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隻有相思!”步天起身,眼眸突然銳利:就是說,又要用到塔祺族了。
“據我所知,相思花易活難開,若得悉心照料,兩年之後應該可以開花,還有,隻要紫色株,其他的不可以。”百裏公子不愧神醫,非他族所有之物也知道得相當清楚。
兩年?是不是太長了些,這期間東海王若是毒發,還是要硬挨嗎?步天背負雙手,皺起眉來,很不滿意的樣子,“這就是你想到的法子?”雖說也算是個辦法,可畢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百裏公子點頭,“到現在為止,是的。”沒有那幾味藥材,他根本配不出解藥,這確實是目前為止最好的法子了。
步天沉默一會才開口,“那麼,碧落黃泉呢?”總不會也要用這種笨方法吧?
“那個嗎,還在想。”隻是到現在還沒想到,解毒要都那麼容易,那神醫就會遍地都是了。百裏公子看起來很悠閑的樣子,不像是曾經為研製解藥勞心費神。
步天點頭,居然不惱,“你會很快想到,是嗎?”他這話說的很溫和,眼神也很溫柔,溫柔到叫秋霜影相當不爽。步天可以對任何一個人和顏悅色,甚至可以和男子相傭而眠,獨對她這個皇後不理不睬,算怎麼回事?
可百裏公子一聽這話,瞬間變了臉色,咬牙道,“是。”當然是,他又沒想拿族人的性命開玩笑。
步天很滿意地點點頭,“很好,回去想,你說過,聶宜真熬不過幾次的。”對了。說到聶宜真,步天覺得好像有什麼事電光火石之間劃過腦際,而且跟東海王應該有什麼有關係,是什麼?
“我這就去。”百裏公子回身就走,因為走太快,腿上一疼,差點從門裏摔出去。他早知道想不出法子是錯,想到法子也是他的錯。誰叫他不能想到法子救東海王和聶宜真兩個人,又怎麼能怪步天翻臉無情。
步天想了想,開口,“寧兒。”
寧兒立刻挑簾進來見禮,“奴婢在。”她都不敢抬頭看秋霜影,低眉垂目地站著。本來嘛,步天到哪都帶著她,這不存心為她樹敵,尤其是在步天來見皇後的時候。
“去告訴東海王,明日進宮陪朕喝酒,朕有事要對他說。”雖然用兩年的時間等相思花開結果有點長,但好過沒有法子。也許在這之前百裏公子能配出解藥也說不定。
“是。”寧兒一遲疑,終究什麼都沒說。明日是中秋佳節,東海王會不會更願意留在府中?不過,那不是她應該過問的事。
寧兒才要走,步天揮手阻止了她,“還有,明日你去塔祺族一趟,把相思花的種子帶回來,要紫色株。”這一點很重要,因為隻有紫色的相思花才能克製碧落黃泉之毒。如果塔祺族有已經開了的紫色相思花就再好不過。
“……是。”寧兒再次遲疑,塔祺族離此甚遠,最快也要一日一夜,她走了,怕聶宜真會出什麼事。
她一有異樣,步天立刻就看出來,“你有事?”她的心思根本就瞞法這步天,就憑這個她還想把聶宜真和紫裳送出宮,怎麼可能!
寧兒倒沒怎麼驚慌,隻是更深地低下頭去,“皇上恕罪,皇上不是要奴婢照顧聶公子,奴婢若是走了,聶公子有什麼事,那---”她這話答得很坦然,也很順理成章,事實上她就是在擔心這個。
步天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這個嗎,無妨,明日朕請東海王和聶宜真,一同飲宴就是了。”把他兩個叫到一起嗎?虧步天想得出來。
“是,奴婢多慮了。”寧兒咬咬唇,退了出去,步天話都說到如此份上,她也不好再多說。何況,既然是三個人一起,皇上應該不會對聶公子怎麼樣。
步天似乎心情大好,重又坐了回去,淡然笑著對秋霜影舉起了杯,“皇後,請。”
“皇上請。”秋霜影受寵若驚,笑得近乎討好,也端起杯來,在以袖掩口飲下這一杯時,她眼裏有狠辣之色一閃而過:東海王,要怎麼樣才能讓你離開皇上,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