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微瀾鬆了口氣,看向沈舟忍不住又高興,她想起什麼轉頭:“我恐怕還麻煩你一件事……”
敲桌麵的手停下,秦楊抬眉:“說。”
“你能不能……給這家夥弄個身份證?”
秦楊傻眼:“身份證丟了去公.安局,找我做什麼?”
許微瀾有些尷尬,無奈地看了眼黑戶沈舟。
而黑戶這會似乎對秦楊的機械表產生了興趣,眼珠子一轉不轉地凝上去了。
隻剩許微瀾在這裏勞心勞力,把早就想了無數次的設定倒豆子一樣倒出:“這家夥是當年超生的,一直沒去登記。後來他爸媽……那個了,他也就一直沒戶口。”
“超生兒童”沈舟終於不看表,轉過頭來。
許微瀾目不斜視,當什麼也沒看見。
秦楊明顯不信:“這麼多年他怎麼活的?讀書出門什麼時候總得有個身份證吧?”
……怎麼問這麼細?許微瀾有些噎住。
身邊響起一道輕笑,沈舟撐著下巴:“啊,因為我在山上。”
秦楊和許微瀾齊刷刷:“啥?”
沈舟的腦洞竟然毫不遜色:“我就一直住在山上,那裏有個道觀,裏麵的人教我讀書寫字和習……體育。”
秦楊順著去看他的頭發,果真,長的。
瘋了,簡直瘋了。
微瀾怎麼會看上一個沒學曆沒知識甚至沒戶口的男人,還想把他捧紅?秦楊沒說話,許微瀾在桌子下麵悄悄豎起大拇指。
牛。
“秦總……事情不好辦嗎?”
肯定不好辦啊,可也不是不能辦。
他歎了聲:“讓我想想。”
許微瀾鬆了口氣,身份解決,一切事情都好辦。她忍不住看向沈舟:“你的人生會迎來一個嶄新的開始。”
對方摸了摸下巴,感覺挺玄妙。
9點30,秦楊開車帶著他們去德莊。徐淵找了家火鍋店,氣氛更加熱鬧。
許微瀾和秦楊在忙於交集,沈舟就在角落裏研究火鍋。哪怕再惹眼也終究是個武替,晚上連出品人也來了,大家更是卯足了力氣去迎合,基本沒人在乎他在做什麼。
當許微瀾回來,才發現:“我碗裏怎麼這麼多?”
身邊又多出個碗,裏麵是雪白的鯽魚湯。沈舟推來的,就簡短一個字:“吃。”
她也不客氣,因為沈舟煮的東西全部都是她喜歡的,喝了酒就想喝點別的東西,吃點清淡的好養胃。
秦楊看著他們之間自然的互動,舉著杯子,微微眯起眼睛。
“這位兄弟。”他忽然站起來,把白酒往杯裏倒:“既然微瀾想帶你,今後你就是我們公司的一員,我敬你,以後好好幹。”
沈舟正在燙毛肚,正想說小爺忙沒空,可腳卻被人踹了下。
許微瀾悶頭在吃肚,他隻得乖乖起身學著秦楊倒了杯:“哦。”
秦楊舉著杯子,隔了會才意識到那個“哦”是回自己的,除了這個沒有他話。自己好歹也是樂娛的老總!你就隻是個……哦什麼哦!
他勾唇,皮笑肉不笑:“喝?”
沈舟直接仰頭,在對方目瞪口呆下幹了,坐回之後繼續燙毛肚。七上八下,新學的招數,數到了八後筷子一挑給自己來了片。
秦楊的眼角都在抽。
許微瀾歎了口氣,給自己倒了杯,然後給沈舟到了點:“我帶你走一圈。”
雖然不知道什麼是走一圈,可是舉起酒杯後,沈舟就秒懂。
也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跟來了。
許微瀾笑得很開心,直接帶他去了導演那一桌,徐淵已經喝得七七八八,身邊陪著幾個劇組美女。她對這些見怪不怪,端起微笑正要說話,徐淵:“呀,小沈!”
他搖搖晃晃端起杯子:“你,好樣的!一鏡到底,哈哈哈,我這輩子從未見到過的一鏡到底,厲害!”
沈舟看著杯中酒,再看過去,許微瀾彎著眼睛笑得燦爛:“難為徐導還記得,我帶沈舟來敬您一杯,祝我們《素手為謀》收視長虹啊!”
她說完自己仰頭喝下,大半杯白的又沒了。沈舟看著她,慢慢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按照她這個喝法,一圈下來,許微瀾的腳步明顯有些發飄。她借力讓自己站穩,回到座位上帶沈舟敬了秦楊。
秦楊臉色不太好,從開始他就看這兩人敬酒,一圈下來從動作和言談……簡直就像是新婚夫妻來祝福似的。
這杯酒喝得燒喉嚨,他煩躁地解領帶,才想起自己的任務:“嘉怡,走,我們也去走一圈……”
許微瀾覺得自己最近酒量變差,難道是心情好的緣故?她忍不住又給自己倒了半杯,最後幹脆倒滿:“沈舟,我真的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