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陣幹嘔,寄生蟲!在我意識裏寄生蟲比如蛔蟲那樣的東西已經夠邪惡了,可那個玩意,那個長著那樣眼睛的玩意也是寄生蟲?這可能嗎?我用左手的義肢擋住自己的嘴吧,生生將惡心感覺咽回去。“如果它不是寄生蟲呢?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它不是一種寄生蟲,那麼頌小嫻死後複活、碎屍、偷頭,襲擊署長,這一切它都脫不了幹係?”
“不!”王鶴飛呻吟一聲,“絕不可能,它就是一個寄生蟲。我不認識的寄生蟲而已!”
“好吧,它就是一條寄生蟲,可這條寄生蟲幹嘛來找薑鯤?因為他長得帥?”我不是想再刺激王鶴飛,隻不過自己心裏充滿疑惑。我彎腰撿起芹安怡的槍,插回她的槍套中,扶著她走出門口,大聲說:“請來幾個人幫幫忙,把裏麵的屍體送到解剖室。”
11:40——
王鶴飛工作室的手術燈、日光燈全開,照得人纖毫畢現。
“現在,讓我們忘記那些奇談怪錄,用一種最平常的心態,把這個案子當成最普通的命案來處理吧。瞧,我在網絡上找到什麼?頌小嫻是夢蕾公司的簽約模特;擁有嬌媚的笑容、曲線玲瓏的身材,她在南江市內衣模特界中享有盛譽。許多網友都說,她是個完美女人。”我在王鶴飛掀開白床單之前這麼說。
“我不否認她是女人中的極品,但她現在死了,絕對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你在她頭上開了一槍。現在她躺在這白色的床單下。”王鶴飛極其凝重的揭開那層白床單,他的話都有些語無倫次。“頭被我切開了。”
我愣了一下,“頭被你切開了?該死的,我才上了一個大號,你居然就切開她的頭?為什麼?難道就因為我在她頭上開了一槍?”
王鶴飛揭開頌小嫻的頭蓋骨以後,腦內紅白混間的容物展現在我們麵前,第一眼便讓我詫愕,在她的腦體和腦殼之間居然有一個可以放進兩隻手指的空間!應該怎麼表達我看到的情形呢?她的腦幹明顯縮水了。我不知道這麼表達是否正確,所看到實在太過廢夷所思,她的腦體顯然比正常人小許多,而且更恐怖的是在那些大腦表層的溝回裏,隱隱有一些東西在蠕動。王鶴飛用手裏的金屬尺撥動一下,竟能見到一截截爬蟲一樣的物體。
……
我擦擦嘴,我已經在排水槽上呆了半天,幾乎將肚子裏能弄出來的東西都舍棄了,卻又幹嘔了一會才說: “是什麼寄生蟲。”
王鶴飛望了我一眼,說:“你看,在她腦袋裏的這些東西,體積隻等於我們先前看到的那個東西二十分之一左右,頭部還沒發育成型。噫!找到一個,這裏還有一個。”他小心地從頌小嫻頭部中夾出兩個東西,論體積比其他蟲樣的活物大了幾倍,相對王鶴飛取出來那玻璃瓶裏的東西仍小了許多,但它們顯然與那玩意兒相當相似,都長著一個奇怪的腦袋。王鶴飛揀出來的這兩個東西腦袋完好無損,在聚光燈下能看清楚,很象一種貓科動物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