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速之客(2 / 3)

見了我,他居然笑了笑,別提多霸道了!我的心癢癢的,有一種從床上爬起來的衝動。我心說你千萬別惹惱我,否則就算我起不來,我也要讓外麵的那個梁山好漢把你臭揍一頓。管你什麼翩翩濁世佳公子,春風得意美郎君呢!

“你就是……田弘?”他的話猶猶豫豫的,像是在路邊拾到錢包怕人看見似的。

“我就是!你是……”

“我叫蘇援。”這下他說得快多了,畢竟是自己的名字,說出來像是拿回自己的錢包。

我一下子傻眼了:“這麼說蘇抗真有個哥哥?”

“可不是真有個哥哥嘛!”他說著笑起來。

我半張著嘴,也傻傻地笑著:“他……真有個……哥哥!?”

我得說,他這要是順坡下驢那也算下得太自然了,不僅下來了,還把我繞進去了。我疑惑起來,不過還是掩飾地笑起來,然後我們都大笑起來。

“嗬嗬嗬嗬,不錯不錯,你是他哥哥,他和我說過他有個哥哥的。”我邊笑邊說著,心說該死的蘇抗那麼口風不嚴,和他同住一屋不過一周,他家人上溯十八代我就能說得清清楚楚,我心裏存著他家半部家譜,哪裏會冒出來這麼個驢頭不對馬嘴八杆子打不著的哥哥!

“對呀,我就是他哥哥蘇援!”

“嗬嗬,對對對!蘇抗,蘇援,抗美援朝嘛!”我笑著,卻不動聲色地說道:“不過好象抗在援前麵的——你該是弟弟的,你說呢!?”

他的笑在臉上凝固了,我卻還在笑著,我開心地想:小子,連老羅都說過我比較那啥,你拿棵大蔥就敢在我麵前裝特種兵,就不信我整不住你!你笑啊,你倒是笑啊!

他不再笑了,略微轉過身,不再看我,像是怕我看他的臉,停了一會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不相信我沒關係,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知道打你的人是誰,我還知道下麵那層樓上假扮你的人一直都在忙什麼,抓到了什麼人。其實不用說那些,光就我能知道你在這裏一點,就說明我的來曆不一般,你說呢?”

那個鷹爪王王風就在樓下!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下輪到我笑不出來了。我得承認,能夠知道這些的人,確實是個厲害角色,他說的沒錯。那麼能夠知道這些的人是什麼人呢?老羅和他的幾個手下應該沒理由泄露這些;常來看我的政府裏麵的那個什麼許書記是個官油子,更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打我的那幫街頭霸王當然知道是誰打我,也會知道樓下的人是假扮我的,但絕不可能知道我現在的所在,他們應該沒有這種渠道。至於要收買我的海通和啤酒廠,那就更不用提了,他們想破腦殼怕都不會知道我為什麼不和他們聯係了。

他到底是誰呢?我覺得腦筋有點不夠使了。

“你到底是誰?來幹什麼?”

他笑起來,“我是誰無關緊要,我來是幫你的。”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他走到床邊彎下腰來,停了好一會沒說話,我開始以為他是怕被外麵的人聽見了,就往門那邊看了一眼,門關得好好的,而且他靠得這麼近,外麵的人應該聽不見。我等得都有點不耐煩了,他才靠著我的耳邊輕聲開口道:

“你可要保密!”

等了半天就等來這麼句話!他靠得那麼近,又那麼小聲,把我耳朵搞的癢死了,我想我的臉一定都扭曲了,我忙不迭地說道:“我……我一定保密!你快說吧!”

他又說道:“看把你急的,我告訴你——今晚有人要來暗殺你!”

我的耳朵不癢了!

天老爺!我都成這樣了還想怎麼樣啊?還有完沒完了!?我幾乎要崩潰了,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完美無瑕的臉蛋,我覺得他簡直就是魔鬼。暗殺我?這個人不是來暗殺我的吧?我不由得往床裏麵縮了縮。他卻直起身,那種標簽式的微笑又出現在臉上。

“誰要……要那麼幹?”我本想說誰要殺我,可是那樣說太不祥了,就換了個說法。

“我說這些已經夠多了,你小心點,那些人不好惹的!”

小心點?小心你個頭!這麼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這裏,張冠李戴地冒充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張嘴就是有人要暗殺我,我該小心你才是!我看著他,幾乎說不出話來。我的眼神一定帶著讓他覺得很過癮很滿足的恐懼,他的微笑更加放肆了,那樣子像是在欣賞一件自己剛剛完成的完美工藝品,而且越看越愛,像是丈母娘看見了掂著大包小包上門的女婿。

“他們就這樣……”他向我的脖子伸出手來,作勢要掐住我,口中還說著,“掐住你,讓你叫不出來——你就會死掉了!”

是啊!如果有人半夜來卡我的脖子,那該怎麼辦?我一條腿裹著石膏不能動,一條腿疼得無法動,右手骨折用不上勁,左手還掛著點滴,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外麵的人根本聽不見聲響!盯著他那隻已伸到我胸前看著有點小的手,我這時才注意到,他竟然還戴著白手套。這要是掐上了,連個指紋都查不到!

天,不會是現在就來要我歸位吧!?不是說好了晚上才有人來的嗎,怎麼演習變成實戰了?

恐懼讓我驚慌起來,一時竟忘了門外就有守衛。我往兩旁看了看,左手邊有一個櫃子,櫃上的托盤上麵放著兩瓶沒開封的鹽水瓶,看來我隻有把它打翻才行了!我費力地把左手抬起來,想去夠著它,但是還沒等我碰到,他已經伸出手去,把那兩個鹽水瓶挪開了。看他慢條斯理的,卻比我快多了。我伸著手,盯著那兩個鹽水瓶,無可奈何。

“他們肯定讓你喊不出來,也碰不到東西,發不出聲音,你說該怎麼辦?”

不對,門口有警衛,怎麼會有陌生人進來?這個念頭如電光火石般一閃,我開始慢慢冷靜下來。確實,人在被逼到絕路上的時候,總會有種求生的本能讓他做出些想象不到的事情來,哪怕是投水自殺也要劃拉兩下呢,我不能就這麼報銷了!雖然他煞有介事的,誰知道是不是裝腔作勢來消遣我的,瞧他笑得那麼開心,像是剛看了一部惡搞片,像極了是在戲弄我。

“你說有人要殺我,如果你不是他們一夥,你是怎麼知道的?”我盯著他的眼睛,問道,“如果你是他們一夥,我現在就可以叫他們把你抓起來,門外就有警衛!你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心不死啊!”他說著,慢慢度了兩步,離門近了點,“你到底信不信我?”

我想了想,信不信我都要看看這家夥想幹什麼,就說道:“我相信你,不過你得給我個能動搖我的理由!”

“這個有什麼難!”他笑了笑,重又走過來,幹脆坐在床沿上,轉過臉對我說道:“你想想看,你不過是個小小的平頭百姓,憑什麼受那麼大的關注?就算你做的事情比較特殊,要知道,全國有那麼多知名的科學家在從事相關研究,說不定有的人早就領先你了!”

他再次靠近我,終於讓我找到他身上的一點缺陷了,那就是他的氣味。我感覺很別扭,很膩煩——怎麼說呢,如果你確定地知道坐在你麵前的人是個同性戀,可能會搞上你一腿,你就會有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