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墮魂之曲(2 / 3)

可誰曾想,薛湛這一槍刺出,迎上的卻是阮芸衣手中的那隻竹笛。

隻見得阮芸衣一步未退,左手負於背後,右手持著竹笛,紋絲不動的迎上薛湛那銀芒耀眼的九霄流雲戟,隻見得四周地麵沙石盡裂,樹木折了多少顆,二人功力,可見一斑。

阮芸衣歎了口氣,頗為無奈道:“人啊,為何總是那麼自以為是?心中認定便當作事實,誰能與你們說理?說了沒什麼談的,為何就是不信呢?”

薛湛心頭大震,他已然盡量高估阮芸衣的修為功力,但不曾想竟如此驚世駭俗,平淡無奇的化解他的攻勢,已一隻竹笛擋他九霄流雲戟,這需要的修為,隻怕得與他不相伯仲,且此時看來,阮芸衣的修為大有可能比他還要高深。

不待薛湛從震撼中回過神來,便見得阮芸衣猛地退後,瞬息間便與薛湛拉開了老遠的距離,站定後橫笛於嘴前,道:“要動手麼?誰怕誰呢?”

清脆笛聲響側夜空,悅耳動聽,宛若天籟。

但薛湛卻立時瞪大了眼睛,忙橫槍於身前,於起功力修為,化出一道銀色屏障。片刻之後,隻見得那銀色屏障之上,竟猛烈顫動,如刀砍斧伐一般,而薛湛身側身後,那些已然斷折的樹木,於笛聲之中,被無形鋒刃且成數斷......

已功力束音成刃,本在音律一道功法中不甚困難,隻需強橫修為皆能辦到,但此時阮芸衣笛聲為刀劍,鋪天蓋地的向薛湛襲來,其範圍和威力,乃薛湛生平僅見。

雖是最簡單的功法,但卻因高深修為,而霸道非凡。

薛湛臉色肅穆,心頭計較已定,不敢再有隱藏,若不全力以赴,隻怕今夜真個要死在越王阮芸衣的手中。

如今阮芸衣魔音道詭異功法為用,真個不知已她修為催動魔音道,該是多麼恐怖。

薛湛覆天訣功法猛運,額間銀痕錚亮,一聲暴喝,九霄流雲戟一揮,身前銀色屏障立時往前推移,在被阮芸衣的音刃擊碎之後,隻見得已然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時便已和阮芸衣近在咫尺,便如從虛空之中走出來的一般,九霄流雲戟再次刺迎麵刺向正在奏笛的阮芸衣,那些劃向薛湛的音刃,在其覆天訣功力之下,皆化虛無。

阮芸衣眉頭微皺,笛聲陡然轉變,由方才悠揚清脆,變得低沉婉轉。

薛湛隻覺那笛聲轉後,手中九霄流雲戟便如被一股強大力量握住一般,不但化了他的功力,還令他再也無力遞進分毫,薛湛功法再轉,又一次消失於原地。

他的消失,便如真的憑空消失一般。

令羽宸一人可布陰陽劍陣,乃因他能用極快的速度,於瞬息間用不同的功法禦凝霜重焱雙劍布陣,身法之快,已然驚世駭俗。

但若比起薛湛,隻怕亦黯然失色?。

因為薛湛的消失與出現,幾乎就是真正的消失,而非速度快那般簡單。這是因何,薛湛自己亦未參透,覆天訣功法催動九霄流雲戟,便是如此。但這極難控製,且十分耗費修為,是以薛湛輕易不用。

薛湛退,阮芸衣亦回退了好幾部,臉色幾經變幻,顯然方才化解薛湛的攻勢,亦非輕易為之。

待得阮芸衣臉色恢複如初,他聲音亦嚴肅了幾分,道:“上古神兵,劃破虛空,果真名不虛傳。”

薛湛負槍於身後,肅然道:“王爺修為驚人,在下佩服!但你我二人若繼續打鬥,隻怕唯有落個兩敗俱傷的收場,現在......能談談麼?”

阮芸衣目中忽地怒意升騰,喝道:“說了沒得談,你偏不信我,要打的是你,要談的還是你,本王算個什麼東西?”

聲音落下時,阮芸衣已然再次橫笛,這一次的笛聲卻十分複雜,時而婉轉時而高昂,時而低沉時而幽靜,瞬息間已是五音八律全。

這一刻,整個林間,仿佛再無其餘聲音可聞。

薛湛心道不妙,此乃妙音穀魔音道最為凶邪的功法,名喚墮魂曲,已高深功法入其曲,不傷人身隻傷人魂,常人聽得那麼幾聲,定然三魂七魄皆散......

妙音穀建穀千年,一直信奉已妙音滔滔滌淨濁世,已仁義渡民妙音濟世為己任,是以於嶺南各族中,影響力極大,受萬民敬仰!雖分天音道和魔音道,但亦是為了護穀護民而生。

魔音道墮魂曲,乃妙音穀禁術,千年來無人敢練,因此功法太過邪魅,且傷天害理,其威足以一曲屠城。

不料這越王阮芸衣,竟不顧穀中祖訓,不但練此功法,還已然練成,難怪年紀輕輕便修為如此驚世駭俗。

薛湛心頭已然如冰,音律一道功法本就最為難以抵擋,更莫說這音律一道最為邪魅的功法墮魂曲,如何可擋?如何來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