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驥馬東北(1 / 3)

這晚,趙尚誌又來找他了,從見麵之後這已經是第五次了,兩人也越來越熟悉了,性格爽直的趙尚誌也聽呂奇聊了一些心裏話。

兩人來到校外的一家小酒館喝酒,趙尚誌這段時間也對呂奇做了一番了解,畢竟他在東北就是專門幹這些工作的。

趙尚誌見呂奇垂頭喪氣的隻是喝酒便說道:“呂老弟,你的情況哥哥我已經了解了,我勸你還是離開這個地方,跟我走吧,去長春……來,走一個”。

“人家是有老公的,你這麼做,你不覺得有點……”趙尚誌繼續說道:“男人當值此亂世當報效國家,保家衛國,豈可誤於兒女情長,你一身本事……誒……你慢點”。

呂奇已經連著灌了自己幾杯烈酒。“趙大哥,我該怎麼辦”?呂奇問道又給自己倒滿酒。

“要不,我把姓梁那小子做了,你就可以名正言順了”趙尚誌笑著小聲說道。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呂奇慌忙的說道。

“跟你開玩笑的,我才沒時間管你們這些鶯鶯燕燕的瑣事呢,我現在就想著怎麼把東北的小日本趕出中國去”趙尚誌說完自己幹了一杯。

“哎——”呂奇歎了一口氣又自己幹了一杯。趙尚誌抓耳撓腮也是沒有辦法,也是歎了一口氣到:“英雄氣短、兒女情長,老子這輩子就不會去找女人,眼不見,心不煩,眼不見,眼不見……”;一個大膽計劃驟然閃現。

“來,呂老弟,咱哥倆今晚什麼都不管,喝個痛快”說完幹了一杯。

呂奇也跟著幹了一杯。他的酒量本來也不大,東北的燒刀子酒辛辣燒喉,度數又高,再加上趙尚誌蓄意灌酒,不一會兒,呂奇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趙尚誌扶著呂奇出了酒店,找了一輛黃包車到了自己住的客棧,收拾了東西又趕往火車站。

晚上的火車上沒有幾個人,趙尚誌把呂奇放倒在長椅上,自己也累倒在對麵的椅子上嘀咕“看著挺瘦的,怎麼還死沉死沉的”。

到了半夜,呂奇迷迷糊糊中醒來。感覺自己是在火車上,就叫醒了對麵的趙尚誌。“趙大哥,我們是在火車上嗎?這是去哪裏”?

“哦——,醒了啊,我們是在火車上啊,你昨晚的事還記得嗎”?趙尚誌睡眼惺忪的問道。

“我記得我們在小酒館喝酒啊,怎麼我們就到了火車上了”呂奇拍著自己的額頭努力想回憶起昨晚的事。

“想起來了嗎?”。“我隻記得我們在小酒館裏喝酒,後麵的事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呂奇說道。

“你昨晚喝多了,非要讓我帶你去長春,說要離開那個女人”“我說了嗎”?呂奇問道

“可不咋的,你還說你很痛苦,你們不可能有結果啥的,非要逼著我今晚就走,我又強不過你,這不,我們就到火車上了”趙尚誌煞有介事的說道。

“那不好意思啊,趙大哥”呂奇帶著愧疚的語氣說道。

“沒事,沒事,咱倆啥關係,頭痛吧,燒刀子就是上頭,來喝點熱水,繼續睡一覺”。趙尚誌說完遞過來一個水壺。呂奇接過水壺喝了一口,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

第二天,兩人下了火車,來到長春趙尚誌的臨時住處。此時的長春隻是一個不滿十萬人的小城市,朝鮮族、滿族、蒙古族、回族、幾乎是各占一片地方,漢族人倒是各處都有,當然漢族人也有一片自己的地方,在南城。

介於呂奇的身份,趙尚誌又是身兼國共兩黨的地下人物,暫時還不便讓他做些什麼,所以呂奇一天也無所事事,在長春城各個區域逛了幾天以後便想離開。趙尚誌剛好要去哈爾濱便又帶著呂奇來到了哈爾濱。

【長春城在1932年偽滿國建國的時候市區人口數為12.6萬人,滿洲國建國定都之後,陸續來了很多滿清的孤老遺少; 1943年年末是偽滿洲國鼎盛時期,市區人口數為75萬人;此時還有14萬日本人。偽滿鼎盛時期加上駐長春的大量軍隊、外國僑民和巨大的流動人口,全長春地區總人口已逾120萬,超過東京(都市區人口),號稱東亞第一大都市。】

當時的哈爾濱可比當時的長春城大多了,光是外國僑民就有將近10萬人,有十幾個國家在這裏設立領事館。這邊藍眼金發的白種人明顯多了起來,以蘇俄人居多,也有其他國家的歐洲白種人。

趙尚誌這種人到哪裏都有他的臨時住所,倒也省去很多麻煩。

呂奇玩了一個星期左右,這晚找到趙尚誌說:“趙大哥,你看我在你這裏白吃白喝這麼久,我又沒帶錢,挺不好意思的,要不你給我找個事做吧”。

呂奇在長春下火車的時候就摸了自己身上,除了那塊銀懷表,什麼都沒有,就連貼身的和林徽因的照片也不見了,當時自己正在看這張照片,出去喝酒的時候似乎放在皮箱裏了,又似乎帶在身上了,記不清了;至於那幾塊大洋,呂奇根本沒有在意;因為銀懷表還在,呂奇斷定自己身上的東西不是被偷了,估計是忘在宿舍了,倒也沒有在意。

“那好,你明天就跟我回長春去,然後找事做”。趙尚誌說道。

第二天,呂奇跟著趙尚誌回到了長春,到了趙尚誌他們開的一個酒樓,明麵上是酒樓,實際上是他們國民革命軍的一個秘密聯絡點。

由於是趙尚誌的推薦,呂奇又隨手露了幾個小菜手藝,很快的呂奇就在酒樓後廚開始掌勺。

長春的滿族人很多,長白山上的人參、榛蘑、鬆茸、野豬、熊掌、鹿尾是酒樓常備菜品;但由於當時的東北廚子手藝粗糙,除了從滿清宮廷廚子留下來幾道藥膳菜之外,上好的山珍都給浪費了。

呂奇來了之後,通過一係列的菜品改革,不出兩個月,就把酒樓的生意翻了幾倍,每天客似雲來。這倒也給趙尚誌出了一個難題,因為他們實在是不願意張揚,可是酒樓生意好又不可能關張吧。

這天,酒樓裏已經坐滿了客人,可是門口來了四個日本浪人,非要進來吃飯。酒樓的跑堂的已經被打倒在地,掌櫃的也捂著自己的左臉說道:“實在是沒有位置了”。

為首的一個浪人說道:“我看裏麵不是還有很多位置嗎?我們又不是不給錢”說完扔了一個大洋給掌櫃的。由於剛才的鬧事,酒樓裏跑了大半的客人。

四人大馬金刀的坐在門口的位置,催促店家趕快上菜。

呂奇循聲出來準備上前的時候,被趙尚誌拉住,遞了一個不要惹事的眼色,呂奇便準備回廚房。卻聽到一個浪人用日語說道:“我們這次到長春一定要保護好石原君的安全”。

呂奇便留神聽了起來。幾個浪人見飯菜上來便開始吃喝,也不再鬧事。

呂奇聽了半天,了解到‘這幾個浪人是黑龍會的,從哈爾濱趕來剛下火車,是來保護日本軍方一個叫石原的安全的’。

呂奇便招呼趙尚誌到了後院,低聲告訴了趙尚誌。

趙尚誌決定和他一起去跟蹤,趙尚誌先在外麵穩住他們,呂奇急忙去換衣服。

幾個浪人吃飽之後,便揚長而去。

呂奇剛好出來和趙尚誌跟在他們身後,一直來到了南城。

南城這片兒正好是漢族人的聚居地;趙尚誌的臨時住地離這裏也是不遠。

兩人看著四個浪人進了一家日本人開的洋貨店,然後一直沒有出現。

趙尚誌讓呂奇先在這裏盯著,自己回去布置。

過了兩個多小時後趙尚誌坐著黃包車來了,問道:“咋樣”?

呂奇搖搖頭道“這段時間隻有一個日本女人進去過,沒有一個人出來”。

趙尚誌叫呂奇先回去,呂奇對趙尚誌小聲說道:“一定要調查是不是石原莞爾”。趙尚誌點了點頭。

第二天上午,由於早就定好的呂奇要去東城朝鮮族參客那裏去收一些山貨;呂奇一大早就去了,收了五根上好的野參、三對熊掌以及一些野豬肉、袍子肉、鬆茸蘑等山貨,就急匆匆的趕回了酒樓。

到酒樓已經是下午3點多了,呂奇前腳進屋,趙尚誌後腳就跟了進來。

呂奇回頭問道:“咋樣”?

趙尚誌搖搖頭喝了一口水,便幫呂奇提著東西到了後院廚房。

兩人還沒開始說話,就聽得外麵有人用日語說道:“一個也不要放走”。

呂奇一回頭,就見兩個日本浪人手拿打刀闖了進來。

呂奇將手裏的蘑菇朝先進來的日本人扔了過去,順手操起旁邊的剔骨尖刀迎了上去;日本人擋開四散的蘑菇罵了一句“八嘎”,便雙手持刀舉過頭頂朝呂奇劈了過來。

電光火石之間,呂奇欺身近前,用右手抽出了對方腰上的肋插短刀,一個轉身用刀背點在門口的日本人的手上,打掉了他的打刀,然後指向他的喉前;左手的剔骨尖刀也比在舉刀人的頸動脈上。

兩個日本浪人被這快如鬼魅的動作驚呆了,舉刀的人劈刀的動作剛剛沒開始,就聽到身後的人用日語傳來:“把刀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