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隻有老太太一個人在家,陳龍飛拿人家老太太不當人看,老太太說沒在,他扯起嗓子就橫,把老太太嚇得直篩糠,他走後雅麗的大姨就病了,這幾天才好。
雅麗大姨的兒子正到處找呢,一定是把你當他了。攆你那是輕的,沒伸手揍你就便宜了你。”
鄭亮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說他們家的人咋那麼對待我呢,這小子又給我惹了禍。”鄭亮傻嗬嗬地笑著,說,“什麼雅麗她大姨?你大姨。”
“我是依娟,不是她大姨是誰大姨?”依娟覺得心裏更不舒服了,心裏暗暗地罵著,“臭亮子,你的心裏就她雅麗呀?我哪兒去了?”
“雅麗,你哪兒去了?這些天讓依娟跟我到處找你,我腳都磨破了,你看依娟的腿,找你找得累得一瘸一拐的,我倆沒一個好人了,你再不回來,想找你都走不了了。你就那麼狠心,把我們倆一扔就自己走了?扔的我們好可憐那!他對你不好你就玩兒消失?不還有我嗎?我啥都不記恨你,啥時候都喜歡你,永遠永遠喜歡你。你現在在哪兒?我就給依娟打電話,一起……”
“鄭亮,”依娟大聲地喊了起來,“你醒醒,醒醒,跟你說話的是我,依娟,不是雅麗。”
“是——,”那邊也喊了起來,“你就是雅麗,你就是雅麗。這回你別想跑了,別再讓我和依娟受苦了,為了你……”
依娟“啪”地撂下飯碗和筷子:“亮子,你停停,快停下來吧,你想氣死我呀?”
“我沒想氣你,”鄭亮哀聲歎氣地又說上了,“是你急死我們了……。”
依娟打斷了他的話,問:“你是在哪兒喝的?咋能喝這樣!”
鄭亮說:“我是喝了,可我沒高,就是眼前的東西有點兒晃,晃也知道你是雅麗。”
“那你還說沒高?趕快把電話撂下,睡覺去。”依娟命令道。
“不,我不睡,找到了你我興奮,高興還高興不過來呢,哪能去睡大覺……。”鄭亮還在嘮叨著。
“啪”依娟自己在這頭把電話撂了,鄭亮那邊急得不得了:“喂,喂,喂喂……雅麗,雅麗——,雅麗你怎麼不說話了?雅麗——”
依娟飯都沒吃好,撂下電話下了樓,鑽進車裏就直奔鄭亮的住處跑去。
兜裏的手機不停地響,她也不接,知道這是喝醉了酒的鄭亮打來的,接也沒用,滿嘴胡話,想雅麗都想懵了,連誰是誰的聲音都分辨不出來了。
一路上她的心很痛,痛極了。看著眼前的來來往往的車輛,她把車開得風馳電掣地。
時值中午下班車流高峰,大街上車流滾滾,慢得像在爬行。
一會兒一堵車,一會兒一停下來,斷斷續續地不走還走,走還走不快,像在故意磨練開車人的意誌。
依娟把著舵手生著氣,這城市怎麼越來越堵!
雙行道左邊的那台車上,駕駛員正跟著副駕駛座上那個摩登女孩兒,打情罵俏呢,前邊的車走動了,他還沒動,氣得後麵的車喇叭一個勁兒地響,一邊兒響一邊兒罵著:“想搞領家搞去,別他媽地耽誤我們。”
走進鄭亮的屋裏,門往開一推,滿屋的酒氣就撲鼻而來,要不他滿嘴說胡話,錯把我當成雅麗了。
一定是心裏不痛快,四處找雅麗也找不到,急出了火,然後就借酒澆愁,就不知道借酒澆愁愁更愁。
鄭亮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手機仍在床邊,鼾聲大起,依娟走進屋來他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望著他那酣睡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大眼睛緊緊地閉著,鼻翅兒隨著粗粗的呼吸一收一放地煽動著,飽滿的大臉蛋兒由於酒精的作用,紅得像個大紅蘋果,那紅色一直紅到脖子的根部。
兩個本來就非常飽滿的大耳朵在紅臉蛋兒的映襯下更加讓人喜歡,胸脯一起一伏地顯露出他那厚實的胸肌,就像一頭強大無比的公牛。
兩隻如椽的大腿就像兩個劃船的雙槳那麼叉著,展示出它那不可比擬的力量,下邊兩個蒲扇一樣的大腳不就是船槳頂端那個大大的分水嗎?
亮子啊,你真可愛!可愛極了!
多麼好的好男人呀!
雅麗,你仔仔細細地看過這個雄壯的男人嘛?
就那個陳龍飛,哪裏能跟眼前這個男人相比呀?
如果要比的話,那就是一個瞎康癟稗,一個是仙桃壯果。
亮子,我好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