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一顆善心,一個人間,失去了最愛的人,亦失去了最美好的光陰,是以了生禪師不願她再被卷入莫名其妙的漩渦之中,能讓她安安穩穩的渡過這一生。
夏日初臨,河畔微風陣陣,洛陽天氣仍不燥熱,街道兩側樹木倒抽了新條綠葉,又是一派欣欣向榮的光景。
了生禪師自如是亭緩緩而行,一路走來一路思來,終是到得天地府衙。
冰火判官亦敬仰了生禪師,皆出門高禮相迎,火判官烈雲歌本就愛笑,此時見了了生禪師更是滿臉笑顏,聲音中都堆著笑意,道:“與禪師一別數十年,晚輩甚是掛念,今日再見,見禪師身體康健,當真歡喜萬分!”
便是一直不愛說話的冰判官傅長琴,也拱手禮道:“見過禪師,得見禪師容顏修為更勝往昔,晚輩歡喜!”
二人皆非會奉承於人之輩,於當今世上亦是輩分身份極高之人,但他們在了生禪師的麵前,卻不得不心甘情願的放下身份,且發自肺腑真誠相待,隻因了生禪師此人,對這天下,真個算是勞苦功高,皆該敬佩!
了生禪師笑了笑道:“二位莫要邪煞了老衲,一別數十年,老衲貿然造訪,實是有事要求二位判官幫忙。”他亦不拐彎抹角,直接道明來意。
冰火判官對望一眼,忙讓開一條路來,火判官烈雲歌抬手示意入內,道:“請禪師先行入內,用上一杯清茶,讓我與師妹敬上一分心意,禪師但有所需,我與師妹自是萬死不辭。”
了生禪師亦不願客氣糾結,舉步跟著冰火判官入了天地府衙,與他們共同用了一杯新茶,談了一會兒無關緊要的事情之後,了生禪師便開門見山道:“聽聞藥君樓藥君之妻醫君陳夫人,因過往之因果,禁足於鐵律塔中,老衲今日前來,便是為此。”
火判官烈雲歌一愣,一時猜不到了生禪師怎會來尋陳夫人,奇道:“禪師所言屬實,不知禪師提及此事,是有何事需見陳夫人麼?”
了生禪師點頭道:“確有事需得見陳夫人,因這世間之事,怕是有些隻有陳夫人能夠為老衲解答,還望二位判官行個方便。”
火判官烈雲歌受寵若驚道:“禪師太也言重,陳夫人若知禪師有事相尋,定然也不會拒絕,我這便為禪師領路。”
說罷便起身禮道:“請!”
行不多久,便到得鐵律塔中,當日陳夫人已煉魂陣圖救了宵雲公主性命之後,功力精力皆消耗極大,是以一直安心修煉,除了而已陳憐生,她誰也不曾見過。
火判官烈雲歌道明此事之後,便為了生禪師打開鐵律塔大門,了生禪師便運功喊道:“醫君陳夫人,老衲了生,有事需詢,夫人是否方便一見?”
片刻之後,便聞得陳夫人的聲音回道:“禪師萬萬莫要折煞了老身,還請禪師進來,禪師心中疑惑,老身若知,定然毫不隱瞞,盡數相告。”
火判官烈雲歌聞得對話,便微笑告退。
入得鐵律塔中,循著聲音來路到得陳夫人所居室前,陳夫人早已在此等待,見得了生禪師前來,矮身禮道:“不知禪師有何疑惑,此問老身可知?”
了生禪師亦不糾結,開門見山道:“想來夫人或知一些罷!當年上古九國,九黎最擅工藝醫術學問,是以九國秘辛,皆錄於族中典籍之中,陳夫人乃九黎僅存之族人,若陳夫人亦不知曉,那這天下,怕是便沒人知曉啦。”
陳夫人立刻感到了生禪師所問可能不凡,但也敬佩其為人,願意為其解答,道:“老身於年幼之時,頗喜研究族中古籍,是以學了一身古怪醫術,其餘典籍也盡數看過,但從未用過,不知還記得多少,禪師請問,老身若知,定盡數告知。”
了生禪師道:“數月之前,國師李績和衛國公李靖於天女墳林掘出一鎮神晶棺,押送回京,安置於老衲的大慈恩寺中,不料那棺終所封之人脫身,其力定為神魔,老衲卻不知她究竟是何來曆,是以前來問一問夫人,九黎古籍之中,是否有關於鎮神晶棺的記載?”
陳夫人臉色頓時大變,麵露恐懼表情,片刻後壓住心頭震蕩情緒後,道:“禪師,族中古籍,卻有關於鎮神晶棺的記載,但亦僅僅隻有隻言片語,但老身卻記憶尤為深刻......”
她目光漸漸深邃,回憶道:“古籍記載,於中仙人曾助天帝帝俊鑄造鎮神晶棺和鎮魔寶塔,其一用來封神,其二用來封六道輪回!關於所封之神的記錄語焉不詳,且少之又少,隻道其為九霄碧落最強神靈,抬手便可令天崩地裂!而老身其後尋遍了關於鎮神晶棺和鎮魔寶塔的記錄,都再也看不見一條。”
了生禪師心頭一鬆,終是有了一點眉目,道:“便沒有多一分記載麼?”
陳夫人道:“還有一句,若鎮神晶棺中孔雀明王尊複生,則九霄傾覆,碧落倒轉,人間不複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