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仁義之恩(3 / 3)

他功力化形,登時龍吟陣陣,鐵棍化形,九龍齊飛,在夜空中直衝雲霄,在天地府衙之上盤繞翱翔,甚是綺麗詭異。

冰火判官臉色齊變,駭然對望,待罹恨收回功力,鐵棍再度消失之時,烈雲歌快步上前扶他,語氣凝重道:“起來說話,你師尊是誰?”

罹恨仍是不起,答道:“我亦不知師尊姓名,但她是一位極美的女子。”

心中卻道:“師尊曾告訴我,冰火判官與當年的天帝帝瑤有一段交情,帝瑤九龍真氣獨步天下,萬幸師尊教了我這門功法,如若不然,隻怕真得同冰火判官動手方能救傻丫頭的性命。”

烈雲歌又問道:“除了這九龍真氣,你師尊可還教了你其它功法?”

罹恨暗道:“火判官這麼問,自是想問我是否學了大羅天罡和風雨圖錄,想要確認我是否師出昆侖,但傻丫頭命在旦夕,我若說出真相,隻怕他們定不救傻丫頭性命,我便含糊其辭,遮掩過去,也不算騙人。”他最恨欺騙之舉,此時也不得不為了救宵雲而違背本心,說的話中雖沒有一句假的,但在冰火判官聽來,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罹恨道:“大羅天罡深奧,我仍未大成,風雨圖錄唯有神仙可行,我亦是不會。”

烈雲歌楞楞回頭,看著傅長琴。

傅長琴眼中亦有驚喜,道:“你果真是紫薇門人。”

烈雲歌亦是一臉欣喜,又伸手去扶罹恨,道:“十三年前,太宗皇帝移童山墓塔,炸洞庭紫薇,傾舉國之力打壓楊兄勢力,我等皆以為楊兄去後,紫薇一脈再無傳人,不料今日竟見了你。”

罹恨心道:“火判官口中的楊兄便是帝瑤了,他已然當我是帝瑤的傳人了,為救傻丫頭,我也隻能默認。”

烈雲歌扶他,他仍道:“求二位救我朋友。”

烈雲歌直覺罹恨真擰得驚人,無奈道:“起來說話吧,楊兄於我夫婦二人關係匪淺,便是看在他的情麵上,我夫婦二人也得為你打開鐵律塔。”目光不由落在他懷中宵雲身上,奇道:“你且說說,這丫頭是何身份?同我夫婦二人有何仇怨?武功平平,一身寶物倒是件件驚人。”

罹恨不由頭疼,他哪裏知道宵雲同冰火判官有何仇恨,實話實說道:“晚輩亦是不知究竟,若她能撿回一條性命,我定讓她細細說給二位聽,再尋化解之法。”

其實便是宵雲自己,亦不能回答這個問題,隻因她同冰火判官本就沒有仇恨。

陳憐生見事有轉機,不由欣喜道:“罹恨少俠快起來吧,烈伯父已經答應讓你見我娘親。

傅長琴也緩步上前,伸手去拉罹恨,語氣緩道:“起來吧,我夫妻二人本隻想借機探你身份,並非有意與你為難,就算你並非故人之後,我們亦會打開鐵律塔門。”

罹恨一陣心酸,暗道:“冰火判官當世豪俠,名不虛傳,即便我們得罪在先,他們仍沒有想過見死不救,若傻丫頭性命得救,我怎也要想辦法化解她這一段仇恨。”

他本想扣三個頭,已表感激之心,略報欺瞞之情,可懷中抱著宵雲,他是無論如何也拜不下去,起身道:“二位前輩大恩,罹恨銘記在心。”

烈雲歌又恢複他那散不掉的笑臉,仔細看著罹恨懷中宵雲,笑臉又再次凝固,回頭看著傅長琴,歎道:“我們下手太重啦。”

傅長琴轉身先行,沒有說話。

烈雲歌道:“我為你們打開鐵律塔,但小女娃能否起死回生,我夫妻二人亦再沒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地方了。”

陳憐生道:“烈伯父,我去求我娘親。”

鐵律塔高十二層,建成已有一千餘年曆史,乃是方今中原江湖裏程碑般的存在,鐵律塔在,便驚醒著所有人,習絕世功法,當立濟世之心,當懷護國之情,誰若憑一身武功,禍國殃民,天地府衙便是黃泉碧落,亦當取他性命。

鐵律塔前,褚遂良親鑄的八戒碑文佇立千年。

罹恨亦不由自主的多看上幾眼,心道:“當年漢室剛立,褚遂良為統一百姓思想,獨尊儒術,罷黜百家,百家弟子隱遁市井,江湖應運而生,褚遂良亦是天縱奇才,知江湖不可滅,便設立了天地府衙,為江湖規劃了一套新的秩序。”

烈雲歌見罹恨駐足,道:“十三年前,便是在這方鐵碑前,楊兄放棄逐鹿天下,將南方萬裏江山送於他人。”

十三年前,帝瑤橫空出世,攜魔門與舊隋勢力風卷殘雲般肅清南方大地,座下能人異士無數,若他願意,李唐江山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