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一會,老薩克趿拉的腳步聲在屋子裏麵響起,他已經習慣了這個時間被伊斯塔叫起來。什麼話也沒說,打著哈欠走過來把伊斯塔伸出柵欄的手用鐐銬鎖上,然後慢條斯理的找鑰匙,打開柵欄的門。
晨色清冷,帶著一絲寂寥。昨夜那場淅淅瀝瀝的小雨,讓地麵有點發粘。伊斯塔走進訓練場的時候反倒意興索然,絲毫提不起訓練的興致來。等巴魯來到這裏找他時,太陽都已經升起來老高了。
“真是個糟糕的開始。”伊斯塔想著,跟在巴魯身後奔競技場而去。
和“風暴眼”的比賽就定在今天上午舉行,巴魯說“風暴眼”是米朗基洛城裏和“海王之怒”實力最接近的一個競技場,一直以來與“海王之怒”競爭激烈。
“這次‘風暴眼’派出的也是個新晉角鬥士,名字叫‘斷尾鯊’,以速度見稱,手段陰狠……”巴魯一邊給伊斯塔介紹獲取的對手資料,一邊看著神色有點漠落的伊斯塔。
“漂亮的勝利吧,也算給自己‘成人禮’的一份禮物!”巴魯右手大掌輕輕地拍了拍伊斯塔的肩頭,中止講述,話鋒突轉,語氣中竟帶上了一種從沒有過的溫情。
伊斯塔明顯一愣,眼神稍變,他抬頭定定望住了巴魯的眼睛,默然點頭。
他覺得自己心底某一處的柔軟被觸動了,有點酸楚,有點痛。“這世界上,還有幾個人還記得我,記得今天這個日子,記得我的‘成年禮’,記得我已經十六歲了,記得我……”
我都要忘了我是誰了,為什麼還要讓別人記得?
伊斯塔收拾情緒,他知道自己現在不適合再想這些,當心上拿到冰冷的牆從新閉合時,伊斯塔又恢複了之前的淡然冷漠。
人總會在不知覺中失去許多東西,又得到另一些。往往人們總會疏忽掉了該注意的,反而卻偏偏去注意那些該被疏忽的。卻不知,逝去的,不必強留;留守的,一輩子溫柔!
一種尷尬的氣氛,再兩人之間悄然形成,兩人都不再說話,有些事情也是不需要說話的。伊斯塔領取完裝備,再巴魯陪伴下,走進了那條黑暗甬道。
同樣是那條黑暗中通向光亮的路,同樣是那片被掩藏了無數人鮮血的沙土,同樣的歡呼,同樣的殺戮。
隻是,對手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對手,那,伊斯塔那是以前的伊斯塔麼?
“海王之怒”新晉角鬥士“七”對“風暴眼”新晉角鬥士“斷尾鯊”!
角鬥,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