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蕊的看法,實際上和莫邪的想法一樣,自己看到這篇帖子後,就已經判斷出,發帖的這個人,故意以‘英雄’在網絡上被封掉的ID做為昵稱,再由網站置頂醒目,再以‘英雄’的角度來宣告這件事,本身就是想故意引導大眾。
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法,看起來可笑,但實際上,卻藏著很深的算計。
“對了!這個帖子發在早上,本身就是想告訴我們,留給我們考慮的時間並不多,我想,他想讓我們承認他的地位,默認他的存在,而九點之後,哪怕我們的技術部門,監管了網絡,但恐怕還是無法阻止這件事蔓延。”韓蕊一臉憂心忡忡的說道。
現在他們的處境非常的尷尬。
民眾是不明真相的,他們更願意相信這個所謂的維護正義的人的虛偽言論,他們也認識不到這種事情,對社會會造成多麼惡劣的影響,所以,一旦事態進一步擴大,恐怕就要釀成嚴重的後果。
但,司法不會對罪惡讓步,更不會對這種偽正義妥協,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之前,徹底抓住凶手,將一切平複下去。
莫邪沉默了很久,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眼神裏閃過一抹驚訝,隨後又陷入了一陣沉思。
韓蕊有些驚咦的看著莫邪變換的表情,似乎想開口詢問,卻是沒有敢打擾,而莫邪則是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隨後,出現在了他那個虛構的精神世界裏。
莫邪正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節目,而在他身邊的沙發坐著的,因為看了新聞內容而憤怒不已的米桃桃,則是捏著拳頭,氣鼓鼓的盯著電視。
啪!
一個響指,時間回複了正常,電視裏剛好正在播放蹲守在法院大門口,正在對著鏡頭,做直播報道的主持人孫海。
莫邪起身,盯著電視畫麵,極為認真的看著每一幀畫麵,當法院大門打開,一眾記者圍上去的時候,他看到了沈東軍表情有興奮,眼神裏透著一抹得意的神色走了出來。
當律師宣布了發布的判決後,記者人群裏一陣騷動,不少人情緒激動的圍了上去,將沈東軍和他的代理律師圍在了中間,而沈東軍最終則是在法院的工作人員的保護下,勉強走出了人群,瀟灑的離去。
畫麵似乎一切正常,沒有任何可以的地方,莫邪沉吟了片刻,時間線繼續向前推移,直至來到了張忠蘭死的那天,而時間,恰好就在張忠蘭臨死之前的一分鍾。
張忠蘭一臉得意的樣子,挑釁似的在直播上,利用這個事件帶來的影響大肆斂財,但是,很快,莫邪就發現,張忠蘭似乎有些不對勁,在他被拽上岸的時候,明顯身體顫了一下,隨後沒過多久,張忠蘭突然身體一栽,當場死亡。
畫麵定格在那一瞬間,莫邪走到張忠蘭麵前,蹲下身子,望著當時張忠蘭所處的周圍,空蕩蕩的,沒有任何地方能讓人藏身的地方。
莫邪反複不斷的回溯著張忠蘭死亡前那一霎,手機直播的屏幕捕捉到的影像,最終終於抓住一個準確的時機,在手機滑落的那一瞬間,鏡頭無意中掃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就在莫邪眼神裏露出一抹喜色的時候,周圍的影像突然如鏡子一般破碎了,猝不及防,他猛的回到了現實。
一股撕裂般的頭疼,讓他臉色猛的一變,捂著腦袋,直接倒在了地上。
“莫,莫邪!你怎麼了?”坐在沙發上,有些困意的韓蕊被突然到底的莫邪嚇了一跳,急忙起身去查看,莫邪表情極為痛苦,想要開口說話,卻張了張嘴,眼前一黑,暈厥了過去。
市第一人民醫院,腫瘤科。
一個穿著白色大褂,端坐在椅子上的醫生,一臉嚴肅的看著腦CT掃描片,指著其中一個橫切圖的大腦部分說道:“看這裏,有一圈較為模糊的爪形的黑色水腫帶,可以確診為惡性腦瘤。”
“惡,惡性腫瘤?”坐在醫生對麵的韓蕊不敢相信的看著他,隨後回過頭,看了一眼聞訊趕來,剛好推開門走進來的褚亮,以及和他一道同來的朱誌剛和米桃桃。
當聽到惡性腫瘤這四個字的時候,剛進門的三個人全愣住了,米桃桃幾乎第一個失聲喊道:“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醫生很是疑惑的看著這三個闖進來的人,一臉不悅的說道:“我二十一歲留學德國學醫,研究神經外科三十多年,不敢妄稱權威,但也當得起一聲專家,難道你懷疑我連最基本的確診腦瘤都做不到麼?”
褚亮一臉尷尬,連忙在一旁道歉說道:“抱歉,醫生,她剛才有點衝動,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似乎是米桃桃的那句話,挑動了這位醫生的某根神經,導致他極為不爽的逼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