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求馬唐肆(2 / 3)

杜月笙也表示附和道:“這個好,那就麻煩這位師傅,辛苦一下,我們和這位小師傅還有點事要談。來人,帶這位師傅去後廚。”

師傅狐疑的看著呂奇,呂奇微笑著一擺手說道:“去吧,師傅,沒事的”。師傅急忙跟著人往後廚去了。

張嘯林繼續說道:“小赤佬,敢隻身獨闖公興俱樂部,不會隻是賭這一門本事吧。老張在上海灘是靠拳頭打出來的,不知道小兄弟可有興趣陪我的手下玩幾招啊”。說完一個眼色,身後的保鏢隊伍裏走出一人,此人牛高馬大足足比呂奇高了一個頭,200斤以上的體重。

呂奇正準備說什麼。隻聽門口“好啊,好啊,好好好,上海灘三大巨頭聚會,原來是為了聯手對付一個小後生,……哈哈哈”。話音未落。一個個子不高40歲左右帶著眼鏡的男子走了進來。身後也跟著五個保鏢似的人物,不過這五個人都在腰間插著一把斧頭。

看見來人進場,上海灘三大巨頭都起身拱手,杜月笙說道:“什麼風把九光兄吹到這裏來了,有失遠迎,失禮失禮……”。來人也一拱手說道:“今天是公興俱樂部成立29年的日子,你們三位低調今年不擺排場,我卻是不能不來。來人,把禮物奉上。”手下隨即獻上一個禮盒,杜月笙招呼人收下禮盒,繼續說道:“九光兄誤會了,我們怎麼可能做出那樣事來,不過這個小兄弟可是個人物哦……”說完指了指呂奇。

來人走到呂奇身邊打量了一下拱手說道:“我叫王亞樵,不知道小兄弟尊姓大名?”呂奇也隨即拱手說道:“原來是斧頭幫幫主駕到,小弟姓呂,單名一個奇字。”呂奇在上海雖然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是上海灘三大巨頭和斧頭幫王亞樵的事跡在後廚聽也聽夠了。

王亞樵看了呂奇幾眼說道:“小兄弟,我沒聽過你的名字,就不說久仰了,哈哈哈,……出來這人是青幫出了名的的黑煞虎,一身的金鍾罩和鐵布衫功夫,刀槍不入,你可想試試……”。

“小弟年輕不懂事,隻是見師傅有難關便莽撞而為,怎料發生了這些事;您幾位都是上海灘出了名的人物,我隻會弄幾個小菜,你們還有大事要談,我就不打擾了,我還是去後廚幫師傅給幾位爺弄酒菜吧。”說完一拱手打算出門。剛走兩步,發現黑煞虎移步擋在自己麵前。

“小兄弟,這一關你是必須要過的。”王亞樵一邊坐下一邊說道。

呂奇見事已至此,隻得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招式。黑煞虎也是雙手一拱,立馬閃電般一招黑虎掏心過來了,雖是簡單一招,但是由黑煞虎打出來卻又有千斤的力道。

呂奇不敢硬接,側身避過,使出詠春拳勢,雙拳食指微凸,左拳擊向黑煞虎腋下淵腋穴,黑煞虎大驚‘自己用了十數年把自己的罩門隱藏在淵腋穴,這麼這小子一下子就找到了’。隨即反手橫揮側身左拳變抓,向呂奇頭頂抓來,呂奇低頭避過黑煞虎的右臂,左手變掌托起黑煞虎的左手小臂右拳隨即點在黑煞虎的左腋下的淵腋穴,沒有發力。黑煞虎暗叫“完了”卻見呂奇後跳兩步拱手說道:“這位兄台天生神力,小弟抵擋不了”。

這兩招都在電光火石之間。身後一些沒看明白的保鏢還在為黑煞虎喝彩,以為黑煞虎用神力震開了呂奇。

王亞樵卻是瞧得明明白白;也隨即喝了一聲彩,隻不過這聲彩卻是為呂奇喝的。

黑煞虎也謙謙的抬了一下手,嘴裏發了一聲‘嗯’後回到了保鏢隊伍。

張嘯林和杜月笙也是看的明白的,不過都為了麵子沒有說穿,不過心裏大驚,出了名的黑煞虎在人家手裏沒過三招,人家還隻是一個不足20歲的小後生。這時,門口保鏢把呂奇的師傅帶了進來。

呂奇對著龐師傅說道:“師傅,這麼快?”

“哪裏啊,他們本來就準備得差不多了,我隻是去做了一個鍋燒河鰻,油醬毛蟹和油爆河蝦,這幾個菜快得很”。

師傅陪著笑臉說道:“幾位大爺,可以開席了。”黃金榮一起身笑道:“好好好,鍋燒河鰻可是我的最愛呀,九光兄咱們去喝幾杯”。

王亞樵也笑著對呂奇說:“走走走,小兄弟,咱們去喝幾杯。”呂奇剛想婉拒,杜月笙過來說道:“對的對的,走吧小兄弟,咱們是不打不相識啊,哈哈哈”說完拉著呂奇的手就往外走。

幾人出門不遠就到了僅僅隔了幾個房間的宴客廳最大的包間,也是特別寬大的房間,中間一張大型圓桌,桌上已經擺滿了酒菜。

這時候一個保鏢過來給杜月笙說道“人已經帶到了”。隻見門口保鏢把一個20歲左右十分萎靡的年輕人帶了進來。

杜月笙有點生氣的小聲說道:“帶到這裏來幹什麼,直接放了”。說完又對龐師傅說道:“老人家,回去以後管管你這個兒子,你可以帶他走了,不過我以後不想在這裏看見他。”說完一道嚴厲的目光看向了那個萎靡的青年,那兩父子連聲說道:“是是是,我們再也不敢了”;龐師傅看了一眼呂奇。

杜月笙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等會送小兄弟回家,你放心。”龐師傅看呂奇也示意自己先走,就拉著那一直低著頭的兒子,低頭哈腰的出去了。

這邊黃金榮和王亞樵在互推對方坐首席,見杜月笙過來後,就公推杜月笙坐了首席。

王亞樵說道:“這裏是公興俱樂部,你月笙不坐首席有誰會坐;哈哈哈”。

王亞樵說完就拉著呂奇挨著旁邊坐下了。

杜月笙也請黃金榮和張嘯林落座。

大家舉杯開始喝酒吃菜,閑聊了起來。

席間王亞樵說道:“小兄弟,看來你是詠春門下啊,功夫了得啊”。

呂奇說道:“王幫主見笑了,我不是詠春派的,不過是在廣東的時候得到詠春派的陳華順教過幾招,他有個徒弟叫葉問的功夫才是厲害”。……

一席酒後,王亞樵和杜月笙都要送呂奇回家。

王亞樵直接拉著呂奇就往外走,出了門口上了汽車,在車上說道:“小兄弟,你住哪裏?”

“我就到大華飯店吧”呂奇說道。

“好,到大華飯店,小兄弟,你怎麼一眼就知道黑煞虎的命門在淵腋穴呢?”王亞樵問道。

“我見他在出招之前有意識的護了護腋下,我猜的,運氣而已。”呂奇說道。

“小兄弟不簡單啊,如果你擊倒黑煞虎,三大亨的麵子肯定掛不住,這事在江湖中人看來,還要繼續下去,你認輸是最好的方法,不錯。”王亞樵說道。

“哪裏哪裏,今天如果不是王幫主在場,我是很難走出公興俱樂部的,大恩不言謝,如果王幫主以後有用的著小弟的地方,盡管開口。”呂奇說道。

“好、好、好,還叫什麼王幫主,你叫我大哥,我叫你兄弟,不如這樣,我們一見如故就結拜為兄弟吧。”王亞樵笑著說道。

“好啊——那我以後就叫你王大哥了”呂奇也對王亞樵有種莫名的好感。

“這樣,我還有兩個兄弟,老二叫胡宗南,老三叫戴春風,他們考進了黃埔軍校,現在在部隊裏麵,你就是老四吧,等以後我們聚在一起了再進行磕頭儀式”。王亞樵對呂奇說道。

“嗯,胡宗南我知道,他是黃埔一期的,很受蔣校長重視,戴春風……不認識”。呂奇在腦中思索著……。胡宗南是認識的,他和徐象謙都是山西人,戴春風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戴春風是黃埔六期的,咦——你怎麼認識胡宗南?”王亞樵好奇的問道。

“哦。我從黃埔建校的時候就在那裏的後廚打下手,黃埔四期畢業後我就離開了,難怪不認識戴春風。”呂奇恍然大悟的說道。

“哦——你還有這般經曆——”;王亞樵好奇的問道,呂奇就把自己在黃埔軍校當廚子的經曆簡單的說了一下。

過了不久到了大華飯店,兩人道別,王亞樵說道:“四弟,我這幾天有點事情,改天來看你,走了”。

“好的,大哥慢走……。”呂奇揮手看著汽車遠走,這才向師傅家裏走去。師傅無非是教育一通,見呂奇進來後,連忙表示感謝。

大華飯店的後台老板是英國商人,已經在上海開了5年多了。

大華飯店本就以菜品高檔為主,飯店的主廚都是千挑萬選的,所以大華飯店已然成為上海第一飯店了。這麼豪華的飯店自然少不了洋人到場,所以大華飯店的西餐部比中餐部要大得多。法國名廚、意大利名廚、英國名廚等各國的名匠彙集。龐師傅通過關係已經讓他在西餐部工作一月有餘了。西餐部工資高,待遇好。西餐部的後廚和中餐部的後廚一樣,隻要你肯幹,不多說話,大家都待見你,漸漸地呂奇和這些廚師也混的熟了,英語、法語、意大利語也能說上幾句了。

這天夜裏,呂奇從西餐部下班回家的路上,碰到兩個幫人打架。街上早就空無一人,呂奇本就見慣了,也打算避開。呂奇見一幫人是典型的黑幫打扮,手持斧頭、砍刀;一幫人像是碼頭上的苦力,手持棍棒、鐵鏈。苦力幫不管是從武器上、人數上都處於劣勢,眼看就要完敗。唯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手持兩把匕首獨自抵擋住了4個人。

“謝老二,就剩你一個人了,還要頑抗嗎?”貌似黑幫的領頭人物,得意的說道。

“鑽山豹,你他媽的敢出來單挑嗎?”獨自頑抗的謝老二雙手正握匕首護在麵前不服的說道。雙手已經有幾處並不厲害的刀傷,有一處已經開始滲血。

“謝老二,我們敬你是小刀會的後人,不難為你,但是碼頭上的會費是上麵定的,你不交,我們沒法交差”。鑽山豹無奈的說道。

“媽的,會費本來就高,你們再漲,我們都吃不起飯了,人家說官逼民反,你們這他媽的是匪逼民反,反正都是沒有活路,你們上吧,大不了把命給你。”謝老二也是無奈的說道。

鑽山豹對手下說道:“那就沒辦法了,兄弟們上……”。眼見雙方就要進行最後的一搏。

這時候從街上迅速的響起無數的警笛,幾十個巡捕把雙方包圍了起來。三輛警車也開到。車上下來一些荷槍實彈的洋警察;雙方無奈隻有乖乖束手就擒。呂奇由於沒有離得太遠,也稀裏糊塗的被抓了起來,一起送到了警察局。

巡捕房裏雙方被關在兩個關押房。呂奇被關在一群苦力這邊,呂奇看著這七八個受傷的苦力,無奈的苦笑。感情雙方都是熟人,沒有下死手,這七八人鼻青臉腫,傷臂瘸腿是有的,但都不嚴重,都是一些皮外傷,最嚴重的就是謝老二,右手手臂似乎挨了一刀,傷口雖然不深,但也開始滲血,呂奇掏出手帕給謝老二紮了起來。

謝老二看著呂奇說:“兄弟,怎麼沒見過你?”。

呂奇苦笑道:“我就是一個路過的”。

“你們怎麼回事?”呂奇問道。

“哎——一言難盡……”謝老二歎了一口氣,把事情的經過給呂奇講了一遍。

原來這幫碼頭上的苦力是受另一個幫會保護的,那是一個小幫會,不敵鑽山豹他們,鑽山豹接管後要增加保護費。

這個碼頭本就是黃浦江邊的一個小碼頭,本來收入就少,碼頭上的苦力本就不坎重負,這還要增加,根本承受不起。所以苦力們在謝老二的帶領下雙方打了起來。

“媽的,當年馬永貞在的時候,誰敢在碼頭上來鬧事……”謝老二啐了一口罵道。

“聽他們說你是小刀會的後人,這是怎麼回事?”呂奇問道。

“這個說來話就長了,想當年咱們小刀會是何等風光,在上海灘那是頭一份,我們本來是天地會的一個分支,原本在福建,後來到的上海,都有七八十年的曆史了。再後來清廷勾結洋人把咱們滅了。”謝老二剛剛得意的表情又一下變回頹廢的表情。無奈的低下頭。

“你這兩把短刀使得太好了,他們幾個人都拿你沒辦法。”呂奇恭維的說道。

“哦——咱們為什麼叫小刀會,從一開始就使的短刀、匕首一類的短兵器,但是經過百十年的總結,我們有一套自己的刀法。”謝老二又恢複了一些得意的表情。“我們講究一寸短一寸險……講究快、準、狠……”謝老二準備繼續說道。

這時一個個子很高的英國警察帶了幾個人進來。呂奇一看居然都認得。

那個英國警察叫威廉?費爾班,在大華飯店見過幾次。身後是黑煞虎和兩個在公興俱樂部見過的保鏢。

呂奇對那年青警察喊道:“威廉……”。那個年輕的英國警察扭頭你看,驚奇的問道:“How are you here?(你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