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在這邊也混得不錯,前溝被我給包下了,用的是咱家的那八畝桃林,每天賣雞蛋、賣菜也能掙不少的錢,兒子還買了車,爸,就是您說過您年輕的時候最喜歡的212……”
“媽,大舅還是沒有消息,不過二舅現在不錯,他和誌玲姐的感情很穩定,他們打算開家飯店,錢也準備好了,以後的日子隻會更好,等兒子這邊安定下來後,兒子就會去找他……”
“爸媽,兒子昨天夢見您們了,我知道,這是爸和媽想兒子了,兒子也想爸媽了……”
胡瓜昏昏沉沉,說了些什麼自己都不清楚,隻是把那些平時想說又不能說的話一股腦兒地倒了出來。
一袋子的紙錢,足足少了一個多小時,他用來扒拉紙錢的楊木棍也從一米多長被燒到隻有三十公分不到的樣子。
最後把灰燼的火星全部撲滅後,胡瓜跪下認認真真地磕了三個響頭,重新站起來打開紙箱子,然後把紙箱子裏的祭品全部擺出來,又給其他各位祖宗也擺放了祭品之後,他才回身離開。
當他走到車跟前的時候,才看見相裏睿麒就站在他的車邊,胡瓜也不說話,對他點點頭,兩人同時上了車。
“我過來見鐵柵門鎖著,剛好看見的的車在這邊,就過來了。”待車起步後,相裏睿麒說道。
胡瓜沉默了一下,說,“叫大家久等了。”
大概是為了調節氣氛,相裏睿麒說道,“正好偷個懶,抽支煙,他們可是求之不得的。”然後看他的樣子有些不對,問,“你生病了?”
胡瓜的氣息急促,身子發虛,大九月的說話竟然能夠像冬天那樣噴出氣霧來,明顯就是高燒的症狀。
胡瓜想點頭,又覺得頭很沉,“嗯”了一聲。
相裏睿麒直接開門下車,來到駕駛室門前,說道,“我來開吧,你坐著歇會兒。”
胡瓜也沒拒絕,在他的攙扶下上了副駕,然後靠在靠背上,頭不自覺地就偏向了一邊。
回到前溝,胡瓜取了鑰匙給相裏睿麒,相裏睿麒也沒下車,而是把鑰匙扔給了一個等在門口的工人,工人打開門後,相裏睿麒拿回鑰匙,對帶隊的工頭說道,“二哥,你先看著點兒,我出去一下。”說著就要掉頭。
胡瓜突然說道,“不用去醫院,隻是昨晚著涼了,發燒,回去發發汗就沒事兒了。”
相裏睿麒用手背試了下他的體溫,眉頭皺著,“這麼燙?不行,必須得去醫院。”
胡瓜坐起來,“先回家。”又說道,“我給高仁打個電話,叫他過來幫我輸點液就行。”
相裏睿麒見他堅持,想了想,最後說道,“好吧,我就在旁邊的武家墳,你要是難受的厲害,就給我打電話。”
開車送他回家,又對跟進來的工頭說道,“二哥,幫我招呼點胡老板,他有些不舒服。”
安頓好一切,相裏睿麒才開車離開,胡瓜稍歇了一下,喝了杯熱水,又進幹草房拖出那筐青菜,重新鎖好門,才回到家裏,進入前天晚上袁圓睡過的房間,倒在床上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