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借刀殺人那麼誇張,我原本希望就算你跟雙子的人談妥了後續,怒火也會蒙蔽你的理智,從而給雙子公司製造一點小小的麻煩,拖延一下他們的腳步......”撒爾雙眼無神地說,“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了你,低估了你的朋友,低估了許多事情。”
“我的朋友?”林震南的體質確實是要超越常人許多,隻不過短短片刻,他身上那些再次迸裂的創口就已經停止了流血。
撒爾沉默地從口袋裏摸出掌上電腦,按下視頻播放,遞給他。
屏幕上麵血流成河的景象,讓林震南怔了一怔,他當然認得那是鐵錨幫的總部,但站在屍堆前的幾個熟人,卻著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看樣子拍視頻的人正處在極大的恐懼當中,鏡頭一直在不停地顫抖,對著屏幕,那幾人當中唯一的女子隻說了一句話:“這還不算完。”
“算是朋友吧......”林震南笑笑,隨手把掌上電腦拋在一邊,“撒爾先生,說說你自己好了,我對你,你背後的勢力,都非常感興趣。方便的話,我想聽聽關於雙子公司的故事。”
“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我是有職業道德的。”撒爾低聲回答。
林震南“嗯”了一聲,用滿是血汙的手掌撫上瑪麗莎的臉蛋,感受著她急劇的顫抖,眯起了雙眼,“如果真的為難,那就不勉強了,你還是拔槍吧。我就站在這裏,保證一動不動,讓你想射哪裏,就射哪裏。”
“求你先放開我的女兒,先放開她。”撒爾哀號起來,“他們會殺了我全家的,不管我逃到哪裏都沒有用。”
“我也會殺你全家,這隻不過是一個時間問題,所以,還是說了吧。”林震南獰笑,“其實,有時候死並不可怕。你女兒做過婊子麼?吸過毒沒有?有沒有像狗一樣挨過打?看,你們的生活多好,多幸福啊!就這麼死了,不會有多少遺憾的,因為我們都知道,讓她親身經曆我說的那些,是多麼簡單的一件事情。”
“從一開始,銀河集團就是被利用的道具。火炮跟你在哥倫比亞所經曆的一切,我所在組織謀劃的,和雙子企圖幹涉的,其實都是為了一個人......”被徹底擊潰的撒爾沉默許久,終於絕望地開口。
幾個小時後,一輛計程車停在了貝加索街區附近,壓低棒球帽的林震南徑直走進街邊酒吧。照例向裏麵的混混詢問了些什麼以後,他的神態變得急切起來,隨即拿出鈔票扔給對方,直闖了出去。
下半夜的卡利飄起了雨,整個城市顯得黑暗又蕭瑟。
第七大道附近,一條破落的巷子裏,有個醉醺醺的男人正扶著垃圾箱,對身前的角落裏嗬斥:“生手麼?小婊子,難道你還準備,讓你的客人自己解褲帶?”
毫無征兆的,垃圾箱的鐵蓋被人大力合起,那男人以淒慘的聲線尖叫了一聲,捧著五指齊斷的左手滾倒在地上,像頭被踢中胃部的某種畜生。
蹲在牆角邊,剛準備用姐姐的那種方式,去服侍成年異性的蘋塔,吃驚地縮回了小手。她的第一單“生意”,看起來在客人的褲襠拉鏈被拉下之前,就被迫告吹了,但奇怪的是,她卻並不顯得沮喪,而是慢慢綻放出了一個疲倦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