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我的第一句話是:“你的網名是什麼”。虧我還能反應過來。網名就是在互聯網虛擬世界裏為自己起的名字。像作家的筆名。我隻能如實說:“我沒有網名”。我不知道這位看起來穿著打扮時髦,如僅僅從這點而言,她與其說是一位作家,倒不如說更像旅遊團隊的導遊或者哪家企業總經理或董事長的助理兼秘書更符合她的外在形象。
她倒是有辦法,用電話很快與管接待的宋袁平老師聯係上了。不大一會,宋老師就來了。原來協會為了省費用,就沒有在服務台設接待預約。接待是打著旅行社的名義,據宋老師說,這樣可以節省不少住宿費。她們彼此是很熟悉的。隻有我從未與這些人見過,不管對他們,還是對我都是陌生的。盡管名字是早就知道的,那也隻能說明在要參加的人員中有這麼一個人,至於是否能對上號,還隻能靠自我介紹。
一番熱情的寒暄後,宋老師領著我們上了14層,安排我在1409號房間暫時休息。
1409房間已經住了兩個昨天到達者。他們是甘肅的老竇0以下稱為竇賢君1,四川廣安的老李0以下就稱為老李1。這下倒好了,不用自我介紹了,協會的宋老師擔當了這一任務。第一次見竇賢君和老李,就給了我很深的印象。
滿臉紅光、白白胖胖的竇賢君,嗓門很大,隻是不停地用毛巾擦汗的同時,嘴裏也沒閑著,不停地對石家莊太熱的天氣發牢騷。相比之下老李要安靜一些。不過也是一個很善言談的人,他似乎什麼都知道,接觸沒有多長時間就對我發表了有關他自己對當今時政的重要論點。他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說起來隻顧自己滔滔不絕。這樣也好,多少緩解了我進人這個群體之前的陌生感。殊不知,這兩個人在我整個改稿會期間成了兩個關鍵性、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人物。
在等人的這段時間裏,我又在宋老師的熱情介紹下,相繼知道了早在少女時代就出道,而今是國土資源係統有名的女作家楊沐〔以下稱為大家閨秀1,中文碩士畢業後已經有三年在“中國大地出版社”工作經曆的編輯李穎。然而更多的與各位的初次見麵卻是在中午的餐桌上。我看到大家彼此是那樣的熟悉,有的還是相當的熟悉。看到彼此像多年沒有見麵的老朋友那樣分外親熱。他們之間見麵時相互問候,更多的不是握手,而是熱情地擁抱。也許隻有這樣才能表達文人之間的感情吧!與之相反,我由衷產生的孤獨卻在不斷地上升。我知道這是對自己正在踏人另夕卜一個陌生群體必須付出的代價。
午飯後,說是要等作協的領導來了之後才能走。具體啥時能來,一會兒是三點,一會兒是四點。反正我是誰也不認識。聽著管事的吩咐就是了。
大約三點,在一些人的簇擁下,我臨時休息的房間裏,進來了一位滿麵紅光、滿頭銀發、精神矍鑠的老者。在大家一片歡呼雀躍聲中,我才知道來的這位就是我早已仰慕的著名作家、楹聯專家、國土資源部作家協會主席常江先生。我快步走近常先生,想表達我的仰慕心情,但不知道從何說起,也無從說起。畢竟相差太遠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至今還是作協門外漢的人,第一次麵對大家,不知如何適從的窘迫是可想而知的。好在我還算是經過一些世麵,好在常先生是大家,大家自有大家的風範。我隨常先生坐在椅子上,我就坐在常先生的對麵,居然與常先生進行了簡單地交談。
我說:“常主席,你在中央電視台做楹聯專題節目時,沒有這麼白?”
“這恰好顯示了我的與眾不同。”他幽默地說,“別人上節目是想辦法把自己往白裏化裝;輪到我導演是想辦法把我往黑裏打扮。”
又過了一段時間,大約是4點多吧。該來的都來了,該等的也等到了。一個不算豪華的中巴乘載著在彙文大飯店集合的、來自全國各地的係統內作家,駛往讚皇縣的嶂石岩國家地質公園。他們去履行臨時賦予的神聖職責,完成記載史冊的光榮任務。
中巴從石家莊火車站出發,往東南方向駛去。車經過石家莊市區和郊區的這段道路,給我留下了肖&常糟糕的印象。在我的想象中,石家莊作為省會城市,比廣州、杭州、南京等沿海現代大都市可能會遜色一些,但比鄭州、西安肯定會要強一些。因為石家莊是黨中央所在地的省會城市,離北京和天津近在咫尺,跟著沾光也會令人刮目相看的。其實不然。中巴才駛出不久,就見道路狹窄且不平又處處充滿泥濘;兩邊的房屋陳舊且破爛不堪,隨處可見已經#塌倒地的可拆除待清理的建築垃圾。車行沿途看不到高樓大廈,即便有也是鳳毛麟角,感受不到朝氣蓬勃、欣欣向榮的大都市氣息。至少我們所經過的這段道路的地段是這樣的。
當然,石家莊城市的好與壞,與我這次將要進行的工作是兩碼事。有無繁華都市的氣魄,不意味著我將要開展的工作是一帆風順的。不過,我始終覺得整齊幹淨美麗的大都市環境畢竟是可以令人愉悅的。在一種賞;[、悅目的環境下開始步人將要開展的工作,是否預示著成功有了希望呢?我對眼前出現的石家莊市糟糕的市容市貌憑白無故增加了這麼多的牢騷。
中巴過了元氏縣,就是讚皇縣。即便到了讚皇縣,離我們要去的地方才走了一半。期間我主動與坐在後邊年輕的作協副主席郭友釗打了招呼。友釗是最年輕的作協副主席,是學曆最高的、也專業跨度最大的地學博士。作為一種業餘愛好承擔起了作協的日常工作,作為很有發展前景的專業骨幹,又承擔著具體科研項目的本職工作。我真的很佩服他角色的快速轉換和適應能力。理性思維與形象思維積於一身,在需要的時候快速調動和抵達,這是我所不能比擬的。在改稿會期間,他除了要完成自己所承擔的報告文學章節的任務的撰寫外,還要擔綱主編在有限的時間內完成反映“5’12”汶川大地震的散文集,還要通過電話指揮地質項目的進展。文學和地學的研究0〖個都重要,那個都難以割舍,我相信年輕的地學博士有才能駕馭兩套馬車,使之並駕齊驅,不斷駛向成功的彼岸。
中巴在元氏縣停了幾分鍾,等上來了一位麵色黝黑的高大漢子。單從長相上我不會將他與學者、作家相聯係起來的。人不可貌相。僅僅經過粗略了解,這位半途上來的人,竟是胡紅栓0以下稱為胡學者〉,廣東省的著名學者,同時也是國土資源作家協會的副主席。後來他在一次飯桌上,坐在我的對麵,問我的尊姓大名時,我窘迫地無地自容。
中巴一路急行,19點左右進人了嶂石岩國家地質公園的第一道山門。在等待辦有關人門手續的時間裏,大家紛紛下車,透透氣,伸伸胳臂和展展腰。簡陋的山門上寫著不甚醒目的“嶂石岩地質公園”地名,山門兩邊豎起的一副對聯,不知是由於字太多還是地方太小,密密麻麻排下的對聯讓人涉足半天也難以看清具體意思。整個的山門布局給人的感覺不是很大氣。
中巴再啟動後,路是越走越陡,路兩旁的房屋也越來越多。房屋大都是賓館酒店,村莊民居較少。賓館酒店布局以地形而走,但是這些建築擺布雜亂無章。大概是沒有統一的長遠規劃而造就的吧。順勢而下的一條山溝,也被沿途賓館酒店分割的時有時無,偶爾露出缺口也被一些生活垃圾填充,髒兮兮的,不堪人目,這就是嶂石岩。我們住的嶂岩賓館就在這條溝的最上邊。下得車來,第一感覺是這裏的氣候好涼爽空氣好清新。極目四望,賓館依山而建還算氣派。賓館前後左右的山勢頓顯巍蛾怪異,山色在夕陽的映照下將嶂石岩的微紅色沉積岩的特點表現得淋漓盡致。隻是有山而看不到水,周圍環境人為改造的痕跡太多,而人文影響不到位,感覺大大損傷了嶂石岩作為國家地質公的。
嶂岩賓館顯得比較冷清,我們這些舞文弄墨的客人的到來,並沒有給這個位於最高處的賓館應有的喜慶和歡樂,也許是它長期得不到關照,周身的血管已經變得僵化麻木了吧!
我和老李,也就是在石家莊認識比較早的四川廣安的那位見麵熟侃侃而談者,分住在一起一203房間。
(四)
6月21日,是改稿會的第一天。上午的主要內容是開大會。9點半,在賓館的二層小會議室,坐滿了來自全國各地的協會成員。我想找一個角落盡量不起眼的地方,最好能把自己藏起來的地方。這樣的地方不僅找不到,反而在眾位的推搡下,坐到了前麵。
要等的著名作家黃世英還沒有到,主持會議的常江主席宣布邊開會邊等。首先他簡要地說了這次改稿會的來龍去脈。他講的中心意思是,在這次“542”大地震中,國土資源係統發揮了應有的排查地震次生地質災害的巨大作用,而係統的作家也在第一時間積極響應,深人災區進行采訪,取得了大量的第一手資料後,形成了報告文學初稿。今天上午的會議有兩個內容,一是大家都要暢談一下自己采訪的體會感言或者創作的主要情況;二是將改稿會的具體開法講一下。
常主席也清楚要是請大家自由發言,不定謙讓到什麼程度。幹脆指定了一個方位,在他身後左上角坐的人開始,第一位是政府官員叫張先餘。依次輪下來我基本上是最後一個了。我一邊聽著大家的發言一邊想著我的發言內容。常主席有言在先,中午飯將推後到一點,在座的每個人都必須發言。所以想有僥幸心理,混到吃飯時間就算完事的想法是過不去的。其實我壓根兒就沒有不發言的想法,相反要是自由發言的話我還會早發言。也許在一個自己不熟悉的人群裏,早發言會為自己爭取一點主動;女卩果發言還有一定的水平的話,也許還能為自己爭回一點初次相識的麵子。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消失,發言者在一個一個地輪流。
在眾多的發言人中,給我的感覺是,發言最短的是已經開始開會了才匆匆進來的王慶林,胖墩墩的個子,黑黑的臉,本來就像一條細線似的眼睛,又罩上一副黑邊眼鏡,一個活脫脫的明清時代的賬房管家或陰陽風水先生0以下稱為王大仙〉。他的發言隻有兩句,可謂簡單。至於說了什麼我一個字都沒有聽清。
發言最長的當數兩個小時以後來自海南的大家閨秀。也許作為女作家在對待“5.12”大災難中,更有自己的獨特的心理體驗和靈魂感受吧,她娓娓道來的大多是自己在災區所見所聞所感所思,說到動情之處,聲音有些哽咽。盡管她所講的細碎而有些淩亂,但可以看到災區的一切都給女作家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可以感到災區的傷痛帶給女作家的是更大的悲痛,可以聽到女作家內心對自然災害的詛咒和對人性光芒的盛讚。
敢於發表與眾不同的采訪感受的是來自江西的龍回任。雖然來自江西,但作為采訪的作家他到了甘肅的重災區。采訪在那裏進行次生地質災害排查的有關省派去的人員時,所看到的和聽到的很讓他生氣。承擔地質災害應急排查任務的突擊隊員們的不負責任的做法,消極怠工行為深深激怒了龍作家。他所談的是這些人與眾格格不人的行為,以及自己對這種行為所持的態度,並聲言將在自己的作品中對這種卑劣行徑進行無情地鞭撻。他的發言也讓我們看到了一種非常自然的現象:那就是好與壞,美與醜,英雄與狗熊從來都是共存於同一個事物之中的,何況是“5‘12”這樣的大災難呢?出現一些醜行甚至敗類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從整個發言的過程中,還可以感受到誰是這類人群中的老資格。那些敢於打斷另I』人的發言,或者在別人的發言中敢於插話或者敢於對別人的發言進行"釋和I卜充或者敢於對別人的發言進行評論的人毋庸置疑是這群人中的牛皮人士。江西的郭傳義0以下稱為郭大俠1對於發言超過規定時間的人就敢提出批評。廣東的胡學者,幾次善意地打斷有關人士的發言,或者對發言者的內容進行補充或者對他人的發言進行必要的提示。他以他的學識使整個發言過程更加精彩。
劉江的采訪感言也像他的年齡一樣,充滿活力激情洋溢,他把抗震救災當成了他努力張揚個性又全力迸發青春風華的實驗田。
輪到我發言已經是快一點了。在接近尾聲和大家聽了一上午大同小異的發言後,在各位的聽覺近乎疲勞狀況的時候,我還能有什麼發言能引起諸位的興趣呢?何況我在這裏是名副其實的小字輩,這些人認識與否是次要的,關鍵是我在文學的田野裏沒有沉甸甸的收獲。沒有文學作品就沒有底氣,更失去了頤指氣使的資格。我的發言就是建立在這樣的一種十分自卑的基礎上開始的。我首先自報了家門。好讓大家能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找我能對上號。其次說了兩個、後來經過實踐證明是不正確的認識。第一種認識是,我是1993年被批準加人地質作家協會的會員,在以後的幾次名稱更替中,我是否繼續參加作協,以有無作品為衡量標準。認為即便勉強參加了作協,沒有作品或者沒有大的有分量的作品為支撐,隻能是圖有會員虛名。殊不知,在協會與不在協會是不一樣的,有一種無形的壓力以及同行之間的競爭力,還有協會的感召、鼓勵和鞭策,說不定無形的創作潛能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被激活進而得到噴發的。第二種認識是,作協名稱隨著行政體製的變更而變更,到了名稱為國土資源作家協會的時候,整個地礦係統發生了“屬地化”的根本性的轉折。這樣的形勢讓我認識到,國土資源部與我所在的地礦局沒有行政隸屬關係,作為附屬於其中的作協理應與我所生活和工作的地礦局也同樣沒有什麼關係了。其實這又是一種錯誤。不說“屬地化”以後國土資源部與地礦係統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關係,也不說作協的行為與行政體製改革是不是一回事。單就文學創作的角度而言,以“屬地化”為借口為理由,是難以讓人信服的。
我這樣自己提出論點,自己又找出論據進行論證,自己將自己駁倒的做法實在是荒唐可笑。關於撰寫抗震救災報告文學方麵的體會,我說感受最深的有兩點,一是在這場特大的罕見的災難麵前,地礦係統的每位職工尤其是冒著餘震,第一時間到災區排查災情的突擊隊員,他們人人都是英雄。這就是我的作品的基調。二是在整個的寫作過程中,我以突擊隊抗震救災精神為動力,克服困難,努力將作品寫好。
我發言完了。在發言過程中我沒有去管別人的反映也沒有意識到有無頻繁的鏡頭閃動。我清楚我的位置。我隻管完成發言的任務,至於發言是否達到了要求是否令人滿意,都成為不重要的事情了。
常江主席作了總結,同時將改稿會分為五個小組,每個組都指定了組長。從下午開始,作品先在小組中進行審閱修改,通過後再送主編閱定,最後送責任編輯通過。
我被分在了第一組,組長是竇賢君,成員還有大家閨秀和梁守德。
0五)
也就在早上的暢談體會和改稿分工會結束之後,午休起來就將我的作品初稿交給了竇賢君。為此我曾非常猶豫過,心中犯的主要嘀咕是,吃不準小組改稿的具體安排和程序是什麼,是馬上交好呢,還是等等看好?是大家在一起討論交流呢?還是什麼別的形式?是交給組長呢,還是交給別的什麼人?
我是嚴格按照作協下達給我的任務書和改稿會通知要求去做的。我計劃用10天時間完成采訪工作,用10天時間完成初稿。確切地說,也就是與端午節相連的三天放假時間,完成了稿件的大部分。整個安有卩也是大致的,在采訪中也有構思,也有部分章節的初稿形成,在完成初稿的過程中也少不了進一步的采訪。
我知道事情的完成應該盡可能地往前趕,隻有給自己留有餘地,才不至於手忙腳亂。後來的改稿會通知的到達,就將原定的25日參加會議改為20日報到。整整提前了5天。好在我已在6月12日完成了全部初稿,13日就送有關局領導審閱,雙休日送主要參加應急排查的單位核審,16日送一把手審查。緊趕慢趕就到了19日,動身啟程參加改稿會的日子。在我的領導審查通過之後,我又在第一時間按照通知上的要求將初稿同時發往常江、劉揚正和郭友釗的郵箱,讓他們提前進行預讀。我以為提前預讀就是提前審查。實際在整個的改稿會期間,三位預讀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和效果。
局領導審查時,我給他們的建議是,希望領導僅從政治、事實角度進行審查,至於作品有沒有文學性留給改稿會上的作家們進行評判。他們接受了我的這條建議。雖然初稿得到了局領導的首肯,但我沒有一絲的輕鬆。我知道作品的毛病,盡管我費了很大的勁兒,花了一定的工夫,而且從大題目到小題目都進行了自我認為很不錯地推敲。仍感到有4個方麵的問題:一是有點長,規定1萬字,初稿達到了1.7萬多字;二是4個部分內在之間的聯係似乎不太緊密,還缺乏一些我一時也難以說清楚的東西;三是整體上與其說是報告文學不如說更像是通訊;四是將可能遇到的最大的問題就是文學性不強的軟肋。
為此,我又進一步征求有些文學基礎的同伴對初稿進行修改、提意見,但更多的是自己要反複思考,反複比較。力爭在參加改稿會之前將自己所想到問題進行修改,減少改稿會上的壓力。經過權衡將初稿中的第三部分“胸中有愛……”刪去,這部分主要是寫整個地礦係統在大災難麵前如何奉獻愛)6的,與反映突擊隊應急排查地質災害的主題聯係不太緊密,刪去既可減少篇幅又可集中主題。初稿經過修改成了三大部分,1.4萬多字。也就是送達竇賢君的審查稿。
在我送達竇賢君的時候,他正在筆記本電腦前忙乎著。我本想對他說些關於我稿子的有關情況,其中也包括讓他多多關照,高抬貴手之類的話,可我一句也沒有說,連坐都沒有坐,放下稿子就走了。我是懷著誠惶誠恐的心情送稿子的,既然醜媳婦遲早都得見公婆,那就早見早好。
21日下午,關於我的稿子的唯一消息是,竇賢君到我住的203房間來了一次。他說:“他的稿子還沒有寫完,心中有事難以靜下心看我的稿子。於是他委托大家閨秀在看。”
我說:“謝謝。”
我想看一個區區萬把字的稿子,對於一個作家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嘛!最晚到下午用晚餐時就該有消息。殊不知,我的想法又一次脫離了實際,真正的原因我不得而知。總之,有關我的稿子的修改意見,當天當晚都沒有情況。我還幾次徘徊於走道之中,希望與無意之間碰上大家閨秀,盡快得到消息。還有幾次欲敲大家閨秀的門,卻沒有絲毫的勇氣。也許大家閨秀也同竇賢君一樣也有自己沒有完成的任務吧,抽不出更多的時間看我的東西。也許是我的作品檔次太低下,令作家不屑一顧吧。不言而喻,在種種猜測不安之中,我等到了22日黎明的來臨。
嶂石岩是太行山饋贈給河]I:省的自然尤物。山裏的天亮得似乎比外邊的要早一些,4點多各種各樣小鳥唧唧喳喳的叫聲,將我們從夢中喚醒。山色呈黛青,5點天就全然放亮了。我再也睡不著了,起來草草洗把臉,走出了賓館。頓感清新涼爽,便不由自主地沿著賓館左側的山路拾徑而上。恰好遇見河]I:地礦局的徐光輝,他是記者同時也是攝影愛好者,全副武裝上山采風。我與他結伴而行。由於我沒有準備要上山,穿的是皮鞋,山路石徑走起來費勁,便於半道上折了回來。
在22日的早餐桌上,我從竇賢君那裏又知道了大家閨秀的一些皮毛情況,他告訴我,大家閨秀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小說作家,而且早就有文學少女、文學女青年等美稱,而今正向文學大師挺進。他傳遞給我的這些信息,是想安撫我,正在看我的作品的人是一個非常了得的人。不管竇賢君出於何種想法,我的尊敬之意更加濃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