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處:“麻煩你了。”
“不麻煩,本來就是我們份內的事。”默勁很認真地道。
默許拿了頭盔往門外走,和匆匆趕來的肖可愛打了個照麵,他愣了一下。
肖可愛是一路哭,一路把車開到了這裏,說好的不暈妝的睫毛膏已經讓她變成大熊貓了,可她顧不上擦,哭著和林深處道:“都怪我,我要是沒約她吃午飯的話……”
“不怪你,她的手機被監聽了,是我疏忽大意。”林深處沉聲道。
默許沒再耽擱,又往後看了一眼,小跑著出去。
喻小藍的汽車很快就找到了,可是車裏什麼都沒有。
默許領著人在小區裏排查,因為小區實在是太老,住的多半是些年過半百的老年人,事發時間又是中午,老年人多半都有個午休的習慣,所以排查了一天,也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默許並沒有放棄。
直到林深處告訴他,“不用再查了,那些人肯定已經不在市區。”
他沉默了半天,點頭。
林家的兩個女人已經被綁了三天,這中間林深處去見過吳流波一次。
昔日威名赫赫的將軍,成了今日的階下囚,吳流波一夕之間就變成了垂暮的老人。
說起來也不過是成王敗寇而已。
林深處並沒從他的口中得到什麼可用的信息。
他把目光放在了吳羨霓的身上。
今年才過完年,吳羨霓就出國了。
還是那句“禍不及妻兒”,犯了罪的是吳流波,和吳羨霓沒有關係。
國|安的人盯了吳羨霓一陣兒,證明她是幹淨的之後,就不再盯梢。
而且,她出了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正一籌莫展之際,從國外傳來了吳羨霓失聯的消息。
他即刻行動,申請了通|緝令,全國範圍內通緝吳羨霓。
——
三天的時間,喻小藍和喻藍星先是被帶出了京城,關進了帶集裝箱的大車,大車不斷行駛了一天一夜,她們又被帶上了船。後來又是拖拉機,又是牛車,顛顛簸簸。
最後到的地方,喻小藍也不知道是哪裏。
隻知道這裏的氣候很暖和,才四月的天氣,京城還穿著風衣,這裏幾乎已經入了夏。
還沒被關進竹屋之前,她還見過一個穿著民族服飾的當地人,戴著一頂尖大的鬥笠,說著她完全聽不懂的話語。
竹屋,茂林,溫熱的天氣。
喻小藍做出了一個很大膽、很不好的推測,她覺得她們現在呆的地方,很可能是邊境。
喻藍星的情緒,在和她呆在一起之後,就平靜了許多。
這些人凶神惡煞,卻並不苛待她們母女,吃的和他們一樣,住的和他們也一樣,除了沒有自由。
可越是這樣,喻小藍就越是害怕。
喻小藍留了一個心眼,每一次有人進來,她都會特意捂住喻藍星的眼睛。
她想,這樣的話,那些人或許會看在孩子年紀小,又沒有見過他們真實麵目的情況下,能夠手下留情。
她是這樣祈盼的,但願老天憐憫。
又過了三天,喻藍星的耐心似乎已經耗盡了。
有人來送吃的,喻小藍照舊捂住了喻藍星的眼睛。
她掙紮了一下,差點掙紮開的時候,喻小藍很生氣地摟緊了她。
送飯的便是那日在地下停車場假扮保潔員的男人,別人叫他阿文。
阿文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下,轉身出去了。
阿文走後,喻藍星小聲地問:“媽媽,我們會不會被賣掉?我不要和你分開。”
小孩子的認知,也就僅限於此了。
喻小藍摟緊了她,很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會的,爸爸很快就會來了。”
是的,她一直堅信著,林深處很快就能找到這裏。
她的英雄,總有一天會找到這裏。
這是她從來都沒有動搖過的信念。
“他真的會來嗎?”喻藍星半信半疑。
孩子稚|嫩的童音一字一句地撞進了喻小藍的心底。
“嗯。”她又重重地點了下頭,“星,你得相信,爸爸一定會來的。”
“好吧,他要是真來了的話,我就原諒他了。”喻藍星喃喃地道。
她這個爸爸呀,犯的錯誤實在是太多了。
不過,他要是真的能來的話,那些個一件件一樁樁的錯誤,她就原諒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