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男子的單獨一戰,板稻騰川敗得匪夷所思。對方連接他一十三記重手若無其事,卻在一次反擊中讓他的右掌落在了自己胸前。板稻騰川的發妻奈美子性格剛烈,也是斷水流中有數的好手之一,當場就上前挑戰,要代夫雪恥。但挑了整個道館的中年男子根本就不願跟異性放對,一再搖手示意,最後被纏得無路可走,索性卸脫了奈美子雙臂雙腿八處關節,就此揚長而去。
三天後,奈美子懸梁自殺。已經不再過問道館事務的板稻吉從北海道趕來,在兒媳棺邊默坐一夜,次日清晨即帶走了年幼的重子,自始至終半步也沒有踏進過兒子養傷的房間。
那個旅行團最終還是沒有被找到,斷水流根本拿不出求助警方的勇氣。奇恥大辱像刀子一樣深插在每個人心頭,同時也將畏懼滲了進去,誰都不認為還會有機會報複。
直到今天,哥倫比亞的這場超級拳賽引來了板稻騰川父子,遠在日本的斷水流武師卻在電視上發現,林震南的出手跟十幾年前那個惡魔幾乎一模一樣。嚴密的安全規則,讓身處海上的板稻騰川成了最後一個得到消息的人,在之前的賽事當中,他並沒有撞上過這名中國人。
“爺爺說,現在的中國已經沒有人拿古武術當回事了,所以你和那個男人之間應該有直接聯係。”重子想了一會,又說,“如果您可以選擇退出的話,我會補償。”
“你怕我殺了他?”林震南嘲諷地反問,甚至連辯解的興趣的都沒。
“我不願意看到任何人被殺。”重子垂下頭。
林震南盯著楚楚可憐的女孩,冷笑,“今天我這裏來了三批客人,都希望我立即退賽。第一批越南佬帶著支票邀請我去這個‘世界第三軍事強國’作客,指導他們的軍隊肉搏技巧。另一批是剛獨立不久的北非小國使者,目的一樣,打動我的方式是用鑽石。最後一批是印度尼西亞的雜種,他們連要什麼都沒說,就直接提出準備封給我一塊地。這他媽的究竟是怎麼了?在這裏打多久的拳,殺多少人,以後走什麼樣的路,我自己都會選擇。錢的確是好東西,但你們忘了一點,接不接受,由我說了算。”
女孩已忍不住快要流淚,卻隨即走到另一間敞著門的臥房裏,麵向林震南,解開了和服腰帶。燈光像是薄沙一樣覆在她完全赤裸的胴體上,羞澀和悲傷交織出的刹那情緒,為她嫣紅的臉頰塗上了一層異樣的豔麗。
“我還是處女。”重子雙手交疊,卻沒法同時掩住小腹下淡淡的芳草,胸前柔嫩的蓓蕾。
林震南怔住,他怎麼也沒料到,對方說的竟然是這樣的補償。
房門在這個時候被扣響,驚愕中的林震南偏過頭去,等重子穿好衣服後,拉開了門。
“睡不著,想過來找你聊聊......”莫愁的話語在看到重子後突然中止,眉梢不易察覺地蹩了蹩,“她是誰?你們在作甚麼?”
女性的直覺都是敏銳的,更何況重子臉上的紅暈還沒有褪去,衣衫也亂得可以。直到這日本姑娘默默地離開,林震南還是一臉鎮定,甚至連那句著名的“別誤會”都沒說,就隨口問:“晚上準備睡我這邊麼?”
回答他的是一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