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憐的青紅,都是田大哥把你害成這樣的呀!你會怪田大哥嗎?如果你現在出來了,那個人把燈打開,你看見了田大哥赤身露體的樣子,你會恨田大哥嗎?
田大哥可真的是不希望出現那樣的情景啊,田大哥寧可死,也不願意那樣啊!田大哥是那麼喜歡你啊!你是田大哥心中一種極致的純美啊!以前,隻要一見到你,田大哥就會開心得忘掉一切煩惱,像是回到了和你一樣純真無邪的年齡,現在卻不敢見到你!
唉!這些我沒法告訴你,我不能進那間屋子裏去啊!
“田大哥,你在嗎?你在哪裏?”青紅又在呼喚我了,她的聲音,多了幾分焦灼。
我楞住了:為什麼青紅的聲音還是從臥室裏傳出來的?
這麼說,她沒有出來!
那為什麼屋裏會莫名其妙地有一股香氣?
楞楞地躺在那裏,想到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心裏也莫名其妙地開始熱起來:想起了青紅白裏透紅的臉龐,想起了她誘人的微笑,想起來她害羞而幼稚地躲向門口,想起來她在我麵前忸怩地絞著手。唉,多麼美好的可人兒,如果能夠抱一抱那溫軟的身體,親一親那細膩的肌膚,那該多幸福啊!遠槐本該是個多幸運的人啊,可是他居然不理你!沒關係,有田大哥呢!
該死,你都在想些什麼?她是你心中的處子之神,是容得你如此褻瀆的嗎?
可是……可是……可是我為什麼情不自禁地就想到這些了,而且無法控製?
難道是那些香氣?難道那些香氣是催情的迷幻藥?
頭腦也開始漸漸地發熱,血流得特別快,眼前開始出現模糊的光亮。
“田大哥,你在哪裏啊?我好熱啊!為什麼這麼熱啊……”
青紅也是這樣!原來真的是對我們下藥了!
一定是這樣,我說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香起來呢,原來那個卑鄙的小人在暗算我!真是個該死的家夥!
我操你八十輩祖宗,男女通操!
唉!對那麼變態的家夥,罵也是沒用的!
六人大床、淫邪的大鏡子、還有這些見鬼的香氣!唉,我是掉進——不,是我自己像頭蠢驢一樣鑽進這個色窟了!
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順水推舟、遂其心意?你是被人暗算,沒人會說你什麼!何樂而不為?
不能這樣啊,你是一個人,不是生理機器,不是動物!你有屬於自己的情感,青紅也一樣有,你不能乘人之危,你那樣做了,與許以純、王大海這些卑劣、肮髒之流何異?
不行,我得冷靜下來,不能聽任他們如此擺布。
爬了起來,走到水池邊把頭沒進水中,燥熱消失了。
可頭抬起來,一聞到那種香味,那種熱就慢慢地又開始恢複,還是太熱,一種從心裏湧出來的難耐的熱!
把整個身體都浸入水中,才終於克製住了那種難耐的溫度。
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可是立即又憂慮起來:難道,我得一直泡在這水中不成?就算我可以用這池水來控製自己,可是青紅怎麼辦?萬一許以純放掉了水怎麼辦?
“田大哥!你在那裏啊?你怎麼不來看我啊?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啊?”
我真真切切地感覺到青紅的聲音越來越異樣——她的身體也就要完全醒過來了!她快能動了,我該怎麼辦?
“嘿嘿嘿,你們都醒了?那我該看好戲了!”詭異的聲音再次出現了。
“你……你是個喪盡天良的無恥之徒!你不得好死!”我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你生兒子倆**——”
“田大哥,是你在外麵嗎?你怎麼不進來呀?哎呀,我怎麼起不來了?你進來扶我一把吧……”糟了,青紅聽見我了!
“田大哥,你為什麼不進來扶我一把?我好熱……”
“哈哈哈!幹柴烈火,郎有情妹有意!田弘啊田弘,我勸你還是乖乖的聽我一句,進那間屋子裏去吧!美人如花正饑渴,春宵一刻值千金哪!”
“不,我不去,”不用再對青紅隱藏了,我大叫起來,“我寧可……”
“寧可怎麼樣啊?寧可被撐死,還是寧可吸毒啊?”
死了怎麼行,我還得救出青紅呢!
我覺得自己像是在懸崖邊上,隨時要掉進深淵,猶豫了好久才艱難地說道:“我……我寧可吸毒!”
我還是掉進去了!
“哈哈哈,你這個大草包,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心不死啊,現在撞了南牆滿頭的包,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了吧!”
“好,我答應你,我吸毒!”
“你想吸毒啊,現在可晚了!吸毒那一條,已經失效了!”
“不,你說過的,隻要我吸了毒,你就會放我們出去的!你不能言而無信!”
“田大哥,你為什麼要吸毒?吸的是什麼毒啊?你千萬不要吸毒啊!”
“嗨嗨!小姑娘在問你話呢!唉,她都自身難保了,還那麼關心你,你也去關心關心她難道不好嗎?那樣,你們就可以把對方都救了!幹嘛非要去吸毒?那是在摧殘自己的身體啊!你們……”
“閉嘴!你別那麼多廢話!”
“你真的要吸?”
“是的,我是要吸!我現在就吸!你快把屋裏的空氣換掉!”
“換掉空氣這個不難,你吸了我就換!”
這個不行,萬一他是耍我的,那豈不是將這兩樣不義之舉都騙我做到了!
“不行,你必須先換!”
“我就不先換,你怎麼著!”
“那我不吸!”
“好啊,隨便你!我吃飯去了,回來了再看錄像!”
他說到吃飯,我才驚覺自己也已經餓了,昨晚吃得太飽,今天早上沒吃多少東西,餓得我心火都上來了。而且這火連著身體裏的另一種火燒在一起,互為支援,連水池裏的水都無法壓製了!我感覺身上越來越熱,似乎水池裏的水都被我燒熱了!
隻有把香氣堵住,不讓它進來,才能免除這樣一場災難。可是香氣是從哪裏進來的呢?
還能從什麼對方進來?當然是排氣孔了!難道他可以塞住排氣孔,往屋裏灌冷氣、熱氣,還有這見鬼的香氣?
對呀,排氣孔!許以純說的那個“唯一的辦法”,不就是排氣孔嗎!
你看過那麼多的好萊塢大片,那裏不是有無數通過排氣孔搞秘密行動的場景嗎?
為什麼我早沒有想到呢,真是該死!
我記得排氣孔是在靠近門口的天花板上的。天花板並不太高,可以踩著高高的建伍音響爬上去,我估計自己是完全可以爬上去的!可是青紅怎麼辦,她個頭比我矮,也沒有我利索,總不能讓我這麼光著身子去扶她吧?再說了,要去堵排氣孔,就勢必要吸入那些香氣,而且那裏的濃度更大,我們兩人肌膚相觸,能否一直清醒地堅持爬出去,根本無法預料!
那會是一項危險的賭博,是戴著鐐銬的奔跑!
不能管那麼多了,死活都得試一試!
“田大哥,我……好難受!你快過來……陪陪我!抱著我……”
糟了,青紅已經快不行了,我必須把她弄醒過來。怎麼弄?
這不一池子水嘛!
對了,水!
青紅,對不起了!心裏這麼說著,爬出水池,掬起一抔水,就向臥室走去。
我到了臥室門口,青紅忽然又開口了:“田大哥,是你嗎?你快點來呀,我……好難受,我……”
許以純會不會突然把燈打開?
我想到這,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水順著指縫流出來了,心頭的火也開始重新燃起來,一刻比一刻難熬!
不行,不能這麼幹耗著!必須說幹就幹,不能等,就算許以純喪盡天良地開了燈,我也要讓青紅清醒過來!即使是她見了我的樣子,即使她以後再也不理我,我也不能讓她受那樣的折磨!
用頭頂開了門,站了幾秒鍾,燈沒開!
算你狗日的許以純還有點良心!
來到床邊,把水朝著床上撒去。然後急忙跑回水池邊,先把自己的頭浸一下,再捧起一抔水,繼續。
這麼著重複了幾次,忽然覺得有點異樣:為什麼青紅沒有聲音了,她身上澆了水,為什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難道她已經起來了、走開了?或者,是在四處摸索著找我?不,我在水池邊弄出的水聲,她早該聽見了,她要是找我的話,早該碰到我了!難道這麼黑的屋子裏,她會看得見我嗎?不可能!
難道床上已經沒有青紅了?
不行,我必須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又澆了一次水,還是沒有青紅的聲音,隻聽見水灑在厚厚的席夢思床墊上的聲音!
我顫抖著伸出手,向床上摸去。
我摸到了一個硬硬的、四四方方的東西。
那是個音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