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臉紅了?”
“……”
隻聽見福全爽朗地笑起來,落秋更加疑惑了,望了望我,又望了望福全,最後望回地上,便不語了。
福全笑道:“原來你是在意他的。”
我默默低著頭,喝著茶不看他:“是這茶太燙了,才臉紅的。你別亂說。”
福全一副“我懂的”的樣子道:“我可沒亂說,不過我可以不說。”
我真想找條縫鑽進去,落秋嘟噥道:“小姐,你們在說什麼呀?落秋都聽不明白了。”
我將茶杯往桌上一擱,低著頭對落秋道:“走!咱們去找納蘭公子,讓王爺自個兒在這自娛自樂罷!”
說完轉身要走,福全忙攔住我道:“好了好了,是我的錯還不行嗎?”
我撇開頭不理他,福全連忙道:“聽我的,坐下來。我答應你,明日給你個驚喜,算賠禮道歉好嗎?”
我“哼”了一聲,“誰稀罕你的驚喜。”
福全欲說什麼,落秋截道:“明日?明日是太老爺晉封一等公後擺宴慶賀的日子,王爺也來嗎?”
福全回道:“自然要來,若沒有這個日子,這份驚喜還送不到呢。”
我不理他神神秘秘的樣子,不過我也確實沒有要走的意思,便坐下來道:“那便等著王爺的驚喜,若我看不上眼,王爺的驚喜可便不算數。”
福全哄我:“是是是,二小姐說什麼便是什麼。”
矯情過了,心情也爽快。福全對我道:“你也問過我問題,現下換我來問你。你敢答麼?”
我不服他挑釁我,即刻道:“有什麼不敢的?”
福全坐下來,認真對我道:“納蘭成德,你與他認識很久了麼?”
我拿了塊糕點,隨意地點頭道:“是呀,兩年前就認識了,還在認識你之前呢。”
福全哦了一聲,想了會兒又道:“他為你在府門前站了兩日的事,全京城傳的是沸沸揚揚的,都說將來納蘭才子的正妻便是你了。你對這事什麼想法?”
我誠實道:“隻要我自個兒知道我與公子並非他們想的那種關係便是。其他人如何想,我並不在乎。”
“可你終歸是女兒家,我勸你還是與納蘭成德保持適當的距離。女兒家的名聲是最重要的,若還未出閣便與男子傳出曖昧之事,日後哪兒還有男子肯來提親?你心中雖坦蕩,可別人不會相信你們坦蕩,你要為自個兒著想。”
我驚訝道:“你怎的像個女人一樣絮絮叨叨的?”
“有嗎?”
落秋認真地向他點了點頭。福全清了清嗓子,隻對我道:“我是擔心你。”
握歎口氣,將最後一口糕點扔進嘴裏:“我知道你的好意,你全心全意為我著想我也很是感動。隻是……”
我將糕點咽下去,認真地望著福全道:“我不願為這些事傷害我與納蘭的友情,就像若今日大街小巷傳的是你與我的事,我也不會刻意回避你。難道說你會為了這些莫須有的謠言,刻意疏遠我麼?”
福全立即接道:“我自然不會!”
“那便是了,我也不會。”
福全歎了一聲,欲再說些什麼,落秋打斷,好心勸他道:“王爺,你是知道小姐的。小姐隻隨心而行,並不會在意俗塵的。王爺還是不要多費口舌了。”
福全想了一瞬,終是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便當我多嘴罷。”
我給他倒了杯茶道:“你也別操心我的事了,鼇拜的事呢?你們進行到哪裏了?”
福全接過,一飲而盡,“一切都在咱們的計劃裏,如今皇上已有皇子,便是提出親政的最佳時機,太皇太後預備聯合一些忠臣,力推三弟親政,以此來看鼇拜的反應。”
我點點頭,“也好,皇上親政後,鼇拜若知道收斂日後還可從輕發落,若他著急拉攏群臣、結黨營私,便也著實不能怪皇上狠心。”
福全“嗯”了一聲,感歎道:“那榮臻雖使了心計才有的小阿哥,可也確實解了咱們的燃眉之急。否則憑皇上的年紀,這會子親政便會與去年一樣,老臣力阻,孤立無援。”
我認同福全的觀點,雖然我對榮臻的印象已不如當年初見時一般驚為天人,可如今也確實替玄燁慶幸,有了榮臻的這個孩子,樣樣便變得出師有名。說白了,皇上雖然年輕,但已為人父,已有作為成人男子的擔當。若大臣們還將皇上當做孩子,便可治他們一個質疑天子之罪,天下人也不會有所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