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議員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就被跨步站到身前的突襲者扼住了喉頭。
“你們這些陰險的雜種!”羅伯特先是一愣,接著仿佛瞬間明白了什麼,抬槍就要擊斃那暴起傷人的囚犯,卻被旁邊伸來的一隻大手折斷了肘部,像折斷火柴那麼簡單。
剛開始一起發難的犯人隻有兩人,但卻悍如獅虎,騷亂很快就席卷了人群,這個數字瘋漲了起來。
把柄落於人手的特工主管怎麼也沒有想到,會落入這樣陰險的圈套。原本,那些隱在暗處的魔鬼隻是要求,讓他在颶風期間盡力引導參議員的行程,好讓後者前往曼哈塞特地區,並對深受洪災威脅的黑河監獄,作出幾乎毫無懸念的轉移建議。
“我們是要劫獄,如果黑河監獄的犯人得到轉移,半路上會有一場伏擊,屬於我們的極少數人將獲得自由。請放心,這些小麻煩沒可能牽扯到參議員身上,他隻是在合適的時機提出了合適的建議,我們也一樣。”對方這樣宣稱。
在活活被人群踩死之前,羅伯特忽然發現那些魔鬼其實也有說一半實話--劫獄是真實的,隻不過參議員在這場陰謀中扮演的角色並非救贖者,而是悲哀的人質。
瘋狂像野火一般開始蔓延,各監區總有那麼幾個強悍的不似人類的囚犯挑頭格殺獄警,原本就蠢蠢欲動的其他犯人再一擁而上,扮演起翻身農奴把歌唱的角色。
亂成一鍋粥的黑河監獄響徹著爆豆似的槍聲,一些急於堵死通道的獄警不管不顧地閉合鐵閘,把同僚和暴亂的犯人一同堵死在監區深處。然而這螳臂當車般的行為根本沒有太大用處,陷入狂躁情緒中的人群用器具甚至身體衝擊著每一道障礙,莫名其妙的口號聲跟警衛瀕死的慘呼混雜在一起,隨著鐵閘的轟然倒下而迸發出一次又一次高潮。
終於,部分建築物的頂端開始躥出火頭,滾滾濃煙即使在暴雨中也依舊不依不饒直躥高空。黑河監獄門外的特警和部分獄警早已停止交接,在轉移滿載囚車的同時,死守起了大門,用彈幕打退了一波波試圖衝出的囚犯。
等到一切殺戮聲息重歸於沉寂,連聲呼叫緊急增援的監獄長忽然放下了車載步話機,臉色變得慘白。
“喬治參議員在我們手裏。”監獄內部傳出的廣播聲,讓他殘存的最後一絲幻想灰飛煙滅。
“......事實上我們還有其他人質,但這些都是小角色,就不一一介紹了。”俄羅斯人伊萬看了看腳邊被反銬參議員和幾名檢控官,對廣播話筒高聲宣布,順便衝火炮比了個大拇指。
隻有這個反應遲鈍的家夥,還在得意洋洋。
火炮的臉色不太好看,房間裏相互拆卸著身上鐐銬的十幾條漢子也都陰沉著臉。按照計劃,參與行動的所有人應該是同進退的,可現在整個24人小組卻拆成了兩半--一半被困在這裏,一半已隨那名單獨押送的特殊人犯之後,坐著陸續開出的囚車,馳上通往市區的泥濘道路。
能先走的似乎是運氣,但卻意味著更多。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著那名特殊人犯來的,留下來的或許能逃脫,或許自生自滅,也或許會是別人計劃中分散注意力的炮灰。
黑市拳手,雇傭兵,甚至獨來獨往慣了的職業殺手--小組裏的每個人都是第一參謀長招募來的,每個人都知道他很可怕。
但毫無疑問,誰也不確定他究竟有多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