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他和電網一家親
一天,《華北電力報》副刊編輯張文睿老師熱心地推薦說,他認識一位多年前曾曆時數月、深入采訪過北京電力的記者。二十多年後,這位記者已經成了被譽為“中國影視評論第一人”的著名作家。而他和電網人二十多年來的深厚情誼,一定可以挖掘出許多感人的故事,可以寫一篇分量很足的稿件。
媒體記者的工作本就是采訪,而對於一個行業、企業的采訪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是因為一次采訪竟能保持如此長久的友誼,這讓我充滿好奇。一個寒意尚未褪盡的上午,我們約定9點鍾到解璽3^章的家,而我由於對京城的路況不熟,早晨7點鍾就已經出門,從一個地鐵倒上另一個地鐵,然後,又是出租車。走進小區後,雖然解璽璋在電話中一再指導路線,我還是一路走一路問地才到了他家門口。落座沒多久,張文睿和北京市電力公司當年陪同解璽玲采訪的張景山也已到達。二十多年前,張景山是工會的一名幹部。
在他們倆到來之前,解每璋和我隨便聊天。聊著聊著,這位記者出身的作家。不經意間就對我做了一個簡單采訪,讓我又汗又冏,窘迫至極。不得不歎服於一位優秀記者對談話主動權的隨竟杷握和采訪的無處不在。
終於還是聊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次采訪,解璽璋從書房裏取出1989年第一期和第二期《追求》雜誌〈中國青年出版社出版〕,這兩期雜誌上連載了他當年撰寫的報告文學《懸絲之劍一一北京電力危機實錄》。時隔22年,歲月更迭,數次搬家,兩本雜誌竟能被他保存得完好無損,令我甚為詫異。而要把它們從解聖境那空間不小卻被各種書籍堆放得如同倉庫一般的書房裏找尋出來,難度係數之大簡直讓人無法想象。解璽璋的細心和認真再次令我心生敬意。
曾做過記者的解璽璋如今麵對同行的采訪,自然而然,像是拉家常一樣。因為我的工作他是熟悉的,深知類似的采訪同行想要了解些什麼;更因為他對電力是熟悉的,也是有感情的。二十多年前曆時數月對北京電力的采訪,並不曾被流逝的歲月湮滅多少記憶。
1988年年初,由於北京的電力供應嚴重短缺,限電和停電已經從某種程度上影響到人們的正常生活,不明真相的群眾對電力企業誤解重重。時任北京供電局的領導派人邀請當時《北京晚報》的記者解璽璋,希望他采寫電力,澄清事實,並借以緩解這種敵對情緒。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解璽璋踏進了電網企業的大門。
一個表麵看似簡單的采訪,因為解璽璋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和對電網企業深深的擔憂,不斷向縱深推進。由最初的一個正麵報道,最後被寫成一篇長達三萬多字的報告文學,還有十個典型人物的係列報道;由一個短期采訪,成為曆時三個多月、幾乎是對北京電力地毯式的深入采訪。僅采訪錄音帶,就足足錄了有七十多盤。一盤磁帶的長度按照45分鍾估算'咒盤磁帶的長度就是360分鍾,即52.5小時。要全部聽完這些磁帶,一天24小時如果不吃不喝不歇不睡1整整兩天時間都無法完成。這個計算結果再次讓我震驚和欽佩。
看到我訝異的神情,解璽潭說,正是因為那次深入采訪,他才知道許多關於電的知識,也才真切知道停電和限電的真相:是因為社會發展的速度遠遠超過了當時電力發展的速度。而不應該一味地指責電網企業和員工,更不應該對他們有任何的憤懣和埋怨。
我相信,解璽璋走進北京電力之前,一定也有其他媒體記者采訪過北京電力;解璽璋走進北京電力之後,也一定還有其他媒體記者采訪過北京電力。可是,為什麼其他媒體記者就沒有如此多的感同身受呢?!不得而知。
後來,解璽璋幾乎逢人就談自己對電力的重新認識。一而再地告訴身邊的人們,再也不應該片麵地看待電力企業和電力人,他們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團隊,是一群非常可愛、值得敬重的人。用我們今天的話說,那時的解璽璋,已經自覺自願地擔負起了電網企業“義務宣傳員”的職責。而這些並不是一位媒體記者的職責,但卻是一位有強烈社會責任感和職業責任感記者的可貴之舉。
人對人的好其實都是相互的。一個狂風暴雨交加的天氣,解璽璋當時租住的房層由幹年久生修’屋頂徹底塌了下來,當時的他正在電力搶修現場采訪I縣電網員丁伸手棵助.才俥他的“家”重新恢複。之後的每個暴雨季節,-北童電力人在搶修苓棉電網時,必宗會專門派人去給解璽璋家的屋頂卜.遮蓋防雨布。年複一年.年年如此。後來,解璽璋從出租屋搬進寬敞明亮的樓房,再也不用擔心風雨的侵襲,但他和電網人的情誼卻一直在繼續。采訪中聽到這一段時,我深為感動,為電網員工愛心的持之以恒,也為解璽璋的敬業。
此次采訪,我完成了兩篇稿件《由一次采訪引發的電力往事》〔“鉤沉”欄目)和《解璽玲:我和電網二十多年情誼不減》〔“名家談電”欄目〉。
鄉黨何西來我怎麼也不會想到,在一個研討會上竟然會遇到著名文學評論家、美術評論家、鄉黨何西來的夫人。老太太戴著優雅的絨線帽,穿著長長的裙子,溫文爾雅,散發著濃濃的書卷氣。那天下午,我主動和老太太套近乎,送自己的名片給老人,說自己曾在北京魯迅文學院聽過何西來老師的課,希望能有機會采訪他。老太太自然一口應允,這讓我喜不自勝。
之後,我又發短信和何西來確定具體采訪時間和采訪內容。一天下午,何西來打來電話,說當天晚上就可以采訪他,還在電話中詳細敘述了前去的路線,如果坐公交車應該怎麼走,若打出租車則應該怎樣走。他一邊說,我一邊在一張紙上做著記錄’並為鄉黨的善解人意所感動。
晚上,我做好采訪的準備,按照何西來指引的路線一路尋去。雖然如此,走下公交車後,我還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向哪個方向轉。打電話過去,何西來說,讓我怎樣拐再怎樣走,而他自己正在下樓,過來接我。於是,在星星點點的路燈照耀下,我從立交橋下左拐,鉍後沿著人行道繼續向前走去。途中,一邊留意路人,一邊在腦海中搜尋見過的何西來。遠遠的,突然發現迎麵過來的一位身形高大的老者似曾相識,我正要開口叫“何老師”時,他已經脫口而出:是小吉吧?!我說.是。身材料偉高大的何西來.頭戴紅色貝雷帽,身穿紅色夾克衫’與他在寒夜的路燈下按照約定相遇時’心底頓生一股暖意。因為就在幾個月前,他在北京魯迅文學院的講台上,深入淺出地給我和其他同學們講《當代文壇的文風問題》。
何西來帶著我繼續往前走,進了一個小區,打開小區門口一個房間的門,門上寫著“離退休職工活動站”。房子中間有一個麻將桌,桌上堆放著一些報紙,四周放著一些折疊椅子。何西來坐在麵向門的一把椅子上,我坐在旁邊的一把椅子上,打開錄音筆和筆記本,采訪正式開始。
采訪中,何西來說了這樣一句話:“我知道國家電網員工抗冰搶險保供電的許多優秀事跡,電網人很辛苦!”抗冰搶險保供電?如此專業化的語言從一個社會人的口中說出來,雖然他是個作家,我還是多少有些詫異。
隨後了解到,近些年,他和國家電網有過幾次比較大的接觸。參加過長篇報告文學《冰冷血熱》〈徐劍著〕、《走進特高壓》〔古清生、黃傳會著)的首發座談會,讀過廣東作家陳啟文的長篇報告文學《南方冰雪報告》等,對國家電網比一般人有更深入的了解和認識。
何西來對這些優秀的報告文學作品大加讚賞,更讚賞國家電網公司對企業文化的高度重視,還有行業企業和文學之間這種很好的對接形式。他說,文學的承載,是企業文化很重要的一部分。電網企業要借助文學、感視等藝術形式,讓老百姓在藝術欣賞的同時,增進社會對電的了解和認識。
這位七十多歲的長者,還娓娓道來自己人生初期對電的記憶,那些幾十年前的往事,和生活中的其他人和事混雜一起,模糊且遼遠。他還略帶調侃地說,那時講“共產主義是蘇維埃政權加全國電氣化”,現在早都“戶戶通電”,全國電氣化也實現了,卻才是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當時以為“電燈電話、樓上樓下”的日子就已經很好,現在早已是“電燈電話、樓上樓下”,我們卻還隻是發展中國家,而不是發達國家。所以說許多事情的未來,其實我們根本就無法想象。
作為中國野生動物保護協會的資深會員,何西來被聘為丹頂鶴的代言人,是該組織聘請的15位代言人之一。我發現他戴著紅色貝雷帽的造型,竟還真和丹頂鶴頗有幾分相像,忍不住掩嘴竊笑。
敲到這裏,還是要想起那個冬日夜晚其他的一些事情。當時自己由於連續多日感冒一直未好徹底,而那間小屋雖然暖氣融融,自己卻絲毫感覺不到溫暖,還不時地掖拽著衣服,以抵禦驅之不散的“寒冷”。同時,一次又一次地用紙巾擦拭著流下的清涕,還要努力控製欲噴薄而出的噴嚏。看到我麵前漸漸堆起的廢紙巾,何西來兒次停下敘述,問要不改天再采訪。我隻好尷尬地笑著說,沒事!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