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金光在前方引領,突然下墜,隻見莽莽群山之中,出現連綿成片的輝煌建築,有的屹立在萬丈峰頂,有的橫跨無盡深澗,有巍峨山峰被攔腰斬斷,興起煌煌亭台樓閣。有仙鶴在峰頂盤旋,雲霧繚繞,光射五彩,奇樹異果多不勝舉,靈性十足的梅花鹿林中結伴而行,水澤中躍起金色大鯉魚,蓮花朵朵,祥瑞蒸霞。
好一派仙門景象,趙昀暗暗喝彩,心想這是來對了地方,果然不是青鬆糊弄的憂名世界所能比的。
隨著玉鳴子與趙昀而來,群山之中回蕩起鍾聲,仙門中四處飛起金光,道道聚攏,金光散去,現出身影,有男有女,有仙風道骨的白胡子,也有成熟美豔的女子,有的笑臉相迎,有的冷冰冰你欠他金元寶……來人共五人,其中領先的白胡子拱手說道:“崆峒山明玉道宗見過道友,不知道友尊姓大名,所謂何來?”
玉鳴子有意顯露修為,頓時就驚動了明玉道宗的諸位掌座和掌教,這才一齊趕來。
玉鳴子背手從雲中走來,探路的那道金光托著趙昀緊隨其後,“竟然叫明玉道宗,緣分如此奇妙。”說完,玉鳴子繼續說道:“見過各位道友,在下玉鳴子,乃青虛山太上道宗明玉峰座下,今日路過,方知這一域有同宗,便過來一見,唐突之處,還望見諒。”
對方的白胡子膚色圓潤,神采奕奕,仙風道骨,身著一席青色長袍,上繪一輪明月,環繞璀璨星光。他聞言,驚疑不定,問道:“道友說來自青虛山太上道宗?”
玉鳴子笑嗬嗬道:“正是青虛山太上道宗。”
白胡子問道:“這天下沒有青虛山,道友從哪裏來?”
玉鳴子笑道:“這天下沒有青虛山,但其他天下卻有一座青虛山,它獨占一方世界,茫茫無邊,遙遙無峰,廣不知多少,高不知幾丈,我便是從那裏而來。”
白胡子聞言大笑道:“我看那道金光,便有同門氣息,竟真是宗門道友。我明玉道宗正是傳於太上道宗明玉峰,開派先祖雙旗真人曾於玉道君座下聽課修道。”
玉鳴子驚道:“雙旗真人?!萬餘年前,雙旗師叔下山而去,遨遊萬千,後來再也沒有回來過,卻不想到了這裏,留下了這方道統,真是可喜可賀。”
白胡子說道:“玉道友出自太上道宗明玉峰,不知玉道君可還安好,雙旗先祖十分記掛。”
玉鳴子說道:“先師八千多年前就已仙逝。”
白胡子露出驚訝神情,問道:“不知如今是哪位仙師執掌明玉峰?”
玉鳴子答道:“正是玉道君座下大弟子白永賢真人,也是在下師尊。”
白胡子心中一鬆,宗門密文記載,雙旗真人曾言,其師尊玉道君曾與大敵爭鬥,受了重傷,壽元不足千年。他剛才故意試探,便是看看玉鳴子是真是假,至於白永賢,雙旗真人也曾有言,是他的大師兄,他繼位倒不奇怪。
既然認為玉鳴子應該是真,那說親密些,就是同門道友,當下說道:“有緣千裏來相會,明玉道宗立派一萬餘年,從未有太上道宗的道友來過,今日得幸光臨,喜不自勝。”
玉鳴子客氣道:“道友客氣了,倒是在下來的唐突,徑直闖了進來,害的各位道友勞師動眾,罪過罪過。”
白胡子聞言,大笑道:“人生有三大喜事,他鄉遇故知便是其中之一,能在浩瀚世界中巧遇同門,換作是我,也會喜不自禁,哪裏還管什麼唐突不唐突,隻想聽聽鄉音,看看鄉容,解解鄉愁。”
玉鳴子笑道:“道友所言極是。”
趙昀心裏的小人又跳出來了,好一個“三鄉”,但問題來了,請問鄉音在哪?有鄉音嗎?鄉容呢?你們的爹媽難道還見過,你們小時候有過咿咿呀呀的對話?至於鄉愁,唉,我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