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拔更是稱呼君寧瀾為君兄,怎麼看都像有陰謀,看葉蓁的眼神也是些許溫和了些,與君寧瀾聊的投機,甚至從政治國事談論到武學上,頗為一副相見恨晚的意思,最後還想挽留君寧瀾夫婦住一晚,不過君寧瀾婉言拒絕了,最後是罕拔親自將夫妻兩人送出了突厥大營。
麒麟完全看呆了眼,葉蓁便問:“你與罕拔說了什麼讓他心動的條件?他怎麼會態度大轉變?”
君寧瀾挑眉,唇角上揚,不以為然的說:“我並沒有提出什麼條件,隻不過與他切磋了一番罷了。”他把切磋說的如此輕鬆,葉蓁卻是慢慢的蹙眉,發覺他手背上一處擦傷,她的確不懂男人之間的相處方式,或許一場比試兩人就能從敵對關係變成盟友,到底和女子不一樣的。
葉蓁想了想,有些糾結又有些難為情,她垂眸,遲疑不決,終究低聲道:“疼嗎?”
君寧瀾隱約聽見葉蓁的低喃,心裏驀地一暖,她終究不是那沒心沒肺的女子,曉得顧著他了也是好的開端。不過他目光一轉,佯裝沒聽清的樣子,目光含笑的盯著她看,問:“你方才說什麼?嗯?我沒聽清。”
葉蓁正是懊惱自己沒頭沒腦就說出的話,當下羞憤不已,君寧瀾還追問,這教她如何作答,她淡淡的開口,想要遮掩尷尬,就說:“沒說什麼,有罷。”
“我聽見了,”君寧瀾勾唇一笑,愉悅的笑意深達眼底,他看著葉蓁,眼神認真又執著,近乎深情的說:“我很高興。”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對她說他的心情,雖然葉蓁也不清楚他為何高興?莫非是她的一句關心?
麒麟跟在兩人身後,默默的歎息不止,殿下成親後怎麼變了個人似的,以往殺伐決斷冷酷的主子怎麼也不能與現在的小孩子氣的男子聯係在一起,更折磨的人的是他還要寸步不離跟在兩人身後。
待他們回了程府,與程荊稍微說明了情況,程荊是個聰明人知道適可而止,特意留了空間給兩夫妻。
晚上葉蓁清洗了頭發,便自己拿了頭巾絞幹濕漉漉的頭發,她讓妙藍與緋紅兩個丫鬟早些休息,自己對著菱鏡慢慢的絞幹頭發,君寧瀾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接過葉蓁手裏的頭巾一言不發的為她絞幹頭發。
葉蓁微笑,受寵若驚的笑著說:“怎麼敢勞煩殿下為我絞發?”
君寧瀾悶悶的垂眸,聲音聽不出喜怒,他動作輕柔的為葉蓁擦拭濕漉漉的長發,低聲道:“我很害怕,”葉蓁不解的側首,君寧瀾低沉沙啞的聲音繼續從頭頂上方傳來,他說:“在市集找不到你的時候,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
葉蓁沉默,道:“我知道。”
“所以,你以後不能離開我視線範圍,”君寧瀾理所當然的得出此歪理,並且一本正經的表情,接著又咬牙道:“還有那女娃竟然是演戲,調虎離山,所以說我們以後的孩子萬不能如此”他皺眉,斟酌用詞,“如此,調皮?”
葉蓁覺得好笑極了,這人極為幼稚,平日裏看起來無比精明又腹黑的人,竟然栽倒在一個女娃拙劣的手法下,說出來也是極為丟人的。
他的手骨節分明,不僅修長而且很溫暖,恰好將她的秀發攏在手心裏,就像捧著珍寶一般的小心翼翼,或許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他此刻的眼神柔情萬分。
兩人好生安穩的在涼城裏過起了安穩且富裕的日子,君寧瀾籌劃涼城未來發展方向以及尋求財路,葉蓁便在涼城開了衣裳鋪子以及閑暇時間教那些涼城少女如何裝扮,兩夫妻在涼城如魚得水,平靜且安穩。
期間從卞京傳來敬德皇後以及大皇子由於謀反被聖武帝處置,敬德皇後被裭奪皇後封號打入冷宮以及大皇子被囚禁在皇子府不能出府一步,等於是終身禁錮。
以及君寧瀾的母妃雲妃和君莫離也是惹怒了聖武帝被冷落,可以說卞京裏如今是君承軒與賢妃獨大,卞京局勢瞬息萬變,葉蓁還收到葉樺來信他終究是去尋了葉蒙,現在兩父子齊心合力,而鳳嬌也是爭氣的為葉蒙添了個兒子。
然而葉蓁卻知道平靜的日子即將結束,君寧瀾不適合安穩的日子,他早晚會回歸卞京,她也會奪回她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