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火炮記起了來自哥倫比亞的女警。
“行了,就個人而言,我對你的興趣不會比對皮條客多多少。最近一段時間,我會跟這兩位先生出現在黑河監獄,不厭其煩地跟你打交道,完全是某人的安排。”洛姬聽了聽外麵的動靜,淡淡地說,“你不用太激動,從現在開始,我們最好都得按照他的方式來。”
喬治參議員在被告知,黑河監獄人犯開始全麵轉移的消息時,在監獄長辦公室已經呆了有一段時間。
牆上那幅油畫怎麼看都是明顯的贗品,並且是最蹩腳的那種大路貨,掛在那裏除了讓人嘲笑監獄長的鑒賞水平以外,似乎就再也沒有半點別的用途。但喬治參議員不這麼認為,正如辦公桌上的簡陋陳設所表現的那樣,他覺得監獄長在刻意營造一種清廉氛圍,就像在大聲叫喊:“我是個正直無私的人,我沒有拿過半分不應得的錢!”
在見慣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參議員眼裏,這未免太過拙劣了。沒有一個政府官員會把錢貼在臉上,即使家裏的保險櫃已經滿得快要撐破。
辦公室所在的位置,是黑河監獄最高的樓層,落地窗很大,足以將幾個犯人監區和放風地帶盡收眼底。站在窗前,看著螻蟻般穿行的犯人和獄警們,參議員微笑起來。
換了自己,也會把辦公室選在這裏。野心勃勃的人在某些方麵總會找到共同點,看樣子那位監獄長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參議員先生。”羅伯特已經是第三次在催。
“走吧走吧,洪水已經讓很多人都忘記我的存在了。”喬治參議員小小自嘲了一句,除了剛才來通知的獄警以外,監獄上下好像都已經忙於折騰他們的遷徙大計,再也無暇兼顧別的。
沒有誰喜歡被忽視,尤其是對於參議員這樣的大人物來說。好在下了樓以後,喬治和他的隨行人員又回到了眾人矚目的狀態當中,不少獄警都認出了這張熟麵孔,並熱情高漲。
誰都不知道洪水會什麼時候來,雖然參議員淡定自若,但他的隨行護衛卻無疑都處在高度緊張狀態。郊區一帶的幾個受災點都已經去過,監獄是最後一站。曆來在打擊犯罪方麵表現得不遺餘力的參議員對這些犯人是否值得被探望很是猶豫,是特工主管羅伯特的幾句建議,最終令車隊轉向。
說起羅伯特,參議員覺得今天的他,多少顯得有些奇怪--來監獄之前,他著實是拿出了一些打動自己的理由,而到了這裏以後,最急於離開的人偏偏又是他。
由於那層親密關係的存在,參議員敏銳地覺得這不正常。
隻不過現在並不是深究細想的好時光,與獄警們一同散布在附近的還有許多犯人,一雙雙滿是陰森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在參議員臉上,對這位走下電視屏幕的大人物充滿了興趣。
“我們有權對任何可能威脅到參議員人身安全的因素采取措施,都給我滾開!”羅伯特拔出槍來厲聲警告,其他隨行特工也都散開,把參議員緊緊護在當中開路。
“喂!參議員先生,您的那句競選口號是怎麼說來著?上帝或許會寬恕犯罪者,上帝或許會寬恕犯罪者......”犯人們並沒把威脅當成回事,有個牛高馬大的家夥操著並不流利的英語高聲問。
“上帝或許會寬恕犯罪者,但人民絕不會。”喬治參議員對自己的影響力之大很是滿意。
“那麼,就是你了。”那犯人齜牙一笑,手銬和腳鐐之間的連身式鎖鏈忽然斷裂,抬起的雙手橫掃,幾名獄警和特工全都直跌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