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憐生歎了口氣,伸手將那女子衣衫拉上,歎道:“你既能活下來,定有道理,我見識不夠,不知其根據,但我定會想方設法竭盡全力的救治於你。”
便在此時,門外忽有焦急慌亂腳步聲起,陳憐生側頭去看,側耳去聽,心道遭了遭了,上次於此處借宿,遇到了殿君令羽宸和琉璃姑娘,這一次萬萬莫在橫生什麼枝節。
就在此時,隻聞得一聲震耳踹門之聲,那兩塊殘破門板被這一踹,自是支離破碎......
隻見三人緩緩走進,皆是長相凶狠之人。
陳憐生見此,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隻到好的不靈壞的倒靈得很,這幾個凶神惡煞的漢子,怎也不像好人,這三人有無陰陽殿君令羽宸的通天本領,陳憐生不知,但這三人隻要是歹人,那他和那女子,今晚怕就沒了活路。
那三人轉頭看了看陳憐生,目中凶狠,為首乃一人高馬大的漢子,向陳憐生走了兩步,道:“小子,錢財,首飾,幹糧,全部拿出來。”
陳憐生心都落了下去,還真遇到了歹人,忙誠懇道:“不瞞大爺,小生身上真的沒有銀糧首飾啦,一些值錢的東西和銀子,全部都落在了來路!”
那大漢哼了一聲,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陳憐生的頭上,直將他拍得暈頭轉向,笑著昏將過去。
那大漢的目光又落在一旁躺著的女子身上,仔細一看,麵上浮現濃濃喜色,回頭對其餘兩人道:“你們可能不信,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般漂亮的女子。”說著便伸手想去摸那女子的臉龐。
陳憐生見此忙回過神來,奔至火堆旁,擋在那女子與大漢身前,央道:“大爺饒命,這位姑娘身受重傷,幾近喪命,求幾位高抬貴手,放她一條生路吧......”
話未說完,便被那大漢一巴掌拍得昏了過去......
那漢子蹲下身來,皺眉看著那女子,越看越奇,她本是美得驚心動魄,可偏偏一雙眼睛微陷,影響了幾分美麗。
便在此時,不料那女子忽地轉頭,閉目看著那大漢,那大漢登時被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接下來,隻聞得幾聲淒厲慘叫,於夜色雨聲中若影若現......
陳憐生醒來得的時候,天色自然大亮,外麵的雨也停了,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大好天氣。
他醒來之後,緩緩坐起,隻覺頭疼欲裂,臉上也火辣辣的疼痛,他楞楞的坐了許久,方想起事情的來龍去脈,忙彈坐而起,向火堆旁那個草堆看去,見得那女子仍安靜躺在那裏,心頭終是鬆了一口氣。
可這口氣剛剛吐出來,又大感不對,昨夜那種情形,他與那女子怎會安然無恙?回頭看去,立時臉色煞白......
那是滿地血跡,以及那三個人的屍體,此時已經支離破碎,陳憐生險些忍不住吐了出來,他怎也想不到,是什麼東西造成了這樣的局麵,但他並不想去想,立刻退到那女子身旁,伸手去解那女子腹部衣衫,看她傷勢。
這一看,又看得他一個頭兩個大,他昨夜明明記得這女子腹部有個觸目驚心的血窟窿,可此時看見的,確實一條狹長的傷口,雖仍算嚴重,卻實沒有昨夜那般觸目驚心,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陳憐生真個不知該從何去解答。
他愣了許久,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臉頰,楞楞的自言自語道:“莫不是那大漢把我給打迷糊了,所以記差了?這姑娘本就是一道傷口而已,而不是血窟窿?”
他不得不這麼想,因為這才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不然他也解釋不通,怎的一個那麼大的血窟窿,竟然一夜之間變成了一道口子。而從另一個方麵去看,這道傷口,也比那觸目驚心的血窟窿要容易讓人接受許多......
他為那女子拉好衣衫,回頭看了看身後遍地驚心,又回過頭打了個抖,兀自道:“阿尼陀佛太上老君,小生一生向善,未做任何缺德事情,你們可不許那我來開玩笑。”
那三個人死相真個是要多慘便有多慘,這現場亦是要多可怕便有多可怕,陳憐生一刻也不願多待,抱起那女子,道:“姑娘,我不知你能否聽見我說話,但我現在要帶你回藥君樓,為你治病,你若不開口說話,那我便權當你是答應了,我便帶你回家啦!”
陳憐生抱著那女子飛也似的跑出寺廟,心道以後離這個地方,萬萬要繞著些,真個是來一次出一次事情,上次還好,碰到個陰陽殿君令羽宸還算能交談,可這一次,真個是險些送了一條命。
不知往前跑了多久,陳憐生直到覺得雙腿發軟之後,方才尋了一顆大樹,將那女子放下,自己也靠樹坐下,將那女子靠在自己肩上,稍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