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概是遇上了婚喪嫁娶的高峰期,各個機組之間人員流動性極大。同一時期,算上靳陽,sc已經有三位機長辭職或是轉去做了地勤。年紀稍長一點的乘務員裏,也有不少提出了轉崗申請。
劉蘇看著佟月一邊哼哼著歌一邊收拾著餐車,忍不住撞了撞她的胳膊:“你怎麼打算?”
“什麼怎麼打算?”佟月睜著大眼睛看她。
“亦晨現在是副機長,顯然不適合轉崗或是辭職,但如果你們以後在一起了,還要像現在這樣飛來飛去的?”
佟月聳了聳肩:“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要飛一起飛,要休一起休。倒是你……”小丫頭片子笑得賊兮兮的,“captain靳辭職了,你現在飛一次長途就要半個月見不著他的麵,不心酸呐?”
“你懂什麼?”劉蘇翻著白眼,“這叫小別勝新婚,不像你們天天綁在一起,小心膩死。”
“嘁,吃不到葡萄說葡萄是酸的……”
“要降落了,坐好,別貧嘴。”
飛機準點抵達紐約。到了酒店,劉蘇迅速洗漱好,整個人癱在床上翻出了手機,想也沒想就給靳陽發了條信息:“我到酒店了。”
等信息發了出去,她才想起現在國內已經是淩晨的光景。劉蘇“嘶——”地吸了口冷氣,對著手機念了好幾遍“別被我吵醒”,可她話音還沒落,就聽到了短信的提示音。
“好。”言簡意賅,一個漢字,一個標點符號。
“我把你吵醒了?”
“還沒睡。”
“在等我的短信?”
劉蘇抱著手機幹巴巴地等了幾分鍾卻沒再收到回複。大概是靳陽一直熬著夜等自己的落地信息,等到了,也就安心了。在前前後後不過兩條來往短信之後就睡了過去。劉蘇扁了扁嘴,放好手機,換好衣服,去見了朱迪。
年齡越大的女性似乎就越不重視自己的生日。當劉蘇提出要幫朱迪過生日時,她足足愣了一分鍾才後知後覺地說了句“我自己都忘了”。
雖說,她一直在說著“不想在生日上浪費時間”,可她還是由著劉蘇把蛋糕搬進了自己的房間;雖說,她從頭到尾都在催促著“快點,我馬上要開會”,可她還是讓劉蘇把準備的項目從頭做到了尾。
末了,劉蘇問她,自己可不可以在這裏結婚。
朱迪看著她。臉上映著閃閃爍爍的燭火,突然柔和了許多。她說,住宿餐飲免費,會場租用付錢。
劉蘇又問,那蜜月旅行呢?
朱迪淡淡道,我在加州有分公司,食宿不用擔心,機票自付。
明明都是很冷淡的答複,可在劉蘇聽來卻莫名地想哭。她耍無賴似的纏著朱迪,抱著她撒嬌撒了五分鍾,直到秘書打電話進來詢問是否要取消會議,她才悻悻地罷休。
***
臨返程前,劉蘇突然接到了樊宇航的電話。
樊宇航神秘兮兮的,說是靳家有了大動作。具體什麼舉動他沒說,總之就是要緊得不得了的大事。
“可是我現在還在紐約。”
樊宇航的語氣聽起來真是急的不得了:“什麼時候返航?”
“後天。”
“那剛好。”
“到底什麼事?”
“你回來再說。”
樊宇航越是隱瞞所謂“大事”的真相,劉蘇就越是不安。她和靳陽雖然隔了一個太平洋,但時不時還是會通個電話的。如果,靳家有什麼和自己相關的大舉動靳陽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告訴她。然而,打來電話的卻是樊宇航。難道是靳陽不想讓自己知道的事?
劉蘇沒有告訴靳陽自己具體的航班信息,隻讓樊宇航來接了機。樊宇航甚至都沒讓劉蘇先回家放個行李,直接駕車就把人帶到了“案發現場”。
從酒店大堂到會場有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一端的圓台上擺著記者簽到簿,圓台邊還有指示板,像極了明星大腕的記者發布會。劉蘇心裏咯噔一下,想著,唐嘉寧不會要孤注一擲、放手一搏,曝光自己和靳家的恩恩怨怨吧?如果真的是那樣,靳氏的經營狀況勢必會受到影響,到時候,靳陽恐怕就……
她緊張地環顧四周,走廊的牆壁上連一張唐嘉寧的海報都沒有,這似乎也不像經紀公司的一貫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