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要殺就殺,何必惺惺作態!”漠猛地瞪圓了眼睛,眼中布滿血絲,同樣是傷重,他一點不比洌好過。況且他對寧兒簡直就是恨之入骨,寧兒的惶恐與不忍,在他看來是對他們天大的諷刺。
“我、我---”寧兒連連後退,終於奪門而出,要她背叛步天,根本不可能。
漠重重歎息一聲,閉起了眼睛,看來他們兩個真的要一起死在這裏了。不過這樣也好,反正他們這次私自行動本就犯了門規,門主那裏正愁沒辦法交代呢,如果他們人都死了,就誰都不用跟誰交代了。
太後所居的福澤宮一向少有人來,除了秋霜影,就隻步天會每日前來請安,從不怠慢太後。所以有些事縱使步天做有些過分,太後亦不會多說。“兒臣求見。”珠簾外步天負手而立,神情恭敬,但瞥見簾內秋霜影的身影,他便寒了眼神:找太後告朕的狀嗎?秋霜影,你用錯方法了。
“皇上不必多禮,進來說話。”太後抬了抬手,侍婢便將簾挑了起來。
步天邁步入內才發現聶宜真跪在當地,不禁愣了愣,“你?”他跟太後怎麼會有所牽扯?難道不是因為秋霜影在搬開是非,而是聶宜真做了什麼事?
太後轉目看著步天,不怒自威,“皇上,他也是你相中的美人?”雖已年逾不惑,她臉容卻依舊絕美,膚白如雪,舉手投足間頗具威儀。步天喜好男色之事她也知道,但隻要不誤了延續孔雀王朝血脈,她也不會多做幹涉。可問題是,現在耽誤大事了,步天為君已經兩年,卻還沒有生下一子半女,她怎能不急?
步天條地握拳,眸子裏有隱隱的怒,“他衝撞了母後嗎?”看來聶宜真相當有精神,不然怎麼會出來給他惹事。早知如此,有些事情他大可以放心地做了。
“我沒有!”聶宜真搶著答,很急的樣子,“我隻在宮裏走走,就被她瞧見,她就---”
“閉嘴!”步天厲叱,“敢對母後無禮,想死嗎你?!”他這一聲罵還真像東海王的語氣,也不知道他兩個是誰學的誰。
太後擺手,示意步天稍安勿躁,“皇上莫惱,這少年確實沒有衝撞到哀家,是哀家叫他來問話。”剛剛秋霜影陪她在宮中散步,無意間看到了聶宜真,得知他身份之後,她就把人叫了來。就是因為有這些美貌少年郎,步天才會對皇後視若未見,若他不肯,秋霜影自己怎麼生得下皇子。
步天目光在秋霜影臉上一轉,隨即淡然,“母後有什麼事,問兒臣就好。”他對秋霜影雖沒有情意,但也不討厭。可如果她要自找不痛快,他也不會對她客氣。大概感受到步天的怒氣,秋霜影大氣都不敢喘,頭都不敢抬。
“皇上要與他們玩樂,哀家不會過問,隻是有些事皇上知道該怎麼做,是嗎?”太後微笑著,這話說的很隨意,實際上卻是暗流湧動。這麼多年步天心裏在想什麼,她不是不知道。但……人家心裏想的事,她就算知道,也改變不了什麼。
“兒臣知道。”步天輕輕呼出一口氣,太後才要覺得欣慰,他又加上一句,“但兒臣做不到。”自從被林妙姿背叛,他對世間女子再無期盼,別說是臨幸,就連多看一眼都會讓他想到那時的恥辱。其實真的不至於如此,他行事未免太過偏激了些。
太後咬著牙,一字一字地叫,“皇、上?”這樣逼來逼去的,有什麼意思嗎?有些話她真不想說得太過難聽。
“母後恕罪。”步天不驚不懼,微欠身施禮,他不想的事,誰逼迫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