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駔馬如魚(1 / 3)

呂奇到了北平之後,和地勤人員被安置在西苑機場附近,由於是地勤人員編製,呂奇跟著學習飛機的維修和保養;不久高誌航也奉命調回北平。

高誌航屢次上書請戰,均被上峰拒絕;高誌航甚至親自去找到當時代理東北空軍司令張煥相要求請戰,得到的答複仍然是‘暫不抵抗,等待國際聯盟裁決’;由於高誌航的持續請戰得罪了上峰,被免除中隊長職務,氣得兩人決定離開北平,前往上海和南京。

到上海不久,他們偶遇高誌航在法國留學的同學邢鏟非;事後經過邢鏟非(國民政府軍政部南京航委會航空大隊長)的介紹,高誌航於1932年元旦過後到南京報到。

呂奇和以前大華飯店的龐師傅父子,住在了他原來在極絲菲兒路買的那套房子裏。

大華飯店在呂奇走後不到一年的時間,由於流氓滋事等原因已經倒閉了,外國老板已經離開上海了。

呂奇婉言謝絕了師傅介紹的工作,準備休息一段時間。

高誌航到南京報到之後,就被分配到杭州筧橋中央航校高級班接受短期培訓,結業後因其東北軍的身份受到鄙視和排擠,隻能作為一名無單獨飛行資格的空軍見習少尉。

直到一次航委會主任黃光銳來航校檢閱,飛行員紛紛表演,惟獨他是見習人員沒有表演資格。

黃光銳曾經聽說過高誌航的飛行技術,便下令讓高誌航表演一下,在整個飛行過程中的嫻熟技巧,卻給在場的所有觀摩者們留下了深刻印象,不過在降落的時候飛機腿輪卡住了,導致放遲了,飛機受傷。因此有人說:“他是東北軍,怕是來搞破壞的”。而獨具慧眼的黃光銳卻說:“這是由於他長時間沒有訓練的關係,你們能在空中飛得那麼好嗎?”反而提升他為空軍第8隊中尉分隊長。

此後,在任分隊長期間,高誌航通過刻苦自修,很快就掌握了在國際上堪稱一流的夜間不打燈起飛、倒飛和弧形飛等飛行絕技,在國際飛行界屬於鳳毛麟角。

黃光銳第二次來檢閱時,他和很富哦外國專家都認為高誌航的飛行技術是中國飛行員中獨一無二的,晉升他為空軍上尉教官。

在航校半年之後,他又被提升為空軍教導總隊少校總隊副。

在這期間。呂奇從報紙上得知,由於胡漢民、汪精衛、林森和孫科等人的聯合反對,南京國民政府主席蔣介石與1931年12月15日通電辭職;同一天,張學良也獲準辭去陸海空軍副委員長之職,改任北平綏靖公署主任。

1932年1月15日,這天是中國傳統的臘八節。

這天傍晚,呂奇幫著龐師傅在一個大戶人家做了一頓酒席之後,提前一個人回家。

剛出大戶人家的門口,便碰到幾個日本和尚帶著大圓帽來化緣,管家來到門口給了一些吃的,可日本和尚還是不走,最後管家由於家裏辦喜事,不願意生事,不得不拿出兩個大洋把日本和尚打發了。 呂奇看到這些場景,心裏罵道:“日本人連和尚都這麼囂張,這哪是化緣,簡直是敲詐。

呂奇下了電車後,解開呢子大衣,拐進一條裏弄。看看四周沒人說道:“朋友,你可以出來了”。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聽拳風傳來,呂奇連忙躲開轉身還擊,來人是一個個子不高,蒙著麵,頭戴禮帽的家夥。

雙方拳來腳往過了幾招後,呂奇跳開了說道:“王大哥,怎麼是你”。

來人哈哈一笑說道:“四弟,功夫沒有荒廢嘛”,說完扯下蒙著的麵巾,摸出一副眼鏡戴上。正是令黑白兩道聞風喪膽的王亞樵。

兩人擁抱了一下。王亞樵問道:“四弟,你這一走差不多兩年了,你去了哪裏?哥哥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走咱們去喝兩杯”。

兩人就近找了一個西式餐廳要了一個包間,隨便點了幾個菜要了兩瓶法國紅酒。

王亞樵舉杯說道:“四弟,咱倆兩年沒見了,你得給大哥好好說說,你去哪了,幹了什麼”?。

呂奇一口喝了杯中的紅酒說道“前年陪一個朋友去了北平,然後到了沈陽,跟著東北軍的海軍副司令沈鴻烈在三江口打了一仗(本來不願意說三江口的,但是見是王亞樵這個對自己不錯的大哥不是軍政人物,便不再隱瞞),後來又認識了一個飛行員叫高誌航的,又在北大營打了一小仗,然後東北淪陷了,我就又回到上海了,畢竟我在這裏有套小房子”。

呂奇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這兩年的經曆。

“三江口一仗和老毛子打的,我隻簡單聽說過,你給我說說”王亞樵說道。

呂奇又將三江口的海戰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王亞樵聽完之後舉起杯說道:“四弟,了不起,來哥哥敬你一杯”說完一口喝了然後又說道:“九一八你就在北大營,給我說說”。

呂奇接過王亞樵新倒的紅酒一口氣喝幹,歎了一口氣說道:“哎——窩囊、窩囊,”接著就把北大營那晚的戰鬥給王亞樵說了一遍。

把王亞樵氣得一拳擊在桌上說道:“張學良和榮臻這兩個狗日的賣國賊最好不要來上海,要不然老子叫他有來無回”。

見呂奇心情不好便安慰道:“四弟,別想那些了,你現在也算為國報效沙場,打過國仗的人,來,大哥再敬你一杯”

呂奇喝完之後說道:“可惜,都是打的敗仗,哎——”

“敗仗怎麼了,劉邦99敗,不還是做了皇帝,項羽99勝還不是被逼自刎;失敗了不打緊,隻要命還在,終有成功之日”王亞樵說道。

呂奇說道:“這兩年,大哥又做了什麼壯舉”。

“我這兩年,瞎混著,前年我做掉了張秋白之後去找你,才知道你坐船去了天津;去年我做掉了招商局督辦趙鐵橋。

今年夏天,派人去廬山做老蔣沒有成功;7月份本來想做掉宋子文的,沒想到卻做掉了他的秘書;

今年十月份,我也去了一趟沈陽,打算去做掉日本人的陸軍大將白川義則,也沒有成功,哎——大哥今年也一直不順,等翻年之後就該整出點動靜了”。

不久,兩瓶紅酒就喝完了,呂奇有點醉了,王亞樵倒是啥事沒有,王亞樵說道:“四弟,今晚你不回家住了,大哥給你安排酒店,明天哥帶你去見幾個人”。

呂奇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王亞樵帶了一幫人,兩輛小汽車;呂奇和王亞樵上了前麵那輛小汽車。呂奇問道:“大哥,咱們去哪兒”。

王亞樵問道:“四弟,你知道韓國嗎”?

“知道啊,就是以前的朝鮮,甲午海戰之後,朝鮮第26代皇帝李熙在1897年改的國號,這個我知道”呂奇說道。

“嗯,是的,韓國是在沙俄的支持下成立的,但是日俄戰爭之後,蘇聯人撤出了韓國,日本政府實際上控製了韓國。

但是韓國這個民族也不乏血性男兒,安重根就於1909年在哈爾濱做掉了日本首相伊藤博文,真乃義士也”。呂奇點點頭。

王亞樵說道:“1910年日本強迫韓國簽定了《日韓合並條約》,1919年韓國的‘三一起義’失敗之後,大批的韓國人來到上海,並在上海霞飛路組建了‘大韓民國臨時政府’李承晚任總理;諾,就是那裏”王亞樵指著窗外說道。呂奇看到門牌是霞飛路321號,旁邊還有一塊牌子,寫著‘大韓民國臨時政府……’汽車沒停,沒有看清下麵幾個字。

“別看了,那兒現在沒什麼人”。王亞樵繼續說道:“韓國人現在的臨時政府主席是李東寧,但是實權卻在一個叫金九的人的手裏,他還組織了一個‘韓人愛國團’專門跟日本人作對,……我們今天就去拜見一下這位金九先生”。

汽車很快來到普慶裏,兩人下了車,王亞樵給了呂奇一個小皮箱;呂奇接過來,覺得有點重,得有十幾斤吧,顯然不是放的文件一類的東西。

後麵一輛車也下來幾個人,一個人前去遞名片,兩個人跟在他們身後。

不久裏麵出來兩個韓國人請他們進去,王亞樵讓後麵的保鏢在外麵等著,自己隻帶了呂奇進去。

進門之後,兩人被帶到了一間辦公室裏,裏麵有兩個50多歲的韓國人,其中一個人很熱情的和王亞樵握了手。

王亞樵說道,“安先生,這是我的結義兄弟,叫呂奇,這位是安昌浩先生”。

安昌浩也和呂奇握了一下手,然後介紹到“這位就是金九先生,這位就是王亞樵,這位是他的兄弟呂奇”。

雙方互道久仰之後,落座。

王亞樵說道:“金九先生,你們上周在日本的壯舉引起全世界轟動,可惜李奉昌義士未能全身而退啊”。【1932年1月8日,金九派韓國義士李奉昌在日本櫻田門刺殺日本天皇裕仁,一顆手榴彈炸死馬車夫,天皇馬車下的另一顆手榴彈未爆炸,行動失敗,被捕”】

安昌浩說道:“我們已經通過南洋報紙發表聲明,警告日本人不得殺害李奉昌,不然必會遭到更大的報複行動”。

金九說道:“王先生‘江淮大俠’的大名,鄙人早就聽聞,如果此次行動能夠得到王先生的指點,必定能夠得手”。

“哪裏?哪裏?行動失敗是常有的事,不必在意,繼續等待和尋找機會就是了”。王亞樵說道。

“這次請王先生來,主要還是關於這方麵的事情,我們想請王先生幫我們訓練一些年青人,以後行動的時候也好事半功倍”金九說道。

“金先生說笑了,貴國精於此道比我等強太多了,……不過,如果貴國隻要是對付日本人,我王亞樵定當全力協助”王亞樵說道。

“還有一件事需要拜托王先生”金九說道。

“什麼事,請講”。王亞樵說道。

“我們得到消息,上周李奉昌在日本刺殺天皇的時候,有一個炸彈出現啞彈的情況,所以還請王先生幫我們提供一些可靠的炸彈,至於費用,我們……”金九的話隨即被打斷。

“費用的事情,請金先生不要再說了,此事包在我王亞樵身上,另外,我們此次前來正有一件事”。說完給呂奇使了一個眼色。呂奇立即把腳邊的小皮箱遞給了王亞樵。

王亞樵打開小皮箱,說道:“金先生,這二十根大黃魚是我王亞樵和兄弟們的一點小意思,上周李奉昌先生的壯舉讓我等欽佩不已,一定請你們收下”。

安昌浩說道:“王先生,你這……這……”。

金九說道:“太感謝王先生的義舉了,我們現在說實話真的缺錢,就卻之不恭了”。

金九又對安昌浩說道:“你去把他們叫進來吧”。

安昌浩把小皮箱收起來遞給金九然後就出門了;金九把小皮箱放在辦公桌後麵,又回到沙發上。

不一會兒安昌浩進來了,隨後跟著他陸續進來了四個韓國年青人,都是二十三四歲的年齡,其中有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安昌浩把這四人帶到王亞樵麵前,王亞樵和呂奇也站起來一一介紹。

“這位是尹奉吉,這位是金海山,這位是安昌傑,這位是李東海”。

王亞樵等著呂奇和最後那位叫李東海的女人握完手之後說道:“自古永雄出少年,不錯不錯”。

王亞樵和金九商量了明天這四個年青人到哪裏去找他等等事宜之後,婉言謝絕了安昌浩的午餐邀請,便和呂奇離開了。

在回去的車上,王亞樵說道:“韓國人目前也就隻能搞點暗殺行動了”。

呂奇說道:“大哥,我有一些想法不知當說不當說”。

王亞樵說道:“你我兄弟之間有什麼不可以說的,直說”。

“我覺得你目前,不應該把重點放在國內這些關鍵人物身上,而是應該放在日本人身上。打個比方,如果你做掉了老蔣,那麼國內又會陷入軍閥的混戰,這樣的話,小日本是求之不得的,這有點親者痛仇者快的意思”。

王亞樵說道:“嗯——自從小日本侵占我東三省之後,我也是這麼想的,我現在隻想著怎麼對付小日本和漢奸,至於老蔣那裏,隻要他是抗戰的,我王亞樵還當他是同盟會的戰友”。

“大哥,你看,韓國臨時政府目前雖然弱小,但是他們的組織嚴謹、正規,還組織了‘韓人愛國團’來招攬更多的韓國人,你那斧頭幫說老實話,聽著就像江湖人士,要不你改個名吧”。呂奇說道。

“哎呀,四弟,我倆想到一塊兒去了,我就在想這事,一直想不到好名字,要不你給取一個”。王亞樵一拍大腿說道。

呂奇沉思了一會說道:“要不就叫‘鐵血鋤奸團’吧,聽著響亮,簡單明了的表達了宗旨,也算是給南京政府表個態,我等都是忠勇之士”。

“鐵血鋤奸團,嗯——比那‘韓人愛國團’好聽多了,太好了,這名字聽著就精神,就叫鐵血鋤奸團”。

王亞樵高興的念著“鐵血鋤奸團,鐵血鋤奸團……”。

“大哥,接下來咱們去哪裏”呂奇問道。

王亞樵還在回味鐵血鋤奸團的名字,說了句“中午約了人吃飯,你一起去”。

兩輛汽車不一會兒就到了一個酒店門口停下,王亞樵還是隻帶了呂奇到了酒店五樓的一個包間裏。裏麵已經有三個人坐在那裏。

王亞樵一進門就拱手賠禮的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各位,在下臨時有點事來晚了,等會兒罰酒三杯,來呂奇,認識一下”。

“這位是淞滬警備戴戟戴司令,這位是19路軍蔣光鼐總指揮,這位是19路軍的蔡廷鍇軍長,各位,這位是我的結義兄弟呂奇”五人落座。

王亞樵說道:“如果不是陳真如(陳銘樞,南京政府內政部部長,王亞樵的好友)召集我們,估計我們這輩子都難得聚在一起喝酒,來,我先罰三杯”說完先幹了一杯,呂奇也端著酒杯一口幹了。戴戟也端起酒杯說道:“是啊,連躲在家‘養病’的蔣兄都來了,實在難得,來,我們一起喝一杯”。 蔡廷鍇也端起酒杯說道:“戴司令,你是不知道總指揮的難處啊”。

蔣光鼐也端起酒杯說道:“今天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先喝酒”。大家又一起幹了一杯。

戴戟接著說道:“聽陳部長說,老蔣馬上就要複出了,汪精衛、胡漢民、孫科等人還是沒有那個能力撐下去呀”。

蔡廷鍇不屑的說道:“他們搗亂還是可以的”。

蔣光鼐說道:“日本人最近,正在頻繁調動,估計上海會去亂子”。

蔡廷鍇接著說道:“隻要日本人敢動,老子一定要將他們打回去”。

“四弟,來我們敬三位將軍一杯”王亞樵拉著呂奇站起來說道“有三位這樣的愛國將軍,我輩何愁不能講日本人趕回島上去,來,我兩兄弟先幹為敬”。

王亞樵說道:“小日本隻要敢跨界,我手下幾萬兄弟一定做好大家的後勤等工作,對了,蔡軍長,我還有點事請你幫忙,你要給我提供一些炸藥,我先去搞掉一些漢奸走狗”。

蔡廷鍇說道:“這事兒陳部長給我打過招呼了,19路軍雖然缺軍餉,但是你要的這點東西我都給你準備好了,我還專門給你派了一個人負責這些事情,九光兄放心吧”。

由於幾人都身居要職,簡單用過午飯就散了。

呂奇跟著王亞樵回到了他的秘密據點桃園裏44號。晚上王亞樵召集自己的心腹鄭抱真,餘立奎,餘亞農,華克之等人成立‘鐵血鋤奸團’的事宜,眾人齊聲叫好。

鐵血鋤奸團的骨幹成員有王述樵、洪耀鬥、龔春浦、謝文達、許誌遠、張獻廷、蔡克強、王國屏等人,鄭抱真負責後勤、餘立奎負責行動、餘亞龍負責外部聯係、華克之負責情報。

由於呂奇剛來就負責王亞樵的保鏢兼參謀,鐵血鋤奸團初具骨架。

王亞樵另外叫餘立奎負責那四個年青韓國人的訓練。

第二天1月18日午飯過後,呂奇給王亞樵告了個假,說回極絲菲兒路取點東西,再跟師傅說一聲,然後就回來。

呂奇到了馬玉山路的三友實業社轉電車的時候,發現那幾個日本僧人堵在三友實業社門口,前麵兩人敲著木魚,和後麵三人在用日語唱著佛經。

呂奇心道‘這幾個日本人是不是傻,誰都知道這三友實業社是最排日的了,到這裏化緣怎麼能化得到’。

呂奇正打算走開,突然看見後麵一個日本僧人撿起一塊石頭扔到門口一個中年婦女頭上,頓時打得滿臉是血;三友實業社隨即出來二十幾個人,雙方開始對罵起來。圍觀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

五個日本和尚用蹩腳的漢語顯然不能表達日本那些罵人的語言,在幾個噫指插腰的中年上海婦女麵前吵架怎能討得半點便宜;惱羞成怒的前麵兩個僧人用手裏的木魚和棒槌朝三友實業社的人扔了過去,後麵三人也在地上撿石頭。

呂奇笑罵道:“這哪裏是修行的和尚,這簡直就是流氓嘛”

眼見五個日本僧人找不到石頭了,居然衝著對方罵的最狠的兩個中年婦女打了過去,頓時雙方扭打了起來。

呂奇發現扭打的人群裏有幾個年輕人特別狠,有兩個小子從地上撿起石頭,對著那幾個日本僧人的頭,使勁的打了下去。

五個僧人哪是對手,瞬間就被打到在地,一頓暴揍,過了一會兒,三友實業社一個管事的人招呼大家停手,並把大家帶進三友實業社裏,然後留了幾個人等著警察的到來。

呂奇發現打得最狠的那幾個小子趁亂並沒有回廠,而是悄悄溜了。

呂奇覺得有古怪,就跟在後麵尾隨著。

呂奇一路跟著這幾個人,居然過了公共租界,還在往蘇州河以北方向走。

呂奇心裏差不多明白了,這蘇州河以北是日本人的地盤,這幾個家夥肯定是日本人。

呂奇一直跟著幾個人到了一家日本商社門口,裏麵出來一個小個子穿著西裝的小個子,長得挺斯文的。

幾個人一見這小個子日本人,一起鞠躬,小個子用日語問了幾句,那幾人中間有一個人也用日語回答了幾句之後就進去了。

呂奇擔心被發現所以沒有靠近,也沒有聽見他們說什麼,連商社名字也沒有看清楚;但他心裏完全明白了,這是日本人安排的一場苦肉計。

呂奇回家拿了小皮箱之後,給師傅的兒子交代了幾句就朝桃園裏趕去了。

呂奇給王亞樵等人說了下午的情況,大家都覺得這裏麵有問題,最後決定呂奇帶幾個人去那商社附近蹲點,抓一兩個那天鬧事的日本人回來問問。

第二天一早就得到新聞“日本日蓮宗僧侶5人(天崎啟升、水上秀雄、後藤芳平、黑岩淺次郎、藤村國吉),在馬玉山路三友實業社毛巾廠門前化緣被抗日分子打死一人,死者是水上秀雄,其餘四人身受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