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偶爾還能聽到電視裏傳來的歡歌笑語,陪伴他走上一程。
用了十幾分鍾時間,四炮就穿過了下胡家,來到連接下胡家和大胡家的主路上。這條路,沿著村裏的茶園向東延伸,有1000多米長,路的南邊是一條從山上下來的溪流,路的北麵則是一個百畝茶園。
5月,正是茶葉成熟的季節,微風吹過,陣陣茶香沁人心脾。四炮使勁做了幾次深呼吸,頓時感到芳香撲鼻、清氣四溢。這種久違的感覺,令他神清氣爽,心裏不由感歎,千好萬好還是咱的家鄉好啊!
就在他邊走邊思量之際,突然傳來一陣:“嗚嗚啊啊、嗚嗚--啊—啊”的呻吟聲,這讓他嚇出一聲冷汗。趕緊以軍人警惕,附下身子,輕輕放下手中的行禮,偵察聲音的源頭。
經過一陣“偵察”,原來聲音來自他的左前方一間簡易房裏。為了探個究竟,他采取“S”型抵近的戰術動作,慢慢朝著簡易房摸過去,離得越近,“嗚嗚啊啊”的聲音越大,中間還夾雜著“啊……死了……我要死了……要死了……”的尖叫聲。
四炮一聽有人要“死了”,不好“惡性案件”。他趕緊加快步伐,輕輕來到簡易房外,找到一扇不大的窗子,趴在窗沿上,裏邊看去。隻見那房裏,一張床上,兩個人影膠著在一起,正在進行赤膊大戰。上麵的漢子正用盡全力,發起進攻,下麵的娘們,發出的“嗚嗚啊啊”的叫,迎合著男人的攻擊。
從未經人事的四炮,剛剛發育就進了部隊,在部隊這些年連外出的機會都寥寥無幾,見到姑娘都臉紅脖子粗,哪裏見過這場麵,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幸虧是晚上沒有人看到,否則他就丟大人了。
可是,年輕的躁動,又讓他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好奇心,他的腿上好似灌滿了鉛,拔不開挪不動,讓他進退不得。索性,他一不做二不休,又把頭移到了窗戶跟前,看起了“現場直播”。這會眼睛適應了簡易房的光線,看得比之前清晰了許多。在模模糊糊中,他看出那個男人,原來是他初中同學,也是發小胡長明。 這場景看得四炮血脈賁張、熱火焚向,頓時感覺,騰地立了起來,象一門小鋼炮,把寬鬆的軍褲支成一頂大帳蓬。
他不由自主地把手伸進褲子裏,用手摸著自己的鋼炮,跟著房裏兩個人的節奏起來。
經過數次的快進快出,長明終於發出一聲低吼,抽搐了幾下,便一頭趴在了女人的身上,死死地抱著長明的身子,動了幾下便消停了下來。一下子,整個茶園又陷入了一片沉寂。
而四炮在外麵倍受煎熬,苦不堪言。因為一未能“發炮”,二不敢出聲,總之一個字“憋”,憋得難受,憋得發慌,像是要憋出內傷。這不上不下的感覺,就這麼折磨著他。
眼瞅房內兩人激情已過,不會再有什麼“好戲”。難受之極的四炮還是展示出一名老兵的應有的素質,輕輕後腿幾步,閉上眼睛,連做幾下深呼吸,迅速平複心境,悄悄地挺著那門“小鋼炮”離開了簡易房,找回自己的行禮,順著茶園前的路,向大胡家走去。
大胡家位胡家河村的中心位置,全村300戶人家,有200多戶居住在這裏,加上村委會、小賣店、理發店、小診所等滿足村民們日常生活的設施都集中於此,平日裏這裏比較熱鬧。
四炮入伍後,每次給家裏打電話,就是打這裏小商店的公共電話,跟店主約好,讓家裏人到時候在這等著,說上幾句話,互通一下情況。當兵前幾年,整個村裏,除了村書記、村主任還有村委會外,就這裏一部電話,使用率非常高,經常是排著隊接電話。
這幾年,條件好了,安裝電話的多了,才很少打這個小商店的電話。可是自己家裏一直沒有安裝電話,就改打鄰居家電話,與家人聯係。山裏人至今也沒有用上手機,由於偏遠到現在還沒有手機信號。
想著昔日大胡家的繁榮,四炮已經來到了村委會前的廣場上,看著這裏的一草一木,心中是無限感慨,自己十六歲踏上從軍之路,這轉眼已經過去了八年,這八年可以說是風風雨雨,在部隊創造了無數的輝煌和榮光,但也虧欠了自己的親人,特別是自己的父親。