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可有什麼要給徒兒說的?”
見到他忽然如此眼神,潮涯自是不解,
“有什麼?”
她隻是愣了一下,便是反問回去。
南靈握了握拳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著潮涯一笑,
“沒什麼,師尊早上想吃什麼?”
他看似無事,而朝雨知道,此時,一顆名為仇恨的種子,深深地埋在了南靈的心裏。
可這家夥,怕是誤會了!
不是潮涯裝蒜,而是....她真的不知道!
傀儡咒發作不可能從洞虛開始,或許隻是潮涯在衝擊洞虛境時,隨著修為的提高,有所發現罷了。
而南靈上山的時候已經十五歲了,或許,從前他經曆過的什麼,正是與潮涯的失控有關。
朝雨心中的猜想並未說出來,但是,當她又一次在南靈眸中看見虛假的愛意的時候,她知道,她猜對了。
而此時的南靈,已然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一個在世間混跡多年的少年人,總是比從未出過山門潮涯多著一顆七竅玲瓏心,更何況,他又在山下曆練了五年,從金丹到元嬰,他的修為已然是達到了宗門長老的資格。
但他依舊賴在絕雲峰上,日日照顧潮涯的起居,哄她開心。
而有著南靈的照顧,潮涯也開朗不少。
她好似很久沒有發作了,可有一次,南靈有事外出,她又一次醒在了血泊裏,當她一身血衣的回到絕雲峰,卻是正好撞上了南靈。
她慌亂的躲開,似是不想要他知道,她是如此一個身有罪孽之人。
她其實好多次都想要自戕,可看著南靈,她卻又舍不得。
她很痛苦,很痛苦的跌在地上,她感覺自己很髒,不禁雙手鮮血,竟然......還對自己的徒弟動了心。
她無助的倒在地上,一牆之隔,陸明溪看到南靈眸中劃過一抹冷意,他狠狠的握住拳頭,方能抑製住自己上前質問的衝動。
蠢貨蠢貨蠢貨!
為什麼不上去質問啊少年,腦補這個習慣真的不好!
朝雨忽然覺得,南靈後來一定做了什麼對不起潮涯的事情,甚至導致她的死亡!
恩,朝雨姑娘再一次真相了!
南靈那一次離開,說是有事要做,實則暗中做了布置,準備設計潮涯。
潮涯修為極高,而且還有著整個靈墟宗做後盾,若想報仇,他不是對手。
就這樣,幾月後的宗門論道會,潮涯作為靈墟宗一脈之主,必然是要參加。
玄藥的研究似是有了突破,發現了她體內的一些傀儡絲,正在嚐試著將她體內的傀儡絲拔除。
潮涯因此,身體有些虛弱。
而那日風冷,雪下的很大,潮涯生病了。
看著潮涯的病弱之色,發燒燒的昏迷不醒,南靈這家夥,顯然又是心軟了。
或許動心的不止潮涯,還有南靈。
可這之間隔著的,卻是血海深仇,心結,不是那麼容易解的。
南靈的手已然鎖上了潮涯的喉嚨,可終究,他還是將手給放了下來,頹廢的,去廚房煎了一碗藥。
而後很耐心,很耐心的,一勺,一勺哄著她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