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內,無數鐵錨幫成員被召集到了愷撒俱樂部,剛爬上龍頭老大位置的沙棘在吩咐吊起一具具高層屍體的同時,下達了上任後的首個命令。
“我要在最短的時間裏看到黑皇後被控製,連隻蒼蠅也飛不出去。”他一槍轟爛了奉命看管自己家人的小隊長腦袋,衝青煙嫋嫋的槍管吹了口氣,“火炮這個名字,我想很多兄弟都不陌生。我們還是得找到他或者和他有關的人,需要注意的一點在於,那小子現在是我的兄弟,誰都別想動他半根毛。”
“你變得還真快。”林震南冷冷地嘲諷。
“中國人常說,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已經拿你當兄弟,所以火炮也就是我的兄弟。”沙棘拋下槍,咧開嘴,一把抱住了他,“天主在上,你可是救了我全家的恩人!”
數百名黑幫分子大規模集結,很快引起了卡利市警方高度關注。出乎他們的意料,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家夥在進入黑皇後所在區域不久,又統統散去了,隻剩下一幫腿肚子轉筋的保安愣在大堂裏禱告不已。
酒店裏沒查到印度籍男子的入住登記,提起阿三的樣貌特征,客房經理倒是回憶起在包下整個七層的豪客裏麵,有一個跟他很像。但天剛黑下來的時候,那批客人就已經辦好了退房手續,走的時候他並不在其中。
由於沒有找酒店方麵提供租車和訂票服務,經理也答不出他們的最終目的地是哪裏。對著前台和大門的監控錄像在回放時,顯示出的一個熟悉身影讓林震南完全怔住——那是他還活著的弟弟,看上去並沒有遭到任何人的脅迫。
拿走錄影帶的鐵錨幫成員成批趕往機場車站,對於追蹤盤查,他們有著屬於自己的一套方式。走出大門後,林震南二話不說,讓沙棘開著車直奔警局方向。
警察沒能幫到任何忙,連最起碼的探視也不能。印度人已經被保釋了,根據律師提供的一份病理鑒定,他患有嚴重的精神分裂。
由於時間關係,大多數人都已經下班,負責接待的女警級別高得有些離譜。林震南認出她就是早些時候,怎麼也不肯放掉自己的那個娘們,言語卻仍舊保持著克製。
“你們怎麼能這樣?”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問。
“法律就是法律,程式化的東西,沒有人能改變,我也不能。”洛姬微笑著打量他,“你好像對這名嫌犯很感興趣,即使離開了那個小農場,也對他念念不忘。”
沙棘早在看到女探長的第一眼就遠遠逃開了,像是嗅到了惡貓氣味的耗子。走到警局門口晃蕩了沒幾圈,越野吉普上的馬仔就跑了過來,討好地摸出煙,替新任老大點上火。
“老板,那個不是你朋友麼?”赤著膊、全身刺滿了猙獰圖案的馬仔忽然凝住了四處遊弋的目光,指著遠處的邊門叫。
“哎,林!”沙棘扔了煙,甩開兩條長腿追了上去,“你怎麼從這邊走了,怎麼不叫我?那女人跟你怎麼說?”
“她說,暫時幫不了我,而且讓我離你們遠點。”林震南的語氣很平淡。
“這該死的婊子......那你怎麼說?”
“我告訴她,既然幫不了我,就別廢話。”林震南停下腳步,轉頭望向同樣也是一個急停的沙棘,“你知不知道,如果今天四海會拿我當個人,整件事情的結果就會大不一樣?”
沙棘不明白他指的是哪個方麵,卻立即摸出電話,“我馬上就帶人回去轟了他們老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