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蘇予檢查的是個女醫生,霍燃就在外麵等著,說是外麵,其實就隔了一層薄薄的藍色布簾。

女醫生讓蘇予脫掉了衣服,蘇予脫衣服的時候,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身上已經留下了不太明顯但卻很多道青青紫紫的痕跡。

她皮膚白嫩,又容易留痕跡,力道稍微重了些,痕跡就有些深了。

女醫生在燈光下瞅著她一眼:“這是怎麼了?”

蘇予有點不好意思,小小聲地說:“被打了。”

女醫生擰眉:“你老公打的?”

蘇予的第一反應是想反駁,霍燃不是她的老公,然後第二反應是,這不是霍燃打的,但是等兩個反應都在腦海過了一遍之後,女醫生已經自動地想好了,蘇予身上的傷痕就是簾子外的霍燃打的。

女醫生快言快語:“看你老公剛剛抱你進來的緊張樣子,你身上的傷也不像是男人暴打後留下的痕跡,所以……是那時候下手重了?”

女醫生的眉頭越擰越緊,幾乎要成了一股麻花,她對著外麵的霍燃喊道:“小夥子,有情趣是好事,你老婆這麼嬌嫩呢,下手就輕一點吧。”

霍燃:“……”

蘇予的臉頰燙得都快能烤熟了,耳尖也染上了薄薄的嫣紅,幹脆埋頭在了枕頭裏,慢慢地平複著呼吸。

她胡思亂想,其實,霍燃在床上……似乎也沒有那樣粗暴的時候……

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

女醫生看完蘇予身上的傷痕後,蘇予在簾子後慢慢地穿衣服,女醫生開了個單子,讓霍燃去拿藥了。

*

回到了車上,霍燃說:“我送你回公寓。”

蘇予點點頭。

霍燃又道:“對了,周六律所要開年會了,你那天的時間空出來吧,到時候齊老師也會到。”

“好啊。”蘇予周六正好沒什麼事情。

很快就到了公寓樓下,蘇予下了車,往公寓樓走了幾步,快進公寓大樓門口的時候,還是回過頭看了眼車裏的霍燃。

夕陽西下。

他黑眸湛黑,黑色的短發仿佛氤氳上了柔光,鼻梁高挺,輪廓深邃,他看她回頭,挑了挑眉,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

“回去記得抹藥。”

蘇予點頭,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少年霍燃。

其實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有變。

*

可能是因為女醫生的話,一整個晚上,蘇予都在做讓她臉紅耳赤的夢,她夢到了和霍燃的第一次。

那是大三的元旦跨年,學校有舉辦元旦遊園活動,就在學校的體育館裏,張燈結彩,每個學院在體育館裏都有一個小展台,提供每個學院的特色遊戲給人玩,除了遊園活動外,還有元旦晚會,需要排票,但蘇予人緣好,又認識元旦晚會的讚助商,所以她不需要排票就能有票。

那天晚上,她和霍燃一起看完元旦晚會,成功地錯過晚會上的抽獎名額,再一起去了體育館玩了一圈遊戲。

宿舍樓平時是11點關,節假日延長到12點,但元旦跨年夜的那個晚上,為了讓學生們能一起跨年,宿舍樓的關閉時間延長到了淩晨兩點。

他們兩人玩完了遊戲,是晚上11點多了。

兩人卻誰也舍不得分開,蘇予窩在了霍燃的懷抱裏,兩人就在寒冬的深夜裏,繞著學校的周邊走著,路上來來往往的都是成群結隊的學生。

北門的糖葫蘆大叔還在搓著手,霍燃買了一串紫薯糖葫蘆,蘇予怕冷,不肯將手伸出來,霍燃笑了笑,他把糖葫蘆拿在了手上,一顆一顆地喂食著她,時不時地低頭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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