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密宗(上)(2 / 2)

半個小時以後,一個提著皮包的光頭男子走進了大門,直接來到落地窗旁邊的餐桌坐下。原先坐在這張桌子上的兩名本地青年交換了一下眼神,從椅邊拎起包得密不透風的牛皮紙袋,推到對方麵前。

光頭冷冷地掃了一眼周圍,用小指甲挑了點紙袋裏的東西,送進口中。很快,他的另一隻手就拉開了皮包,繃出一條縫,偏頭示意兩名青年來看裏麵的大疊現鈔。

等到雙方警惕地對視著,交換包和紙袋的時候,洛姬忽然彎腰,從小腿上綁著的槍套裏抽出兩把格洛克17式,一腳將麵前的台麵踢得飛起,“不許動,我們是警察!”

門邊喬裝客人的那兩桌探員也全部抽出長短武器,衝到附近,拉動的槍機頓時響成了一片。似乎具有傳染性,餐館裏自從爆發出第一聲尖叫以後,這種足以刺破耳膜的噪音就開始大舉蔓延,其中居然要數全身湯湯水水的波羅姆分貝最高。

毒品販子不是小孩,自然沒興趣玩那種據說是發源自中國的“我們都是木頭人”的遊戲,洛姬的警告剛出口,他們就立即跳起——光頭男人直接拎起椅子,砸在桌邊的落地窗上,兩名青年則同時摸向腰後,臉上表情猙獰無比。

隻是“砰”的一響,所有的聲音和動作全都被凍結了。

光頭男人已經砸開了玻璃,隻要夠膽跳出去,並且抱著警察不會射擊的信心狂奔幾步,就能順利鑽進自己的車裏。但現在他卻僵在了那裏,跟身邊唯一還站著的賣家一起舉起雙手,滿頭滿臉都是冷汗和鮮血。

血不是他的,而是倒在地上的那個青年的。

洛姬沒有選擇中彈後會立即死亡的眉心位置,而是把瞄準點,放在了他的頸部大動脈上。狂飆出來的血液噴了旁邊兩個家夥一頭一身,看著腳邊的人體不斷抽搐、抽搐、再抽搐,變得像條煎鍋裏掙命的蛆,他們忽然發現勇氣消失得如此簡單。

“我知道你們帶了多少錢,多少貨,都有些什麼前科。”洛姬依舊一動不動地舉著槍,吐出的每個字都比冰還冷,“這裏沒有律師,也不會存在權利,想要活過今天的唯一選擇是立即投降!”

“這該死的女人是誰?”顯然希望更長壽些的毒品販子在戴上手銬後,問身邊警探。

“我們頭兒,很多人都叫她老祖母。”探員冷冷地說。

“媽的,居然是她?!”毒品販子瞪大了眼睛,雙腿很快就哆嗦成了風中的麻杆,“這條街明明不是她的轄區啊?我......我查好才來的。”

“你很走運,今天頭兒到這邊來約會,隻是順便抓了你們。”探員聳了聳肩膀,“至於轄區嘛,我不認為她心裏有這個概念。”

雖然被家人勒令一定要吃完這頓午餐,但洛姬對落荒而逃的波羅姆還是沒半點在意。從第一眼看到這個男人,她就已經把他定義為軟體動物,盡管在其他人看來,那也許隻是一點點中性化。

“頭兒,局裏在找你。”疑犯剛被押上車,一名留守在外麵的下屬就舉起了步話機,“叫了半天了,是關於那個中國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