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慕風璿麵生紅霞,齊聿頓時一陣好笑,道:“我說風璿小師姐,這詩可不能亂吟,別人會說閑話的。”
慕風璿雖說性格潑辣,嫉惡如仇,但心內深處卻是單純,道:“說什麼閑話?莫非你為本姑娘吟詩,累著你了不成?”
齊聿嘿嘿一笑,道:“小師姐,男子為女子吟詩,那可是求偶詩,女子願意可是要嫁給男方的,你莫非要嫁給我不成?”
慕風璿霎時,俏臉更是紅了“嚶”的一聲,捂著雙頰紅暈的臉,朝著來時的路小跑了而去,看樣子是要回大慈恩寺。
齊聿被慕風璿突如其來的小女子嬌羞扭捏的美麗,驚的呆了一些。同時心中暗道小師姐今天的反常。
“小兄弟,張口便能道出這詩的意境,莫非也是一名書生?”
一道沉厚的聲音,自亭子外傳來畫廊船出來。齊聿向著聲源看去,隻見距離亭子不遠岸邊,停了一艘畫廊船,一位年紀約有四五十,身穿華服的中年人,正看著他。與另外一側李嶠被眾人吹捧的畫舫想必,他這裏便是清靜了許多。
在世俗,自是和雲仙山上不一樣,在這裏,所有的人,皆以才學為榮,所以大唐帝國一直以來才會重用文官。不過近些年來,武曌掌權,列出個武狀元來,卻是使得文武之間,少了許多偏頗。
此時,見麵前小兄弟能夠一言道破這長安第一才子詩中雅意,自是讓他看著感興趣。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能夠第一時間欣賞出詩中含義的人,自是不多,這華服中年人能夠如此,齊聿曉知他定也是一位博學多才之人。
齊聿上前,道:“這位先生何解?”
那中年男子雙手背後,豪氣衝天,道:“放眼大唐帝國,能夠和李嶠相提並論的才子,除了宰相狄仁傑,還有婁師德,以及和李嶠齊名被世人稱為‘李蘇’的蘇味道,誰還能體會到李嶠詩中的寓意,小兄弟你不簡單呐。”
婁師德齊聿在太行山時,曾經和他有過一段接觸,其的才學以及報複,那絕對是大唐帝國數一數二的人物,此人能夠說出這幾位名人來,想必其自身怕也是一位不得了的人物。
齊聿衝著他笑了笑,道:“先生過讚了,在下隻不過是一個碌碌無為的俠客罷了。”
中年男子對齊聿的回答似乎很滿意,點頭微笑道:“有才而不露才,少年好生謙虛,可否上來一坐。”
齊聿一直認為,行走江湖,多交知己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自然很是樂意。
走上畫舫,畫舫船頭擺放著一麵坐席,坐席前的桌子上擺放著兩股酒水,看樣子應該還有一人。
那中年男子伸手意識齊聿下坐下後,道:“聽小兄弟口音不像是長安人士,倒像是河北道一代,幽州人士?”
齊聿心中暗自詫異,忖道此人猜的可是真是準,於是將手中的劍,放在桌角,拱手笑道:“先生猜的可真是準,在下正是幽州人士。”
中年人嗬嗬一笑,隨後擺了擺手,道:“我隻不過常年行走大江南北,幽州去過一次,所以才猜到的。”
齊聿好奇道:“常年行走大江南北?先生莫非是商人?”
那中年男子聞言哈哈大笑,眼眸中卻透露出一絲不苟的失落,道:“讓小兄弟見笑了,我並不是什麼商人,隻不過是一位處處受到排擠的落官而已。”
隨後他道:“小兄弟你才學非凡,敢問名號?”
齊聿“啊”的一聲,恍然大悟,道:“名號不敢當,在下齊聿,敢問先生?”
男子嗬嗬一笑,無奈道:“本人名‘駱賓王’。”
聞言,齊聿心中大吃一驚,駱賓王字觀光,婺州義烏人,與王勃、楊炯、盧照鄰合稱初唐四傑,又與富嘉謨並稱“富駱”。駱賓王七歲能屬文,尤妙於五言詩,嚐作《帝京篇》,當時以為絕唱。初為道王府屬,曆武功主簿,又調長安主簿。
如今竟然在這長安渭河畔上,遇到這名滿天下的人物,他怎麼能激動,驚呼道:“你是駱賓王?你就是那個七歲便吟出‘詠鵝’的駱賓王?”
一首《詠鵝》,鵝,鵝,鵝,曲項向天歌,成為整個大唐帝國,大街小巷孩童的謠歌。可謂是比那李嶠還要有名千倍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