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桃桃這才平息了一下剛才的激動情緒，說道：“因為不久之前，他曾因中毒進行過一次搶救，那個時候，他做了全身檢查，完全沒有問題。”
這一回，這位醫生卻愣住了，隨後一臉納悶的樣子疑惑道：“這不可能啊！腦瘤形成的時間，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一般至少一年半甚至兩年，直徑0。5CM以上的腫瘤，在臨床才會被發現。”
說著，醫生拿起那張腦CT片，放在醫用觀片燈上，指著那個痕跡明顯的灰色地帶，說道：“腦瘤屬於慢性病，這個腫瘤的直徑超過7厘米，哪怕就是突變性的惡性腫瘤，快速生長，也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左右，他上次檢查離現在有一年？”
韓蕊一臉愕然的搖著頭，當初殺人邀請函那件事，導致最後莫邪中毒，險些出了危險，被送往搶救的時候，曾做過全身的檢查，但是並沒有發現腦瘤，而距離現也沒多久，如果真的像醫生說的那樣，那這個腫瘤出現的也太過詭異了一些。
“醫生，如果這個腦瘤手術的話，成功的幾率有多大？”始終未開口的韓蕊，突然開口問道。
醫生盯著照片，半晌，皺了皺眉，不太肯定的說道：“如果是去德國做手術的話，或許有五成的把握，但是，需要預約，還要一大筆費用，最主要的是……留給病人的時間，恐怕未必能支撐到手術時間。”
“難道國內不能治療麼？”朱誌剛皺著眉頭問道，他和莫邪之間，沒有什麼太深的關係，但莫邪卻是破獲這個案子的關鍵人物，他絕對不希望莫邪出事。
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米桃桃眼圈有些發紅，在一旁說道：“難道國內的醫學技術不如德國？”
醫生聽到這話，極為不爽，說道：“如果真的說技術，咱們國內的神經外科權威，比起德國的專家隻強不弱，但是……我們沒有那麼好的醫療設備。”
這一點，褚亮比在場其他的人都清楚，德國的醫療設備和醫學發達程度，的確是世界上最頂尖的國家之一，而國內的醫學，在某些領域，甚至要比德國還要厲害，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醫療設備的落後，導致一些精密的手術根本無法進行，腦外科就是其中之一。
氣氛變得有些凝重，米桃桃眼圈有些泛紅，哪怕她平素再怎麼討厭那個家夥，也不想他就這樣被醫生宣判了死刑。
“我去陪陪她。”米桃桃也有些難受，輕聲的喃了一句，轉身走了出去。
韓蕊看著醫生，剛要開口再問一下還有什麼辦法沒有的時候，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韓蕊接起電話，裏麵傳來了莫邪的聲音。
“聽我說，我懷疑凶手另有其人，暫時別和其他人說。”莫邪的聲音有些虛弱，咳嗽了兩聲，有氣無力的說道：“一會來病房。”
說罷，莫邪掛斷了電話。
韓蕊猛的一酸，隨後，鼻子一酸，略微抬起頭，強行止住了淚水，起身對醫生問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麼？”
醫生搖了搖頭，7厘米大的惡性腫瘤，並非不能完全切除，但難度之高，可想而知，最主要的是，這枚腫瘤連接著大腦神經，一旦手術過程出現意外，輕則造成永久性腦損傷，重則會直接斃命。
但在國內醫療設備不完善的情況下，手術成功的可能性並不大。
“我建議還是轉院吧，或許去京都腫瘤醫院，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在這裏，實在無能為力。”醫生本打算準備勸說韓蕊放棄，但最終還是給指出了一條明路。或許，是一條九死一生的艱難之路。
辭別醫生，朱誌剛寒暄了幾句離開了醫院，隨後，韓蕊擦了一下眼角的淚痕，對褚亮說道：“褚局，我想求你一件事。”
褚亮點頭說道：“隻要不違反原則的問題，我會盡力的。”
“我希望……你能想辦法救莫邪，我知道，這不符合規定，他畢竟不是咱們異案調查局的人，我願意以個人的名義，出十萬塊錢做醫療費用……”韓蕊捏了捏拳頭，說道。
褚亮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韓蕊和莫邪接觸並不是很多，而且經常與莫邪起爭執，竟然會在這個時候主動的去幫助莫邪。
“這筆錢，我不能要。”褚亮搖了搖頭，說道：“我懷疑，莫邪突然檢查出腦瘤，和上次的中毒事件有關，如果不是他以身涉險，我們也不會找到對方的老巢，如果不是他執意去追尋真相，恐怕我們的同誌，就會以自殺來結束，不會得到任何的補償……”
韓蕊微微一怔，沉默了一會，沒有說什麼，轉身朝著莫邪的病房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