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就在陣前圈馬逡巡,時不時朝著殷丞戳戟大罵,把殷丞手下諸位驍將氣得暴跳如雷。殷丞臉上的表情倒是波瀾不驚,隻是冷冷地看著呂布,心裏卻在快速的算計著。
“漢升、抗羽、文長,煩勞你們替我掠陣,我要親戰呂布。”計算完畢的殷丞,扭頭對下屬吩咐著。
“啊!不可!” “主公,三思!”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主公萬不可涉險。”殷丞的決定把那群手下嚇得麵無人色,連連阻止。
“諸位寬心。與他人戰,我或許沒什麼把握,可鬥呂布卻是萬無一失,哈哈。”
這是什麼道理?眾人大奇,魏延更是問:“主公休要戲言。斷無此理!”
“呂布勇且蠢,勝他不難!”說罷,也不理眾人,殷丞輕提馬韁,腳後跟一點馬腹,大喝道,“駕!”
金團銀朵接到殷丞命令興奮地仰天長嘶,放開四蹄飛奔了出去,眾人根本不及阻攔,隻好加意戒備。
殷丞騎著馬王,抬手摘下鞭槍一指呂布,喝道:“呂布小兒,你要戰我便與你戰,何必效那潑婦喋喋不休。放馬過來受死吧!”
呂布見狀大吼一聲,提著畫戟衝向殷丞。呂布也是久經沙場,一旦開戰就變得很是冷靜,二馬交錯之際,呂布先以五成的力量,朝殷丞胸前試探性地刺了一戟。
麵對呂布殷丞也毫不慌張,依靠自身變態的怪力,單手握槍用槍尖輕點呂布戟頭,輕輕鬆鬆地將畫戟蕩到了一旁,隨後也不反擊,二人便錯馬而過。
僅隻一合,呂布就對殷丞的力量大有懼意,與黃河岸邊時的殷丞相比,現在的殷丞明顯又強了不少,想要勝他必需全力以赴才有些許把握。打定主意,二人再次相遇之時,呂布舞動畫戟,以戟邊月牙小枝猛斬殷丞肩頸處。
畫戟離殷丞越來越近,可殷丞卻一直沒什麼反應,就在呂布驚奇不已的時候,隻見一片森冷的青光閃過,呂布隻感到手中一輕,隨後才發現方天畫戟的戟頭居然不見了。
又陰了呂布一回!哈哈哈……殷丞看著傻呆呆的呂布,發出一陣囂張的長笑。在笑聲中,殷丞把雷蛇神劍悄悄地插回了劍鞘。
呂布正的傻了,他的畫戟戟杆是由精鐵百煉而成、鴨蛋粗細,平生數百戰,連劃痕都沒留下幾條,今天怎麼就斷了呢。
“呂布,要想活命便下馬投降,如若不然悔之晚矣。”殷丞耀武揚威地大叫著。
此時兩軍陣中,呂布一方的士兵鴉雀無聲,壓根沒鬧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而魏延、黃忠等人是見識過雷蛇之利的,馬上就能反應過來。於是他們也跟著殷丞起哄道:“呂布降了吧,好死不如賴活著!” “呂布,快投降吧,我這裏還缺個牽馬的,正合適你。”
呂布好懸沒被氣炸,現在畫戟折了,再衝過去和殷丞打,那真的是找死,可這口氣又不能不出。一怒之下,抬手摘下腰畔的寶雕弓,搭上狼牙,瞄準了殷丞。
“主公,小心暗箭!”一見呂布耍賴,魏延、黃忠齊聲高喊。
呂布的箭法可不是吹的,魏延等人話音剛落,狼牙箭已經快到殷丞的胸前了。其實殷丞一直在留意呂布的一舉一動,當然也看到了呂布射出的那支暗箭。由於身上外罩金甲、內襯藤甲,殷丞倒是一點不擔心這箭會傷著自己,索性耍酷到底,見箭射到眼前,也不躲閃,伸手抓向箭杆,硬生生地用單手接住了呂布的狼牙箭。
殷丞看了一眼手中的箭,然後輕描淡寫地將它拋在地上,對呂布道:“呂布小兒,暗箭傷人也算英雄乎?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接我一箭。”
說完,殷丞也不下馬,將鞭槍一立,一端點在一側的馬蹬上,然後抖開鞭索、扳彎槍杆、掛上了弓弦。由於早就想好要用雷蛇暗算呂布,所以一開始殷丞就隻用了一杆鞭槍迎戰呂布,另一杆箭槍一直掛在馬側。現在這杆箭槍也被殷丞摘了下來,隨後被搭上了鞭槍組成的長弓上,拉開了滿月。
殷丞這套組合弓隻在長安用過一次,而那次也隻有賈詡一人看到,呂布可沒見識過。不過呂布一見殷丞這架勢就意識到了危險,這箭隻怕不好接啊。以呂布的本事,躲開這箭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問題是,自己射殷丞的那箭被殷丞用手接住了,如果自己隻是躲開,顯然落了下風。剛才畫戟已經斷了,如果比箭再落下風,以呂布的傲氣,絕對是不甘心的。這箭,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沒等聽到弓弦聲響,殷丞的箭槍已經像鬼魅般得出現在了呂布身前。好個呂布,他大吼一聲,雙手猛地一抬,險之又險地在箭槍射中自己之前抓住了槍杆。然而,呂布還是低估了箭槍上的力量,槍是抓住了,可槍上的巨力還在,呂布整個人被箭槍帶離了馬背,直飛出去七、八丈遠才掉落在地。呂布感到身體巨震,胸口氣血翻湧,一口鮮血湧到了嗓眼,卻又被他強行咽到了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