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梅落決定回京的時候,隨傷風終於把那塊禦前行走的令牌塞給了她,並且解釋說其實這令牌並不是給他的。
“我就是看著稀罕,先借來玩玩,如今你既決定回宮,此物也當物歸原主了。”說著將令牌塞給梅落,自己轉身走了。
趕在年底時,梅落一行人回了宮,得到了乾隆很大的誇獎。此時令妃又誕育下了皇十六子,宮裏正是喜氣洋洋中。
不過梅落沒打算去湊熱鬧,她心裏記掛著的隻有琪琪格,把瑣事扔給錦心等人,自己先去看望現在的慎嬪去了。
“大忙人,你總算是記得回來看我了。”
圍著貂皮圍脖,一身新式宮裝的琪琪格一看見梅落,就踩著高高的花盆底鞋迎了過來。語氣酸酸的,帶著股撒嬌的口吻抱怨道。
梅落急忙陪笑說不敢:“什麼大忙人,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明白嗎?我就是嫌呆在宮裏氣悶的很,想出去走走看看玩玩。恰好先是老佛爺慈悲,後來又有皇上寬宏,我這才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留在外麵。”
琪琪格神秘壞笑:“真的隻有皇上的寬宏?落落,你好似忘記了另一個人了喔!”
“誰啊?”梅落眨眼。
“跟我還裝!”
琪琪格一指頭點她腦門上,噘嘴道:“虧我一直把你當最好的朋友,你竟然連這件事都不告訴我,真不夠意思!”
梅落滿頭霧水。
“要不是四阿哥永珹忽然跑出來說你跟五阿哥如何如何的,惹得皇上大怒,我還不知道呢!原來這麼多年的關照竟然不是出自令貴妃,而是我們溫潤如玉的五阿哥啊!”
琪琪格歎息道。
梅落心裏“別”的一跳。
這件事竟然被皇上知曉了嗎?竟然是那個四阿哥端了她的老底?
可是自己這一年在宮外逍遙,並沒聽見宮裏有什麼風吹草動的事,乾隆也沒派人來抓她,想來這件事情是被五阿哥給了結了。
那麼,他為什麼不告訴自己呢?他又是怎樣一肩擔下的?
摸著懷中那塊禦前行走的令牌,梅落忽然覺得眼裏澀澀的。
“你知道嗎?芳常在死了。”琪琪格說。
梅落一愣:“芳齡?她……怎麼會?”
她記得那個就像一朵妖豔罌粟花的女人,也是個為了愛能豁出去一切的人。拋去芳齡跟她的私人恩怨,其實梅落還是挺佩服,也挺同情她的。
“被雲曼曼給害死了。”
琪琪格又拋出一個對梅落來說如同炸彈般的消息。
“倒底怎麼回事?我記得她們倆關係挺好的啊?”梅落徹底糊塗。
“具體的我也不是太清楚。隻是聽說好像芳常在和雲曼曼在沁心湖裏遊玩時,不知怎麼的,那船竟然翻了,於是倆人不小心都掉進了湖裏,雲曼曼自己是南方長大的,又是會遊水的,所以她並沒什麼事。
可是芳常在就不同了,她是個旱鴨子,一下了水就狠嗆了幾口。你也知道那沁心湖裏都是密布荷花,那水涼的能凍死個人,且又是初夏時節,這冷可想而知。
芳常在自去年大病了一場後,身子骨就不怎麼好,這一落水身體就立刻衰敗了。太醫診脈說她體內積有寒毒需要施針,偏偏太醫院裏唯有的兩個施針高手都告了假不在京中。
這時候雲曼曼就說她會一個什麼秘法兒能去寒毒,還說是親身體驗過的。哄的芳常在信了她,結果就……”琪琪格說著搖頭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