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璧瑾和盛天瑞準備離開,走在市集,聽到百姓議論錦國的事情,盛天瑞一下子提不上氣,喝了幾口水,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璧瑾也知道,此事關乎的是他的國家,那裏有他的子民,無論如何,他都要回去守護他的百姓。
“錦國都攻到枯葉城了,你難道還能視而不見?”璧瑾雙手疊在腹前,眼看著天空的雲卷雲舒,心中也有一翻想法。
“阿瑾,我畢竟還是銀國的皇帝,隻要你信我,等我回去解決了一些事情就會回來找你。”盛天瑞處於兩難之間,權衡之下,他還是認為銀國江山比起璧瑾較為重要,自古以來如此,愛江山,也愛美人。江山美人許多時候都是不能同時兼有的,盛天瑞皺起眉頭,他或許也是這麼想的。
所謂的承諾,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害。璧瑾聽了,心中有些小失落,但並不影響她的決定。比起讓銀國百姓再受一次戰火之苦,這點傷心又算什麼?
“去吧,銀國需要你。”璧瑾看向盛天瑞,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隱藏自己的心事,隻知道淡然才是此時最好的情緒。
盛天瑞辭別了璧瑾,快馬趕赴銀國。
他為什麼這麼著急的回去?真的是為了銀國百姓嗎?
其實不然,枯葉城逃難的人說,衛妃親自領兵出征,結果被錦國的皇帝擄了當成人質。銀國沒有了君主,也沒有了執政兩年的衛妃娘娘,一下子,朝庭亂作散沙。
璧瑾孤單的走在或繁華或貧窮的小城小鎮,看著四處流離的百姓,看著貴族欺負難民的情景,她的心腸也硬了,她不想去管,也不想去理。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弱肉強食,今日她多管閑事隻能救下一個人,但如果天下歸一,推舉出一個賢德的君主,想必,他一個人可以管天下人的閑事。
太平,何愁不能呢?
於是,璧瑾想起了九國的燕流羿,在他身上,她所看見了明主的光芒,趁著九國內亂,錦銀兩國交戰,推出一個新皇帝乃是最好的契機,加上封清雅複活之後就在九國朝中亂殺忠臣,正所謂師出有名。
璧瑾沒有離開九國,而是參與了奪位之爭。
九國皇宮
封清雅同燕流止風流快活,日日朝前,歌舞不斷。一些忠臣良將因諫言要斬了封清雅,結果被當場削了腦袋,血濺滿堂。
如今隻有奸臣當道,忠將貞魂不複存在。封清雅醒來,撐著她的不過是一絲怨念,她所做之事皆是怨惡可憎的。
她說,她想吃油炸嬰兒。燕流止就喪心病狂的把懷孕八個月的妃子開膛,剝出胎兒下了油鍋。
她還說,她想要玩個遊戲,便讓燕流止帶他去校場,把囚犯的四肢困住,然後四條繩子分別綁在四個不同方位的馬脖子上,隻要鞭炮聲一響,四匹馬就會往不同的方向跑,處在中間的囚犯嘶聲慘叫,身體在空中炸開,四分五裂的落在地上。
那畫麵十分殘忍,沒幾下,一個囚犯就被撕碎,遍地都是血肉碎片。
封清雅靠的是怨氣存活,隻要九國的百姓怨氣越重,她活的越是快樂。
燕流羿曾拿刀前去,差點就能把封清雅砍死,結果被禁軍包圍,下場就是流放。
璧瑾知道燕流羿要被流放,自然就在出城的地方截住。
其實送走燕流羿的人早就想反了朝廷,隻是苦於沒有君主,如今燕流羿要反,他們自然是跪地稱臣。
按照璧瑾的計劃,首先要聯合屬地的藩王,集結各方兵力,有了周密的計劃之後方能攻進帝都。
燕流羿不完全信任璧瑾,他不明白,璧瑾為什麼要複活封清雅,兜這麼大一個圈子,似乎有些不把人命當成事兒。
到了青城,燕流羿得到了開國大將衛將軍的支持,一切安定之後,燕流羿才提起心中的那團疑惑。
眼下十一月了,天氣異常的寒冷,青城地處北方,已然有了下雪的征兆。
璧瑾常常伴有心痛之症,她穿的很厚,站在屋外看著昏昏沉沉的天空。
忽然感慨:“八荒經有過記載,曾有大同社會出現。隻是我們卻從未見過,看到的隻有戰火,和征伐。”
燕流羿站在她的身後,貂皮領子被風吹的一浪一浪的,在他俊美的容顏下潛藏著對璧瑾的懷疑。
“瑾姐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吧。”
燕流羿注視著璧瑾的眼淚,想從她的眼中找到每一絲疑惑,他說:“姐姐既然能為弱勢的人感慨萬千,心中定然是善良的,當初又為何要把封清雅救活,害得九國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