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奇心的驅動下,他開始尋找聲源,“嘎嘎”,又響了一聲,這回清楚了,是在前麵右拐的一條死胡同裏。他放快了腳步,一路小跑跑上前去,心中依然沒有絲毫恐懼感。
不好,跑過了,他在心裏驚呼。他原本的計劃是準備躲在牆後,伸出腦袋窺探一下巷子裏的事情,但沒想到一不小心跑過了。
就好像做了什麼錯事一般,他麵帶歉疚地慢慢轉過身體,讓自己正對著巷子。一個白色的身影躍入眼簾,長長的頭發披在肩上,中間的頭發一直垂到腰部,就好像是一個蘑菇,中間的頭發是菇柄,兩邊的是菇帽。
在那人麵前有兩個人形的白色物體,一個距那白衣男子不到五米,另一個與巷子盡頭的牆壁貼在了一起,仿佛被具有冰凍能力的人冰住一般,不對,不是仿佛,就是被冰住了,連距他們將近100米的付親也能感受到一陣強烈的寒意,現在是7月份,可是自己仿佛置身於北極一般,血液似乎在瞬間凝固,他試圖將自己的身體移動一下,結果失敗;他試圖想讓自己的手指彈一下,哪怕隻有一根,結果失敗;他試圖讓自己的眉毛揚一下,還是失敗。
百無聊賴之際,他隻有正視眼前的一切,他期待著那個人接下來會做什麼,他很清楚那個人就是冰凍師,因為隻有他可以在這裏自由行動。
他等待著,就像看電影一樣,期待著下麵的劇情。
(3)
“陛下,他出現了。”一句毫無感情色彩的話回蕩在銀色的殿宇之內。
“哦。”被稱為陛下的人淡淡地回複了一句。
兩人一陣沉默,隻有指甲劃過鋁合金的聲音在殿內輕輕地飄揚著,這是那個國度的音樂,現在正在播放的是那個國度裏最有名的音樂家卡基斯·G·阿爾雷特所作的《地心》,對於那個國度之人來說,這是一首歡快的曲調。但是,在那個國度裏,隻有皇室貴族才有權利聆聽天籟之音。
突然殿宇內想起了一聲“呲呲”的電流聲,一道白光閃現在屋內,閃耀的白光猶如被奪走熱量的太陽照亮了屋內的每一個角落,然而,就算如此,方才那兩人的眼睛也沒有任何眨動的跡象。隨著白光漸漸消逝,殿宇內又出現了一名黑衣男子。
“陛下,時間到了。”黑衣男子眼神渙散,肢體僵硬,隻有兩瓣嘴唇一張一合地發出來自地獄的聲音。
那位陛下從千年寒冰所製的椅子上站立起來,朝著高達幾百米的華麗天花板看了一眼,剛剛的音樂聲立馬消失了,此時的殿內又恢複到了兩個人——沒有那位陛下。
此時,一直處於單膝跪地的銀衣男子開始不緊不慢地站立起來,準備朝著身後的圓台而去。與此同時,身邊的黑衣男子的眼珠死而複活一般不停地在眼眶裏打轉,猶如轉動中的黃金羅盤。
當銀衣男子邁著穩健的步伐從他身旁走過時,他的眼珠子停止了轉動,布滿溝壑的麵龐也從剛才的煞白變得紅潤起來,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他出現了。”黑衣男子提醒道。
“你剛剛說過了。”銀衣低沉地回應道。
“不要緊嗎?”
“嗯。”
“為什麼?不是說他將會是我們的克星嗎?我們又會被趕回去,對吧?”布滿溝壑的臉被急躁的表情所占領,碩大的鼻孔不停地喘著粗氣,活脫脫一臉河馬樣。
“嗯?看來你的禦術解除了。”銀衣看著黑衣焦躁的表情挑逗道。
“是的,看來陛下的心情不錯。”
“那就不用擔心了!”
“可是……”
“這次和上次不同,90屆的人將會陸續出現,而我們的陷阱從他們出場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布好了。”
黑衣的身影瞬間消失於銀衣身旁,銀衣一邊說著“陛下真貪玩”,一邊在圓台上站定。
在空中的黑衣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般,手腳不停地舞動,他這麼做的原因就是為了探究自己四周是不是有一處的空氣已經被結成氣塊。
慌亂之中,他還是不忘問銀衣最後一個問題:“兮牧將軍,為什麼陛下不親自出麵解決他呢?”
圓台的上下方突然射出較之剛才黑衣出現之時更為強烈且耀眼的光芒,那光芒似欲將人體撕裂,頃刻,光去人亦去。
“啊”的一聲,黑衣的手指碰到了一個氣塊,他小心翼翼地攀住氣塊,然後盯著方才將軍消失的圓台,鬱悶的心情從他臉上的每一個毛細血孔滿溢而出。
“因為,那個人會出現。”當他的視線落到氣塊上時,出現了隻有他才能看到的字。
(4)
當他轉過臉的時候,付親嚇了一跳:“哇塞,這種小白臉好,我喜歡。”
但還是很驚訝他原來是個男生,那頭長長的秀發讓付親早已在心裏認定這個冰凍師是個女生,而且還是個冷若冰霜的女生。
白衣看到付親的瞬間臉上露出了歡心的笑容,就像是見到久違的老友一般,接著,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和他說話,身穿寬大古裝的他,反手將袖子一揮,在腳下結出一條冰道,整個人仿佛溜冰一般瞬間滑到付親麵前,整個過程用了不到1秒。
“你好,我叫瑞詞。”白衣少年伸出一雙白皙修長的手熱情地自我介紹道。
可是付親除了轉動眼珠子以示友好之外,隻能默默地欣賞著眼前這張俊俏的臉蛋。
“啊,對了,我居然忘了。”自稱瑞詞的少年似乎發現了付親的問題,從袖口中拿出一把綠色的精致小扇子,扇子的長度大概在20厘米左右,將扇尾對準付親的眉心扣了上去。
“好了,你的障解除了。你可以自由行動了。”說著,瑞詞將扇子收回袖中。
“你是誰?”付親一得到解脫便問了起來。
“我是90屆的人,你叫付親對吧?我聽說過你。”瑞詞的臉上依然溢滿了笑容。
“你是誰?哪一屆的?”
“瑞詞,90屆的。”
“90屆……幼兒園新生?”付親打量著他,估算起了他的大致年齡。
被弄得哭笑不得的瑞詞笑著解說起來,“不是的,我和你同年,你屬羊對嗎?”
“嗯。”除了這個字,他實在想不出應該講什麼了,因為他有太多的事要講,而一下子也不知道要從何講起。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問,但是這裏不適合說話,我們換個地方吧。”說著,他便再次掏出扇子,將它置於空中,在他縮回拿扇子的手的時候,付親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把扇子居然被固定在了空中。接著,瑞詞又把扇子凍結,綠色的扇子在冰塊的包圍下閃耀出絢麗的光芒,比水晶還要美麗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