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員的聲音嘹亮:“請全體起立,請審判長、審判員入庭。”

“請法警將被告人謝申帶上法庭。”

審判長落座,她的右手慢慢地握住了法槌,手上的力道一點點地收緊,沉默了一會,她胸口淺淺地起伏了下,抬起眼眸。

法庭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法官宣讀判決。

“本案經合議庭合議,已經形成了判決意見。本院認為:指控被告人謝申故意傷害致死的證據不足,本案判決結果如下:被告人謝申無罪。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直接向b市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

謝申額頭的青筋暴起,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繃緊了臉色,眼角,似是有銀光閃過。

霍燃的眸色冰涼暗沉,幾乎沒有情緒的起伏波動。

旁聽席上的盛晚母親猛地就站了起來,她睜大了眼睛,眼睛裏跳躍的都是怒火,聲音尖銳:“他殺了我女兒,為什麼不用坐牢?法院有黑幕,我不服這個審判,我可憐的女兒啊……她就這麼死了,殺人凶手卻逍遙法外,什麼責任都不需要擔負……”

她吼著,忽然轉了視線,盯著蘇予看,神情猙獰了幾分,她忽然就朝蘇予撲了過來,伸出了手指就要朝蘇予的臉上抓去。

“你們這些黑心的律師,貪得無厭,你們為殺人凶手脫罪,你們不是人啊!你這種壞律師怎麼不去死!”

蘇予就站在過道的旁邊,她心頭一驚,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盛晚母親撲倒了,她跌坐在了椅子上,身上壓下了中年女人略顯粗壯的身材。

盛晚母親如同瘋了一樣,對著蘇予拳打腳踢,拽起了她的頭發。

身上火辣辣的疼。

蘇予下意識地抬起手臂,遮擋住臉頰,但手臂卻被盛晚母親重重地打了好幾下。

盛晚母親完全就是靠著常年幹農活重活的蠻力,暴力不講章法,但沒一下

蘇予剛想還手,盛晚母親已經被匆忙從審判區趕過來的法警壓製住了,盛晚母親的眼神瘋狂猩紅,身體被禁錮著,動彈不得,她猙獰著臉,猛地吐了口水:“好啊,我就說你們律師怎麼不肯給我賠償金,原來是拿了那些錢去買通法官了!官官相護,這是要逼死我們老百姓啊,我要去上訪,讓最高院給我做主!”

蘇予放下了手臂,想要站起來,但牽扯到了手腕的疼痛,她輕輕地擰了下眉頭。

下一秒,就被一雙修長的手抱了起來。

霍燃的身上透著熟悉的冰涼氣息,他微微彎腰,就將她整個人都納入了他的懷抱之中。

蘇予抬眸,就看到了他一雙清冽的黑眸,透著濃鬱的寒氣,裹挾著冷厲的風,緊緊地盯著她。

他在生氣。

他一言不發地逡巡過蘇予的臉,她的額頭上被指甲劃出了一道刺眼的紅痕,他目光更冷了幾度。

霍燃抱緊了蘇予,他移開視線,冷冷地落在了被法警押製著的盛晚母親身上,不帶一絲溫度。

盛晚母親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還沒辱罵完的那些話一瞬間就卡在了她的嗓子眼,仿佛失聲了一般,什麼都說不出來。

霍燃才冷冷地收回了視線,抱著蘇予,大步地朝法庭外走了出去。

謝老在後麵喊著霍燃:“霍律師。”

霍燃的腳步一下都沒停頓,蘇予躺在了他的懷抱裏,從她的視線往上看去,隻能看到他線條冰涼冷硬的下巴。

蘇予輕輕地抓住了霍燃的胳膊,輕聲道:“謝老在叫你。”

霍燃胸口起伏了下,歸於平靜,他的黑眸看蘇予一眼,抱著她轉過了身,表情冷淡。

謝老被一個穿著黑西裝的保鏢扶著走到了霍燃的麵前,他的身旁就站著謝申的太太,謝申太太的眼皮都是紅腫的,眼角還有眼淚滲透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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