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那片夕陽如火馳騁(3 / 3)

“我也不明白,她那樣一個活力四射的人為什麼要選擇自殺?”單婕低落的說道。單媽媽也哭了,單婕也哭了。窗外是晚霞鋪蓋的天空,甚是壯麗。我們本以為我們可以很安然的接受生活賦予我們的所有的一切,可是,此時的我們這樣的無力招架。

我們是這個世界的過客,彼此影響一生,彼此遺忘一生。蘇昊和安曉在一家小餐館倉促的解決午飯,陽光濃濃的照在街上,綠意盎然的樹木投下片片涼蔭,街上的行人熱鬧非凡,忙碌在自己的生活裏。安曉和蘇言也是,即使悲傷,時間不會停住,生活更加不會。從餐館出來後蘇昊趕去畫室,蘇昊每天的生活都在畫室裏,都被絢爛的色彩顛覆著。安曉一個人在街上徘徊。不知過了多久她來到蘇言的公寓,推開那扇有些沉重的鐵門。走進房間她的目光被放在陽台窗戶邊的模特吸引。確切的說是模特身上的穿著的潔白的芭蕾舞裙吸引了她。窗簾拉得很嚴實,窗外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裏努力擠進這間被煙霧和酒味包裹的房間。一雙紅色的舞鞋靜靜躺在地上。在一堆酒瓶中間蘇言歪歪斜斜的癱坐著。不時傳來艱難的呼吸聲。證明著他還是活著的。他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在刺鼻的空氣裏無數哀傷擴散充實著他年輕的心脾。他在進行著一場偉大的停滯,安曉這樣認為,這種意識讓她很知趣的坐在蘇言身邊卻保持沉默。這種極為難得寂靜吞噬著空洞的大腦,酒精在肆意妄為。安曉不知不覺也拿起手邊的啤酒陪著蘇言一起喝著。不得不承認在某些情況下酒精的確是一種好東西,它可以幫助緊繃的神經得到暫時的放鬆,這暫時的輕鬆讓靈魂到達天堂,那裏隻有美好。

安曉喝醉了,蘇昊來看蘇言時發現放縱的不隻是蘇言還有安曉。安曉很少喝酒,根本沒什麼酒量可言,若是在平日蘇昊肯定會對著蘇言狠狠地發作,但今天他不能,為蘇言也為安曉。蘇昊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在艾艾離去的前幾天,他和艾艾因為演出的事狠狠的吵了一架。那天蘇言找艾艾和解時得到的卻是永別。永別、永別。現在蘇言無可厚非的將自己埋進負罪的深淵。“為什麼要和她吵,為什麼!我為什麼不讓著她……”蘇言時平靜的也是崩潰的。誰都知道蘇言愛艾艾,徹底、徹骨。“你他媽不要再喝了,你到底要把自己弄成什麼才甘心。”蘇昊奪過蘇言手裏的酒瓶,蘇言沒有做任何反抗。蘇昊拉開緊閉的窗簾,陽光爭先恐後的照進屋子。外麵依舊繁華。世界的黑白分明在某些時刻如此耀眼如此絕對。陽光刺疼了蘇言,他搖搖晃晃的勉強站起來,步子吃力的向臥室邁去,然後狠狠的關上了臥室的門。他睡了,蘇昊透過玻璃看著熟睡的蘇言,仿佛看到許多年前挨打後的蘇言也是以這樣的姿勢睡著。可兩者的心境大不相同。蘇昊站了片刻,背著安曉回到公寓。安曉靜靜的睡著,麵色有些憔悴,但很恬靜。睡著真好。蘇昊衝了一杯咖啡坐在椅子上等待著東方漸漸魚肚白。沉沉睡去的孩子從夢境被解脫出來,天亮了。

安曉隻覺得自己頭疼的厲害,他發現自己睡在蘇昊的床上頗感驚訝。“行了?”蘇昊推開房門。“我怎麼會在這裏?”安曉按著自己的頭問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昨天你都幹什麼了?”蘇昊故作生氣的說。“昨天……昨天……昨天我什麼也沒做啊。”安曉隱約記得她和蘇言一起喝酒。“我喝醉了?”安曉好像在問蘇昊,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安曉的狀態實在讓人很是擔心,可是,每份傷痛的恢複都會有一定的過程,而這個過程會有多長,蘇昊也沒辦法知道。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等待,靜靜的等待。

“喝點水。”蘇昊一邊說一邊在安曉額上輕撫著,“估計你這頭還要疼兩天。”安曉現在很確定自己喝醉了,還是爛醉的。她看了蘇昊一眼,眼睛裏滿是溫柔:“你什麼時候去蘇言那兒的?”蘇昊問道。“我們從餐館出來我覺得無聊嘛,就跑去看看蘇言怎麼樣了。本來是去安慰他的,誰知到……”安曉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