了往日的激情。
何媛突然摔開了何聰的手,想上前去擁抱他。說真的,她根本就沒有把親情與愛情的分界線容入到自己的道德意識的判別上,認為親情加上愛情更是美上加美的事情,特別是何聰這樣的哥哥。
何聰見狀,下意識地閃開了,並大聲地叫喊:“何媛,你應該醒醒了!”
何聰的叫喊,又使得她回到殘酷的現實當中來,眼淚又不自覺地流落著,她猛然轉開身子,又開始了悲哀地哭泣起來。除了初戀時,他有直呼過自己的名字外,以後都是被“媛!”、“親愛的!”、“甜心的!”來代替。這時的一聲:“何媛!”讓她感覺到特別地別扭,特別地剌耳。有美夢破滅的感覺。
何媛的一時靜態,一時的鬧啼,讓何聰更無法適從。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啊。驚魂未定,又見何媛轉身而奔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