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我得抓緊機會向皇阿瑪表露出意思才是。就算不會馬上賜給我,總也要看在我是他兒子的份上寬容一二,不再跟我搶。隻要什麼時候再立一份功勞,我便可以光明正大的讓皇阿瑪把落落賜給我了。”
永琪攥著拳頭,在心裏下決心。至於梅落曾經說的隻相守不擁有的純靈魂戀愛,永琪覺得那並不是大問題,等梅落到了他身邊,他自有辦法讓她改變心意和決定。
木蘭圍場的壩上草原很讓梅落沉迷,頭頂上那種純淨的藍讓人沉醉,腳下的那片綠,讓人隻覺煩惱頓飛。梅落趴在草地上,聞著四周青草的香氣,恨不得在上麵打幾個滾兒。
她來的這一片遠離圍獵之處,見不到鬧哄哄的人群,也聽不清追趕獵物的斥喝之聲。離開了擁有權威和喧鬧的人群,梅落隻覺自己全身心都輕鬆得像要飛起來一般,心靈跟著升華,變得更加純粹純淨起來。
閉著眼睛舒服的享受著陽光的撫摸,她險些就要睡著了,如果不是有沙沙的腳步聲傳來,她想自己一定會睡著。
“你是誰?”
隻以為是同來的人,誰知一睜眼卻看見一張陌生的男人麵孔,精光湛然的眸子,和那滿臉的絡腮胡須讓梅落下意識地覺得這個人危險。隻因為,她從這人身上聞到了熟悉的殺氣。
這是她從百曉樓那些師兄師姐身上聞慣的氣味,師兄師姐們每次執行任務回來後,她都恨不得將整個山頭都用艾香和薄荷燃燒著熏它三天三夜。為此,師傅隨傷風曾經笑話她太嬌氣,壓根就不像是個殺手群裏長大的。
來人緊盯著翻身爬起來的梅落,高大的身軀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壓迫感,讓她不得不後退兩步以保持戒備和隨時攻擊的良好狀態。
“小姑娘,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絡腮胡子開口,眼神帶著一絲疑慮。抬手指了指熱鬧的圍場那邊問:“你是跟皇帝老子一起來的京城貴人嗎?”
這人的語氣在說到乾隆時很不恭敬,這讓梅落心中一跳,緊張起來。
不是吧?她不會恰好跑出來,恰好就碰到什麼白蓮教天地會反清複明一類的組織吧?那還真是額頭撞穿天花板,太走運了!
“這位,我該叫你壯士還是大俠?還是大叔大哥?”故意裝作不懂世事險惡的模樣,梅落開始耍心機玩調皮。
“叫……大叔吧!”絡腮胡子看了她一眼,在心裏比較著兩個人的年齡差距,然後說。
大叔?長相邋遢的怪蜀黍!梅落在心裏吐槽,狠狠的鄙視了對方一番。臉上卻笑模悠悠的,一副純情女孩子的樣子。
“那……大叔,你是誰?在這裏做什麼?”
回首指著圍場那邊道:“我是伺候我家小姐的奴婢,我家小姐喜歡五阿哥永琪,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相處相處,所以就把我打發開了,不讓我跟在她身邊做電燈泡……呃,就是很亮很亮的大燈籠。”
“點牛油的那種?”絡腮胡子問。
梅落急忙點頭,不吝惜地讚美他:“大叔你好聰明哦!沒看見就知道。不像奴婢我,每次都要小姐說的詳細了才能知道,所以小姐嫌我笨。就連在身邊伺候都不要我,隻要紅葉姐姐她們。”說著無比沮喪的低下頭來。
“那是你家小姐怕你在身邊壞了她的事,故意要支開你呢!這樣她才好向五阿哥永琪獻殷勤啊!”絡腮胡子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梅落吃了一驚。她明明退開了好幾步,距離這人頗遠。可這個絡腮胡男人竟然一伸手就夠到了她的頭,而且還根本讓她來不及躲閃!
這手臂,是長臂猿啊?
“哎呀大叔,你不能隨便摸我的頭啦!奴婢可是姑娘家,要講規矩的。這要是被我家老爺夫人看見,非得打死我不可!”
生怕絡腮胡起疑心,梅落急忙裝作規矩很嚴,害怕主人責罰的模樣往後退,不妨著腳下一絆,將身上的衣服裙角踩住,一掙之下竟有些鬆了。
雖是初秋,天氣卻還依然有點熱。梅落穿的衣服也不多,剛才在草地上瘋跑了一圈,衣服已經有點鬆散了。再加上這一下,脖子上帶著的那個不知什麼材質的木牌便跑了出來,晃悠悠的落在衣襟外麵。
“這是什麼?”
絡腮胡笑吟吟的眼光一落在木牌上,陡地眼神大變。食中二指一伸一挑,已經將那木牌搶到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