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車的火光,照紅了歸黎的天空。
曹將軍臉色鐵青。
小小的歸黎,本應該一鼓而下,竟然打成了這個樣子,很丟麵子。
軍士們也感覺窩囊,有怒氣充盈著他們的心。
偏偏,那高總管,竟然在一邊走一遍發著牢騷:“小小的歸黎城,也能阻擋我們前進的腳步?”
沒有人理會他,他更加過分了。“說並州軍士英勇善戰,浪得虛名,不如幽州遠了。這麼多人,連這些幽州流寇都拿不下。”
有軍士不平,憤憤而言:“要不,你去攻吧。”
高總管臉色鐵青,一個小小的軍士,也敢這樣對自己不敬,好歹自己也是太子身邊的紅人,竟然一個小兵都敢對自己不敬,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是哪裏人?”高總管壓下心中的怒火,對這個軍士笑著問,樣子非常和藹。
“回大人,我是幽州人。”軍士看到高總管和顏悅色的對自己說話,心裏麵頓時和他拉近了距離。
“原來是幽州人,是不是歸黎人?”高總管問,笑的更加和藹可親了。
“回大人,小人不是歸黎人,但是小人的妻子是歸黎人,也算半個歸黎人的。幽州民風彪悍,不可輕敵。”
“原來是這樣啊。”高總管笑眯眯的說,“這一仗,你怎麼看呢?”
“回大人,幽州民眾自幼習武,我們要分外注意,一不小心,就可能會吃敗仗的。像剛才這種打法,我認為隻會增加歸黎城內軍士的信心。對於歸黎,小人也了解一下,聽說這他們對老百姓都挺好的,老百姓要挺向著他們,這些對我們來說有點不妙的。”軍士看了高總管和顏悅色,看樣子對自己的看法很是重視,不由得非常得意,一股腦就將自己的想法倒了出來。
高總管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瞪著這個軍士一眼說:“拉出去,砍了!擾亂軍心,就幾個逆賊,算什麼呢?這仗打不好,就是你們這樣的人多了,今天要殺你以正軍風!”
軍士無言以對,這高總管變臉也太快了吧?
高總管的身後,那些從天啟帶來的親衛一擁而上,將這個幽州軍士圍住。
“刷!”四周的軍士都抽出了自己的劍,“你為監軍,有什麼資格隨便決定我們的軍士生死?”一個將官模樣的軍士直接指著高總管的鼻子說。
“我替曹將軍處罰幾個逆賊,還不可以麼?”高總管毫不相讓的說。
“如果是曹將軍,決定我們生死,我們二話不會說,可是你不行。”軍士們都抽出了自己的劍,保護著自己的袍澤。
“砍了!”高總管的決心,並沒有因為這些士兵的抗議而改變,他決心立威。
親衛一擁而上。
“那就戰吧!”並州的軍士也不相讓。
“都讓開!”那闖了禍的軍士說,“事情因我而起,與你們無關,高總管,你要砍下我的頭,你盡管來吧!”
他抽出了箭,挽起了弓,對著高總管說:“我們軍士,也沒有這麼好殺的,將軍要殺我,我自然無話可說,你要殺我,不行!”
“怪不得,原來整個幽州都是一幫亂賊,軍中有了你們這些人,還想打什麼勝仗呢?”高總管冷笑說,“難道你們想造反不成。”
“你不要血口噴人。”軍官說,“我們的兄弟,並不是你可以亂安罪名的。”
劍拔弩張,一場火並,在所難免。
“將軍到了。”外麵有軍士大聲喊道。
“你們在幹什麼?放下你們的武器。”曹衛泉縱馬而來,嗬斥道:“大敵當前,你們在幹什麼,自己人還內鬥?”
“有軍士要造反。”天啟來的衛兵說。
“你血口噴人!”並州軍中士兵,毫不相讓。
“都放下武器!”曹將軍看了一眼高總管說,“高總管也在?”
“曹將軍,您的軍士真是虎狼之師,也隻有您這樣的將軍,才可以駕馭這樣的軍士。臨危不懼,眼中容不下一點沙子。”高總管又轉過身來對前麵那寧死不屈的軍士說:“高某不過想試探下曹將軍帳下軍士的膽識和決心,名將才能治精兵,這話不錯,區區歸黎,明天肯定會一鼓而平。”
高總管的臉色絲毫沒有發生變化,高個兒的軍士都不知道剛才這個總管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的想砍了自己,站在那裏進退不得,隻有悄悄的將自己的弓箭收起,身邊的軍士,也將自己的刀放進刀鞘中。
“原來高監軍在為大家練膽。”曹將軍身邊的一個精明的將軍說,“你們都退下吧,好好看著歸黎,防止他們趁黑突圍。”
高總管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走近了曹將軍,輕輕的對曹將軍說:“將軍,歸黎雖小,但是幽州首仗,不得不慎重,高某不懂行軍打仗的事情,但是將軍如果能抓住項先月,白玠這一幹反賊,我保將軍前途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