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喜歡上她了。”
“她還太小。”
“樂樂,你說我該怎麼辦?”
“小菲明年就要高考了,別讓她分心,你要是真喜歡她,就再多等她幾年。”
……
原來他們在說我。
我突然覺得,男人是一種比於樂樂還要神奇的動物。
他對她難道不是一往情深嗎?
於樂樂更是混賬!高考之後,她就要把我打包送給陶安,當做生日禮物?
我不相信於樂樂對陶安毫無感情,如果是路人關係,於樂樂早把他攆走了,怎麼可能和他共處一室!她的髒襪子也不是隨便誰都能洗的!
我想破門而入,質問她:於樂樂!憑什麼我吃你剩的,穿你剩的,用你剩的,連男人都得撿你不要的!
你可以糟蹋人,但不能這麼侮辱我!
但是我沒有那麼做……
我默不作聲的離開家,再裝作若無其事的回來,他們不知道我已經聽見了剛才的對話。
對於陶安,我有些失落的情緒,或者叫做失望。
我和所有思春期少女一樣,陶醉於“意淫”的樂趣中,對陶安這樣的年輕男人充滿了幻想——我第一次承認了這個現實,我喜歡“愛於樂樂的陶安”,勝過喜歡陶安本身。
我被他吸引,是因為我羨慕於樂樂,期望自己也能擁有這樣的溫柔,找到一個愛自己的男人。所有,陶安的“移情別戀”,非但沒有讓我感到幸運,反而有一種失去偶像,英雄形象破滅的大失所望。
吃飯時,飯桌上依舊都是於樂樂喜歡的菜色,陶安的筷子飛舞在於樂樂飯碗的上空,她就像小孩子一樣,如果沒人給她夾菜,她就能吃下一碗幹巴巴的白飯。
陶安對她的態度沒有改變,還是那麼體貼入微。
我放下碗筷,借口身體不太舒服,打算離席。
“病了?”他扯住我。
我有些嫌惡的擺脫他的拉扯。
陶安一愣。
於樂樂還在埋頭吃飯。
我覺得有些尷尬,便捂著頭,假裝很不舒服,說:“可能看書太累,眼睛有點疼,想躺一會兒。”
陶安點點頭,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囑咐我點些眼藥,如果還疼,就去醫院看看。
以前陶安對我好,我會很開心,享受他的溫柔和關懷,可是現在,我有些倒胃口,承受不起他的“好意”。也許他沒有不良動機,但此刻他的一舉一動,即使是一個細微的表情,都顯得那麼做作;他的“照顧”看起來極具目的性,配上他獨一無二的壞人臉,真是渾然天成到令人發指,他在我眼中完全是一副“虛情假意”的卑鄙嘴臉。
回到房間,一個人的時候,我在想,也許是自己錯了,沒聽見他們完整的對話,所以做了斷章取義的理解。
於樂樂最喜歡騙人了,她說謊的時候麵不改色心不跳,無論多麼離譜的事,她都能講的和真話一樣。小時候我常被她唬弄,即使謊言被戳穿,她還是一副鐵齒鋼牙,咬定自己沒有撒謊。
我讓家人評理,媽媽隻會說:算了,你別跟小姨計較,她逗你呢。
而於樂樂倒鬧起情緒,堅持自己沒騙人,要是沒人哄她,就一整天不吃飯。
我都沒翻臉,她還敢倒打一耙!
不就是冷戰麼,我奉陪到底!
再到後來,她就很少說話了,不再跟我講些異想天開的鬼話,我也過了被她戲弄的年紀,我們倆人之間幾乎不怎麼交流,沒多久,她考上了外地的大學,除了我媽主動去探望她,她隻在每年春節時回家。
雖然沒有主動提過,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已經原諒了她的那些謊言。
她也許真的沒說謊,因為她太過與眾不同,或許天空在她眼中都是紅色的,我何必和這樣的人計較。
如果這次她是故態複萌,我隻能說玩笑有點開過了。
希望陶安不要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