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藍淺夏的心便不舒服了,徐梓煜這是在防賊呢?有防賊的這個功夫,怎麼不說教她泡茶?

藍淺夏哼哼兩聲,隨便挑了一盒茶葉,往杯中一放,直接拿開水便去泡。

“好了!”藍淺夏將茶水往他手肘邊一放:“剛泡好的!”

徐梓煜掃了眼他手肘邊的茶水,又望了望杯中的茶杯,鬱猝的蹙起了眉。他揉揉眉心,頭疼的看著藍淺夏:“又是先放茶葉,然後倒水了?”

藍淺夏嘿嘿一笑,誠實的點點頭:“我隻會這麼泡茶。”

完畢,去看徐梓煜的眼,隻見徐梓煜頗有些腦疼的望著杯中的茶水,無奈的模樣看上去是極不喜歡這泡的茶水。

“不喜歡?”藍淺夏眨眨眼,紅唇微勾:“不然你自己動手得了,反正我也沒有泡茶的天賦,泡得再多也是浪費你的茶葉。”

“我看你是根本就不想為我泡茶葉吧?”徐梓煜毫不留情的指出她:“沒事,浪費再多的茶葉,隻要是你泡的,我都喝。”

說完,在藍淺夏的注視下,擰著眉品了一口杯中的茶葉,然後押著在口中醞釀了半晌才慢悠悠的吞了下去。

“還不錯。”徐梓煜這樣評價。

藍淺夏驟然亮起的目光頓時熄了:“你騙我吧?”

說著不信的端起徐梓煜喝了一口的茶水,徑自也往嘴裏吞了一口。

這一吞不打緊,溫度適宜,但是茶水中的苦澀感卻瞬間襲滿了她整個的口腔,苦味順著食道一直苦到了胃裏。

藍淺夏不滿的狠狠皺起了眉,一向如秋露般的水眸裏泛起了點點淚花,就連眼眶也有些雲紅。她倏然起身,跑到垃圾桶旁,猛然將喝進嘴裏的茶水如數的吐了出來。

她伸著舌頭,泛著淚花的眼望著一身風輕雲淡的徐梓煜,控訴道:“這麼苦,你怎麼喝的?你喝就算了,怎麼讓我喝?”

她舌頭伸在外麵,說話也不大清楚,但徐梓煜清晰的聽懂了她的意思。

徐梓煜挑眉,拿過兩人同喝的茶水,又韻了一口,平靜無波的注視著她:“我覺得還不錯啊!我可沒讓你喝,是你自己喝的。”

藍淺夏這才想起來,剛剛她是被徐梓煜匡了,還以為是真的泡得好喝,沒想到這麼苦。

一想到茶水的苦澀,藍淺夏的眉心又擰了起來,一臉嫌棄的望著徐梓煜手中的茶水:“你還喝?存心讓我不舒服是不?”

“讓你不舒服?那我有什麼好處?”徐梓煜看著她:“你泡茶都不看茶葉的?這個極品的普洱被你泡成這樣我就不說了,這味道,你最起碼應該聽過吧?”

“普洱味苦,雖茶入口略感苦澀,但待茶湯於喉舌間略作停留時,即可感受茶湯穿透牙縫、沁滲齒齦,並由舌根產生甘津送回舌麵。你喝了一口便吐了,活該你隻能感受到苦味,苦盡甘來,才是普洱。”

藍淺夏瞪著他,徐梓煜明明就是故意的,偏偏他這一番說辭下,她也無話可說。

她確實沒看茶葉就泡了,也確實不知道是什麼茶,更是茶放入口,苦澀一片的就吐了。

藍淺夏哼哼兩聲,有些鬱悶的跑到沙發上繼續窩著,又想著心裏不舒服,起身到了門外,將正沐浴在陽光下的仙人掌捧了進來。

仙人掌嬌小,即便是放在她的掌心也不顯得有多大,藍淺夏順手將它放在筆記本放置的桌上,又將筆記本抱回了腿上,惱恨的點開之前寫的新聞稿。

也不知道葉繽紛搞定了墨溪羽沒,藍淺夏在線上找到了葉繽紛。

葉繽紛的頭像亮著,估計是在忙著,半天才回了她的話。

葉繽紛首先發過來的是一張哭臉,告訴她,她被寧靜罵了,說辦事能力越來越不行了,但她聽了藍淺夏的話,注意力轉在了墨溪羽身上,寧靜同意了,還誇讚了她一番。

藍淺夏笑笑,算是對這個結果已經預料到了。

葉繽紛問她,在尚品呆了一天半,采訪到徐梓煜的什麼,有沒有照片之類的。

一提到這個,藍淺夏的好心情又沒了,昨天給徐梓煜泡了一天茶,今天又給徐梓煜泡了一天茶,她現在都在懷疑,她特地從電視台到尚品是不是專門為徐梓煜來泡茶來的。

藍淺夏不滿的將筆記本往下壓了壓,惱怒的瞪著在認真工作的徐梓煜:“我隻有三天假,來尚品都已經一天半了,你的新聞我可半天沒采訪到,徐梓煜,你到底什麼時候開始接受我的采訪?”

徐梓煜停下筆,抬頭望她,墨色的眸子,明亮幽深:“昨天你來的時候不就說了現在采訪開始嗎?我們的采訪已經開始了啊!至於你采訪到什麼,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反正我是一直在你采訪的這個角色中的。”

藍淺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