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人道:“既然你想弄明白,我也就不讓你做一個冤死鬼了。第一,那‘化功散’是我在你們混戰時,自門外以內力將其化為毒氣,自門外逼進來的。再密不透風的牆,也會有縫隙,隻有有縫隙,毒氣便能逼進來,我想這也並不是什麼難事吧?”
西門浪子點了點頭,目中似乎很驚訝,又似有些無奈,道“那第二呢?”
骷髏人道“至於是誰,我······”
骷髏人的話還未說完,那大門又打開了。一個身穿黑色夜行服的人闖了進來,來勢之快,猶如迅雷。後麵緊跟著一位少年,二人相距僅不到一尺。定睛細看,那少年正是司空劍南。
那黑衣人搶身過來,拉起西門浪子的左手,便要往出逃。骷髏人見此情形,立刻出手,抓住西門浪子的右臂,用力往回拉。司空劍南則攔住了黑衣人和西門浪子的去路,與黑衣人交起手來。黑衣人左手拉著西門浪子的左手,隻用右手對付司空劍南,十幾招拆下來,雙方竟不分上下。
骷髏人抓住了西門浪子的右臂,便立刻用另外一隻手以小擒拿手猛地抓住他的右肩,然後用力一擰。隻聽得“格、格”聲如爆竹般直響,西門浪子痛得直咬牙,牙齒幾乎都要咬碎,可卻忍住沒有吼出來,頸上的血管突起,額兩側的青筋也暴起,但他的麵色並無十分改變。不過,他現在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使不出,毒經這麼一動,反而在體內擴散開來。
骷髏人不肯罷休,又在他的右手手腕上用力一劈,隻見西門浪子的手指漸漸鬆開,手中的劍,也掉在了地上。
那本是西門浪子自從開始練劍以來,從未有一刻放開過的劍——那是他父親用過的劍,他一直視之為複仇的動力。無論什麼情況,無聊什麼時候,他的手都緊緊地握著劍。此刻竟被骷髏人打斷手骨,手指失去知覺,使他的劍第一次離開了他的手。
那一刻,西門浪子隻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因為若隻是手臂被擰斷,手骨被打斷,他還不至於暈厥。但是他的劍掉了,這叫他如何能忍受?立時心如死灰,再加上斷臂之痛,還有毒氣攻心,便暈了過去。
黑衣人見西門浪子倒了過來,氣急之下,大吼一聲,一腳將司空劍南踢到牆邊,左臂抱住西門浪子,又與骷髏人交起手來。而司空劍南的頭碰到牆壁,竟也暈了過去。
骷髏人見黑衣人來對付自己,便放開西門浪子的右臂,與他打了起來。那黑衣人雖隻用一隻手臂,但出手之快,勁道之大,骷髏人一時竟猜不出他是何許人也。
隻是黑衣人無心戀戰,抱著西門浪子,步步退向門去。待退到門口,以右腳把六塊大理石中間的兩塊一起踩了進去,門竟自己開了——原來進門和開門的機關俱在這大理石上。
黑衣人轉身向外飛奔,骷髏人緊隨其後,也一並出去了。過了一會兒,門又自己關上了。
這裏本是極隱蔽的一間密室,此刻卻像是菜市場般,任人想來就來,要走便走。
司空長風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這時,他卻突然朝著昏倒了的司空劍南說道:“劍南,你可以起來了,不必再裝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