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餐館出來後蘇昊趕去畫室,安曉一個人在街上徘徊,她覺得世界的浮華如此渺小,漫步在街道上的時候,她深深的覺得自己無所適從。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她竟然來到蘇言的公寓,小心翼翼的推開那扇有些沉重的鐵門。走進房間,她的目光被放在陽台窗戶邊的模特吸引。確切的說是模特身上的穿著的潔白的芭蕾舞裙吸引了她,那是好像將要起飛的白天鵝,高傲的仰著自己的脖頸。藍色的窗簾拉得很嚴實,窗外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裏努力擠進這間被煙霧和酒味包裹的房間。一雙紅色的舞鞋靜靜躺在地上,懷念著自己的故人。在一堆酒瓶中間蘇言歪歪斜斜的癱坐著,狼狽不堪。不時傳來艱難的呼吸聲和啜泣的聲音。證明著他還是活著的,生命的證明式有時候真的就是那樣的簡單。他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在刺鼻的空氣裏無數哀傷擴散充實著他年輕的心脾,努力地讓它在窒息間活躍起來。他在進行著一場偉大的停滯,有了這樣的停滯他的生命才在緩緩地延伸,節奏有些急促,他需要緩衝,安曉這樣認為,這種意識讓她很知趣的坐在蘇言身邊卻保持沉默,沉默是最好的表達。這種極為難得寂靜吞噬著空洞的大腦,酒精在肆意妄為。安曉不知不覺也拿起手邊的啤酒陪著蘇言一起喝著。不得不承認在某些情況下酒精的確是好東西,它可以幫助緊繃的神經得到暫時的放鬆,這暫時的輕鬆讓靈魂到達天堂,那裏隻有美好。
“喂,你為什麼要喝酒呢?”蘇言看著安曉試圖奪下她手裏的酒瓶子,可是,安曉死死地握著酒瓶,像緊緊的抱著自己的生命。
“你能喝酒為什麼我就不能喝?沒事……”安曉說道。蘇言看著安曉苦澀而傻傻的笑著,他們在這間狹小的屋子裏,歡愉的喝酒,似乎忘卻悲傷。
“世界是這樣的不可理喻……現實如此牛,死亡如此驕縱……”安曉揮舞著手裏的酒瓶子,發瘋的叫喊。蘇言在一邊看著安曉傻傻的笑著。瘋狂的人兒,派遣內心的惶恐,死亡是一口龐大的警鍾,讓我們誠惶誠恐。
憔悴的心傷,靜靜的棲息在無間的心悸。沒落的年華蒼然流浪,詰忘一片凝萃的綠意,春暖花開。我們會有很多放逐的時刻,無論我們願意與否,我們活著畢竟有些無力,我們無力的事情很多,無所適從也很多,可是我們最大的無奈就是在不可選擇的前麵我們執著的覺得我們可選擇。無果的眷戀帶著深深的絕跡,無處尋找的是我們失去的時光。艾艾離開了,除了用自己的鮮紅的血液來祭奠這場華麗的超脫,已經沒有太多的東西來緬懷,緬懷隻是用活生生的懷念。我們悲憫著別人,更多是在憐憫著我們自己而已。單婕,喝著酒,單媽媽進來看著自己的女兒,“你怎麼喝酒呢?發生什麼事了?”“媽媽,艾艾死了。”單婕說道。單媽媽愣在哪裏不知所措,畢竟這樣的事情她也經曆過,白發人送黑發人,世間的悲痛。“什麼?怎麼死的?”單媽媽回過神問道。“自殺。”單婕回答。“好好地孩子為什麼要自殺呢?”單媽媽的情緒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